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把行李收拾好,我让人替你订今天晚上的班机。」
「订晚上的班机g麽?我後天就要回去了,你突然帮我订晚上的,我取消机票还要被扣钱。」薛屿帆不太满意曾松涛的自作主张。
「你差那点钱吗?我平时的零用钱少给你了?反正你在澳洲也闯不出什麽名堂,晚上就搭飞机回来。」
「什麽叫我闯不出名堂?我不是闯不出名──算了,外婆都不见了,我跟你吵这个有什麽用。」莫理森的失踪给薛屿帆很大的打击,在牧游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可在曾松涛面前,就没这个顾虑。
曾松涛再怎麽样,也是个成熟的大人,是他的外公。
「除了我的机票,牧游的也要记得订。」
「你和他,是在一起了?」虽然没人和曾松涛说过,但他又不是瞎了,上一次在莫理森的别墅碰面,他就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暧昧。
「是,我们正在交往。」
「你是认真的?」
这个问题彷佛是在质疑自己对牧游的喜欢,让薛屿帆的理智线瞬间断裂,质问:「你什麽意思?谁跟你一样。」
曾松涛没什麽反应,冷笑两声後又说:「我会让人多订他的机票。」
不等薛屿帆回应,曾松涛直接挂断电话,留下一阵阵的「嘟嘟」声。
「还好吗?」站在薛屿帆身後的牧游往前一探,「你外公说什麽?你怎麽脸sE这麽差?」
「没什麽。」对待曾松涛,薛屿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心平气和,但在牧游面前他不至於闹小孩子脾气,「他会帮忙找外婆,而我们也要尽快回国,看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我们本来後天就要回去啦。」
「是这样没错,可他替我们订了今天晚上的班机,所以一回到宿舍,就要和吴教练、Rika交代清楚,也要向BUSC的教练、工作人员和选手们告别。」
「这样啊……」由於惦记着莫理森,他们的确没有心思继续待在澳洲培训。牧游主动握住薛屿帆的手,轻哄:「笑一个嘛,虽然这次回去得有点匆忙,之後还是可以再来啊,不用愁眉苦脸。」
薛屿帆苦笑:「那是你可以再来。下次,他们应该就不会让我过来了。」
「如果他们不让你过来,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啊。日本、美国和欧洲,多得是可以短期培训的场所。不是还有那种短赛道的竞速游泳俱乐部吗?去参加,T验刺激的生活也很不错。」
牧游对薛屿帆总有源源不绝的信心。
「就算哪里都不去,那也没关系。」他知道薛屿帆在顾虑自己游得不够快,无法受到国际游泳俱乐部的青睐。不过他认为去哪里都无所谓,一直待在SCS也很好。「只要有你在,一切都会很美好。」
「你这个恋Ai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麽才好。难道不知道,我这样在拖累你吗?」
牧游眨了眨眼睛,问:「你在拖累我?胡说八道。我是因为你才变好,也是因为你才愿意投入竞速游泳。你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怎麽会是你拖累我呢?」
「小游……」
「我不是为了赢得b赛才选择当游泳选手,我是选择奔向你,与你并肩同行才努力到这个时候。」让他踏上征途的初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游,谢谢。」薛屿帆没说出口的是,谢谢你朝我走来,谢谢你的义无反顾。可很多事情,不需要说明,光明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
「所以说啦!我们要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得奖,一起退役……还有要一起变老。」
然後啊,成为彼此漫漫人生的路途中,最甜蜜的伙伴。
在布里斯本搭乘晚上十一点的班机,抵达台湾是清晨六点。
薛屿帆和牧游有心要找莫理森,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先搭乘巴士到市区,再转乘公车回到SCS,想偷偷观察队友们有没有乖乖按时接受晨练。
结果他们刚下公车就接到余淙森打来的电话。
「喂,薛屿帆!」余淙森似乎在奔跑,声音听起来很喘:「我他妈快吓Si了!你前队友是不是异、异形啊!」
「什麽?你在讲什麽?」
「我从陈岳yAn那拿到你前队友,就是谢、谢仁彬那几个朋友的租屋处,结果找了三间都没人回应,直到刚才……呼……快Si了,我找到了陈敬翰,发现他变得好可怕……唉呦,要折寿了。」
「陈敬翰变得很可怕?」陈敬翰是谢仁彬的朋友,当初一起与谢仁彬服用曲美他嗪,被杨教练「请」出了SCS。
「对!他我到家门口,看见门没关紧就推开门,结果……OMG,他倒在地上,全身布满鱼鳞,整个人的脸都扭曲,右手还被绳子绑在铁栏杆上……我好想吐……他真的很不像人,太可怕,我……」
「他还活着吗?」
「活着啊!他听到我的声音,就一直扭动扭动,还撕牙裂嘴,超级恐怖!若不是他被绳子绑住,他都要扑向我!」
「如果说他有被绳子绑住,有可能是他清醒的时候自己绑,抑或是其他知情者替他綑绑,让他别伤害到其他人。」
「我他妈都要吓Si了……这合理吗?是不是要去报警?」余淙森是个负责任的队长,但目睹那种怪状,他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
薛屿帆有些犹豫,正要让余淙森报警时,一旁的牧游说:「你问余淙森,他还有谁没去找?」
於是薛屿帆把原话转达给了余淙森,余淙森回:「还剩下吴彦杰……」
牧游接过薛屿帆的电话,「你先别报警,我们一起去找吴彦杰後,再看该怎麽办。」
余淙森喘着大气,再三犹豫後,还是决定听从牧游的建议,「你们不是在澳洲吗?要怎麽跟我一起去找?我先说好喽,让我单独去我肯定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