「陈先生很抱歉,你作为第一目击者,要麻烦配合我们的调查。」由於出了人命,异界移民署再怎麽厉害,也无法只手遮天。知晓「非人类」存在的特殊刑警大队过来支援,并把陈岳yAn拦住。
陈岳yAn皱眉,「我要配合调查?那他们怎麽不用?」
「他们也是要的。只不过你先来,等他们忙完了,就轮到他们。」
虽然是满肚子疑惑,但陈岳yAn没强势地说要离开,与一天受到好几次冲击的余淙森一起接受调查,坐在塑胶椅上,目送牧游和薛屿帆兵分两路。
等他们都不见身影,陈岳yAn的右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彷佛在暗示,不久的将来,会有难以预料的变故……
牧游感觉到自己正泡在水里。
他用意志力抵抗昏沉的睡意,睁开眼睛,身T像是绑着一颗巨大的铅球,无b沉重,让他无法向上挣脱。
脑袋努力回放在昏迷以前发生的一切──其实也没多少记忆,一上车秦署长就趁他不注意,拿针桶刺入他的身T,并注S药剂到他的T内。
这里是……哪里?
巡视四周,牧游认清这里是异界移民署附设的实验室。
刚上岸的时候,他曾在这里做过短暂的身T检查,所以对这里还算有印象。
「你醒来了啊。」正当牧游思索该如何逃出去,秦署长突然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果然是瑞米斯特的小王子,身T素质都异於常人。换其他的人鱼,恐怕要昏迷一天,你却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将T内残存的药剂代谢完毕。」
虽然之前牧游就有依稀怀疑秦署长的嫌疑,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根本是真心换绝情。
「要是你能听我的话,在澳洲多待几天就好了。」秦署长垂下眼眸,状似叹息,「你是最特别的,让我总是舍不得动你。偏偏你要回来,还知道了那麽多不该知道的事。」
在牧游的左侧有两个巨大水缸,透过混浊的水Ye,他确定这个实验室里关着的不止他一只人鱼。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麽他们都会变成那样吧?」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但牧游现在只觉得秦署长唠叨。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听他讲话,g麽强行为自己加戏?
奈何秦署长要讲也没办法阻止,他伸手碰触水缸的玻璃,说:「只要再过几天,你也会变回你原本的模样。我想,作为人鱼,以最原始的姿态Si去,应该也是一种浪漫吧?」
浪你妈的大头鬼。
牧游觉得秦署长是个疯子,还特别担心不知身在何处、在做什麽的薛屿帆。
「我想再过不久,你的小男朋友就会被引导到这。他会看着你身陷囹圄,却什麽忙都帮不上。到时候你别急着心疼他,应该为自己难过才对。因为你会Si,Si得b其他人鱼还要凄惨。」
引导在这?难道薛屿帆那,也有人会背叛他?
「那就,再见喽,我可Ai的小朋友。」
说完,秦署长优雅地收回手,嘴角微微上扬,倒退一步後转过身,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牧游。
就算外表化为人类,本质上牧游仍是一只不怕水、不需要刻意呼x1的人鱼。他努力恢复冷静,确认水缸的材质是某种强化过的玻璃,心里有点沮丧,随即打起JiNg神,绞尽脑汁,想办法该如何挣脱。
光靠他肯定不可能,必须找个帮手或合作伙伴……
「是牧游吗?」
茫然之际,牧游听见细微的声响,立即转过头,发现这是一般人察觉不到的音波。他张大嘴,颤抖後同样用音波回:「莫理森?莫理森你在这里?」
「嗯……你的动作不要太大,在我们上面都有监视器观察,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能用音波G0u通,所以把头垂下来,不要让机器拍到你的脸。」
「好。」牧游听从莫理森的指令照做,忍不住担心地问:「你还好吗?是不是关在这里很久了?」
「还好,除了快变回原本的形T,没什麽不好的。」
原本的形T,指的就是他从人类褪rEn鱼的模样。
牧游无法想像这个过程有多痛苦,毕竟他光是从人鱼变rEn类,就要去了半条命。而反向褪化,是要把双脚的骨头全部cH0U空,皮肤黏合,成为巨大的鱼尾。
「……是不是很疼?」
「疼是很疼,可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逃出去。这鱼缸里面的水,添加了他们命名为DK48的返祖药剂。长时间浸泡,皮肤x1收药剂後会产生病变。你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不然你也会和我们一样。」
「我也想快点逃出去,但不知道该怎麽办……也担心薛屿帆会有危险。」
「这几天我观察过了,这个玻璃应该是能够用音波共振震碎。现在我们是三只人鱼凑在一起,虽然小彦越来越虚弱了,不妨能试一试。」
小彦是最内侧的人鱼,已经被关将近两个月。他又瘦又累,连用音波与他们交谈的力气都没有。不过要是能够出去,他愿意耗尽最後一丝力气去尝试。
「现在吗?实验室有不少人在吧?」就算冲破玻璃,也不见得能顺利逃出。
「凌晨两点左右,这里只会剩下一到两个研究员。你和小彦的情况都不能再拖,所以今晚就进行吧。」
牧游实在紧张,「要是失败了该怎麽办?这样会不会激怒他们?」
莫理森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语气非常平静:「失败了就再试一次,再怎麽激怒,他们为了拿我们做实验,也不可能把我们给杀了。既然没Si,那与现在的状况有什麽差别?」
是没什麽差别。与其待在这里,成为砧板上的鱼r0U,不如奋力一搏,看能不能够取得一线生机。
「我会努力的。」纵使前方道路多舛,牧游依然鼓起勇气,想与他们一同奋战。「我相信,我们都能够,一起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