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那疯子的话你也信？他只是嫉妒牧游的能力，才会在那边乱讲话。」
「他嫉妒归嫉妒，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他最後说的那些话，好像有些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如果他是人鱼，你会认为不公平？想上报给T育署？」
「你这麽激动g麽？我是讲牧游，又不是在讲你。更何况，就算牧游真的是人鱼，我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公平啊。每个人的身T素质都不同，却要在同一个水池里互相竞速，这本来就无法以公不公平来概括，只能努力训练，把最好的自己表现出来。」
听了余淙森的见解，薛屿帆与牧游都愣得说不出话。
「我是很想赢过你，可我没有心x狭隘到放大每件事。」
「那，你找他g什麽？」
「若他是人鱼，知道的至少b我们还多吧？坦白跟你说，我们俱乐部有这症状的，就目前来看已经超过七位。谢仁彬那人渣，现在躲得不见踪影，就算找到了，他能帮什麽忙？不陷害我们就不错了。」余淙森恨不得把谢仁彬碎屍万段，最好连骨头都磨成粉末，扔到大海里。
「那我也坦白和你说一件事。」
「什麽事？」
「我和牧游……」
「怎麽？你们处於竞争关系？不太熟？还是怎样？」
「是一对情侣。」
好端端的，余淙森被塞了一大口的狗粮，瞬间飙出脏话，接着大骂：「薛屿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们是情侣和我说g麽？要我帮花童替你们洒花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认识了十多年，算兄弟一场，这花童的位置留给你当没问题。」
「兄你妈个弟，有你这种一直赢我、毫不讲情面的兄弟吗？神经病啊。我不和你废话了，假如牧游真是人鱼，你再跟我说。晒恩Ai这种事，去烦陈岳yAn就好了，我看他也是孤单寂寞觉得──不对，你竟然是同X恋？那你之前看了那麽多次我这皎洁无瑕的R0UT，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薛屿帆是彻底被余淙森恶心到，而一旁的牧游则憋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有毛病的人是你才对，就你那黑r0U底，好意思跟我说是皎洁无瑕的R0UT？」
「所以说，你真看过我的身T？Ohygod，你之前赢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心机未免太──」
不等余淙森讲出更让自己气到中风的话，薛屿帆把电话挂断，还气到翻了好几个白眼。
「你笑什麽啊？」转过头，薛屿帆随即看见幸灾乐祸的牧游，无b委屈地控诉：「在你眼里，我是眼光这麽差的人吗？」
「没、没有啊……但就是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在他们对话的前期，牧游作为人鱼实在感到非常愤怒。可越到後面，他们说的话是越来越好笑，完全是两个大傻子在互相呛声。
「你正经一点！不要笑了。」
「好啦，我不笑了……噗……」说不要笑，却是笑到眼泪都快流出来。
薛屿帆憋着一口气，试图将牧游的注意力转移到正经事上：「人鱼之血这件事，应该与外婆说的人鱼失踪案有关连。」
「是。失踪的人鱼，有可能被人类抓去做实验了。」
他们的脑袋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联系莫理森，问他侦察得怎麽样了。但他们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呈献无人接听的状态。
「可能是现在的时间太晚了，外婆早ShAnG休息。」薛屿帆看着满脸愁容和不知所措的牧游，心疼地安慰：「先睡吧，睡一觉起来说不定就联系上了。」
牧游枕在薛屿帆的手臂上，闭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被囚禁做生物实验的人鱼，睡意全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小游，睡了吗？」
「没睡。」牧游闷声回答，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薛屿帆就是知道牧游一定睡不着，才没话找话聊：「既然没睡，那我可以问你之前说的桥头和人鱼登陆的过程吗？」
「你知道吗，其实人鱼和人类是两个完全不相g的物种。虽然都具备一定程度的智商，但两者的演化脉络完全不同，像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任何交集。」
人鱼是鱼类的突变，不需要依赖yAn光和氧气，能窝居在深海之中。而人类，是生命不断进化的奇蹟，近千年占据了地球的表面，安居於陆地之上。
「要让彼此有交集，必须喝下深海巫师调配的药水，在三十六小时内，从一万五千公尺的深海一路向上。人鱼的T徵会於期间内逐渐消失，外观变得无限趋近於人类。变身的痛苦和长时间的游泳，让人鱼们在抵达近海时，会非常虚弱。而桥头的存在是为了护送人鱼们安全上岸，并移交给该地域的异界移民署，办理登陆手续。」
薛屿帆知道牧游上岸的过程，肯定没有「身T变得很虚弱」这麽简单。向上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深海猛兽，光是大乌贼就令人吃不消了，更别提还有大鲨鱼、尖牙鱼……
於是他亲了亲牧游的额头，说：「你辛苦了。」
「是挺辛苦的。不过，我的桥头是莫理森，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他本来就很会照顾人。」说起莫理森，薛屿帆是与有荣焉，很骄傲地扬起下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
牧游失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小声说他的困惑：「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什麽？」
「第一点是，人类要捕捉到人鱼，要抢在桥头之前──所以莫理森才会知道有人鱼失踪，但人类是怎麽知道，会有人鱼上岸？」
人鱼和「桥头」的联系全靠音波，这之於人类，根本无法破解。
「第二点是，人鱼到达陆地後的外观与常人无异，就算是血Ye也没有什麽特别的，那怎麽会有人鱼之血的效果？」
牧游提出来的这两个问题，薛屿帆都无法回答，只能希望明天一早莫理森就能接电话，告知他们目前的情况。然而，到了隔天、後天、大後天……他们都找不到莫理森。彷佛失踪的不只有刚上岸的人鱼，连莫理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此他们特地向BUSC请假，搭车回到布里斯本，亲自到河畔的别墅找人。
管家安伯尔见他们来，连忙打开大门，并亲切地询问他们突然来访，是有什麽事吗？
「我外婆不在这里？」薛屿帆看安伯尔的神情，心里的不安逐渐加重。
「先生的确不在呢。」安伯尔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说：「三个礼拜前，先生就已经搭飞机回国。」
闻言，薛屿帆看向牧游，两人面面相觑。
「该不会……莫理森三个礼拜前，就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