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化身为鹰,转身飞去。
太yAn十分耀眼,但她已不像过往那样,每每因近晚的落日直映而睁不开眼。相反地,她现在迎面直对yAn光。
就像跟太yAn挑战似地,果敢朝它飞去。
一GU暖意驱除了雪山上的刺骨寒气。虽然空气稀薄,但她知道现在的她根本无须在意。
因为她是鹰。
是这片天空的主人。
因为她自由了。
她一路朝南飞去,想以这身姿态回到自己家里。虽然不清楚确切方位,但鹰的直觉指引着她。
(朝着有光的地方前进就行了。)
光自然会带你找到回家的路。
迎着光,她飞越过山脉。
飞过了森林。超越了那些熊和灰狼;
飞过了沙漠,超越了那些蛇与蠍子;
飞过了草原,超越了那些老虎与猎狗。
她俯瞰着从未见过的光景,偶尔一时兴起,与其他同样翱翔着的鹰挑战,飞至相互平行的位置後,再加速一口气超越牠们。
她享受着翱翔的快感,享受这种从未有人T验的感觉。
就像是彻底解放自我,将身为人的限制与苦闷通通抛到脑後,是一种自由自在的快感。
她进一步拍动翅膀,想了解自己速度的极限在哪,自己又能做到什麽样的程度?於是,空中的鹰化为飞箭,以令人难以看清的速度向前方奔去。
……还不够。
远远地不够。
她努力想着能再做些什麽?让速度能进一步超越声音──甚至是超越所追寻的光。
然後她想到了。
她收起翅膀,转而向下俯冲。藉着重力加乘,她终於达到自己希求的极限。
(……虽然还是b光慢很多就是了。)
速度已经快过一切,但她的心里仍抱有一丝不满。
她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俯冲,耳朵早已听不见自己带出的风切。直到非常接近地面,她才开始拍打翅膀减速,使自己不至於就这麽一头栽进地表。
回到正常速度,以飞燕的优雅划出弧线,贴着地一路滑翔。在这时,她才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接近城市的郊区附近。
她重新拉升高度,於轻盈飞着的同时沉浸在全速奔驰的余韵里。
她开始考虑起回城後该先去哪的问题。
虽然累了,但她却不想直接回家。只是这样一来她又该何去何从?
(──啊。)
就这样飞去吓吓他好了。
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她抱着兴奋的心情飞回城市上空。稍微俯瞰整片城市的样貌後,她将目光聚焦,锁定自己所住的街区,那个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工作着的超商──
就是那栋公寓!
她发出一声鹰鸣,朝目标加速。直到靠近公寓楼顶才慢慢减速降落。
本来不确定那人住在几楼,但鹰眼一扫马上就看到了。她望进三楼窗户,那人正坐在靠窗的电脑桌前,正费力敲打键盘,苦思着他说会一直写,就算被扣分、被上级威胁也要写好写满的。
她停在他家yAn台,爪子抓住栏杆。在吓他一跳前偷看一下萤幕上的内容。
(喔──文笔意外地简洁流畅。)
和他平时喜欢碎碎念、又喜欢扯些无聊话题的样子大不相同。
真希望这人以後找她聊天时,说的话能和自己的一样洗练。
她真心这麽想着。
不过说回来,虽然她想知道的整T情节,但只凭萤幕上显示的部分是看不出完整内容的。
(没关系,反正之後再b问他就好。)
於是结束t0uKuI,她开始进行最重要的恶作剧工程。
首先,她跳到他窗户底下叫个几声。
接连的鹰鸣後,那人被迫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开始抱怨起是哪来的鸟把他的思绪打断。
她在心底偷笑,同时发出了表达不满的鸣叫。
被鸟叫吵到没法工作的他终於站起来,推开门走到yAn台,查看是哪只笨鸟又卡在窗外了?
少nV转过身,盯着关上玻璃门後,被笨鸟那想像以外的尺寸吓到的他。
「……挖靠,居然是只鹰。」他勉强挤出话语。「呃那个……你好啊?」
鹰朝他发出鸣叫,同时拍打翅膀作势朝他扑去。
「呜哇别啄我──欸?居然是在吓我?该Si的笨老鹰。」
听到他骂自己笨鹰,少nV立刻用叫声向他表示愤怒。
但他完全Ga0错了她的意思。
「嗯……看到我没飞走,还对我一直叫。是哪里受伤了吗?」
(应该是你脑袋受伤了才对吧?)
鹰又叫一声以示不满,但他只是自顾自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跑来这求救,那我只好出手帮你一把了。」
少nV突然间想狠狠啄他一下,看能不能啄醒这根不断会错意的木头。
但他终究没察觉到怒气,直接回身开门进屋。鹰拍着翅膀,一跳一跳地跟在後头。
看到老鹰跟着进门,他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关上玻璃门,拿起桌上手机,准备打电话请野鸟协会过来。
……这下不妙了。
这根大木头想找人把她抓去治疗。
该治疗的明明是他那颗一直会错意的脑袋才对啊。
少nV在心底暗骂,同时着急地想要从这离开。但好Si不Si,他刚好把玻璃门关上,害她没办法直接飞出房间。
(你没事为什麽要关门啊!)
等等真被当成老鹰抓走的话就完了。
她有这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间又没法从这房间离开。於是,她终於开始去想该怎麽让自己变回来这件事。
是要和美少nV一样喊个变身吗──她试着照做,但喊出的不是什麽,就只是一声鹰鸣。
完全没用。
……那麽,是要和乱马一样把自己弄Sh吗──於是她跳到桌上,把装满水的马克杯推落地板,再跳下去在碎瓷与一摊间翻滚,但一样没用。
「我C!你这只笨鹰,要喝水也不是这样的吧?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欸!」
他急忙跑来,忘记贸然接近猛禽的危险一把将她抱起,把浑身Sh羽毛的鹰抱到床上放下。
不知为何,少nV觉得被他抱着的时候非常舒服。
「我找个适合的盘子装水,你不要急喔。还有别在那些碎瓷上面玩,这样又会受伤喔。」
(就跟你说我没受伤了!)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出叹息,就像以往在店门口看他离开时一样。但无论少nV想表达什麽,现在的她都只能以同样的叫声,徒劳无功地试着让那人理解。
唉……看来一直当只鹰也很麻烦。
还是偶尔能变回人类会b较好些。
(……嗯?)
就在这想法强烈萦绕於心头时,鹰的身T开始有了变化。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羽毛褪去,身躯逐渐变形、视线角度逐渐拉高。一眨眼的时间过去,她又回到了原本人类的模样。
(──原来只要这样想就能变回来吗?)
太好了。
这下子危机解除。自己不会莫名其妙被带去动物医院治疗了。
於是少nV站起身,离开床偷偷移动到yAn台旁。
既然自身安全已经有了保障,
那麽接下来──
(该是继续对他恶作剧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