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货车所要到的农场时,司机除了卖羊的生意外,还顺便帮玟与Ai求到了在此住宿的机会。
虽然玟想继续赶路,但由於天sE已晚,加上Ai努力劝说的关系,才成功让她答应住上一晚。
不过,也是因为玟肯留在这的关系,她们俩才能从农场主人那听到附近地形的资讯,藉此知道离这最近的山究竟位於何方。
她们得继续往北,穿过一座森林後才能到达那座山的山脚。虽不确定是否就是玟想去的那座,但把行囊及旅费全留在旅馆的俩人,也没有余力再去找其他山头了。
之後晚餐完,两人回到农场主替她们准备的客房,正要讨论之後该怎麽办时──Ai的手机刚好於此刻响起。
「……你的手机在这还有讯号?」
「当然没有,不过司机老伯有送我一张能在这里使用的SIM卡。」
「这样啊,那老伯还对你真好。」
「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让他这麽做的喔。」Ai说完,不等玟回应便迳自接起手机。「喂?陆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和之前私下通话的习惯不同,这次一接通,Ai就立刻打开扩音,将手机摆在自己与玟面前。
「那个──听是听得到啦,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有点像隔了一扇门说话一样。」
「啊──这个,是因为我现在开着扩音的关系,你才会觉得我的声音不太正常。不过你放心,等下要讲的事只会有我跟小玟听到,所以不用在意扩音。」
「是这样吗……算了,反正我是有话要跟玟讲才会打给你的,在她LINE上打给她好几次都没回我。」
「那是因为她的手机坏了,并不是她不想接你的通话什麽的。」Ai故意在玟的面前说着。「所以──这次打来有什麽事?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上次那样消沉呢。」
「上次只是因为撞到鬼而已。总之别问那件事,反正你们之後会知道为什麽的。」陆回答道。「我这次打来,主要是因为新作完成了,想叫你和玟来帮我审稿一下。」
「啊?审稿?」Ai对陆的要求感到莫名其妙。「我说你──应该是最明白我和小玟正在逃亡的人吧?怎麽可能有那个闲暇看你的呢?」
「我知道啊,但就是这样才更应该看不是吗?」陆说道。「你们在外头流浪这麽久,JiNg神状况肯定紧绷到快要到达极限,这时看点正好能舒缓情绪、让你们能冷静下来,做好面对未来挑战的准备──」
「停──暂停一下!」Ai打断说到一半的陆。「说得太夸张了喔,哪可能因为看你的就降低焦虑啊?又不是什麽有名作家的故事……」
尽管会让陆难过,但Ai还是忍不住做出一针见血的吐槽。果不其然,陆在手机另一头陷入沉默。
看来是被自己的话伤到了呢……Ai感到一些些歉疚。
「不过……」这时玟突然开口。「说不定真的有那种效果。」
「对吧?不愧是我推心置腹的好友,知道我写的能有怎样的效果。」
「但就像小Ai说的,我们现在根本时间能好好读你的故事,这件事还是等我们成功回到家後再说吧。」
虽然先褒扬了一番,但玟其实也同意Ai的意见。同样不觉得现在是两人欣赏的时机。
「等、不对啦、你们不能这样!」陆急忙否定两人的意见。「我都辛苦写了这麽多了,你们就不能稍微花时间看看吗?还有玟,你之前说过你会帮我审稿对吧?虽然时机……时机确实是不大正确,但你曾答应的事至少得说到做到吧?我是知道的喔,知道你说完那句话後完全没照合约在走。」
「这个……」
Ai对玟露出白眼,责怪她为何要做这种找自己麻烦的约定。
「所以说,现在就是你补偿的机会,我罚你今天睡觉前要好好把我写的故事看完,还有Ai也是。作为利息,你必须和玟一起完成这份工作。」
「等等,这跟我完全没任何关系吧?为什麽我得为了你和小玟地约定被拖下水呢?」
「反正这次不也是你把我们俩拖下水的不是?」陆反问Ai。「总之别再不要来不要去的,就好好把看完吧。我已经PO在网路上了,等等直接把连接传给你。」
「你──唉。你这个人为什麽偏偏挑这时候,要我们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呢?」
「什麽不合时宜!现在就是最该读的时候好吗?相信我一次就好,只要读完了──你们就会知道和幻想并不是件没有意义的事。」
Ga0不清楚陆如此坚持是为了什麽。但Ai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这对他来说似乎是至为关键的事。
虽然她还是无法理解这和要她们读书这点扯得上什麽关系。
Ai看向玟,玟则表现出一副心有所感的样子。
「好吧。我们会马上把看完的,你就别再这麽用力推坑了。」玟朝着手机说道。「既然答应过你却没做到,那我确实是得做点什麽补偿,就这样说定了。」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才对。写完就是要有人来看,这样才不会浪费了作者的一番苦心。」
说完後,陆便主动挂了电话,留下Ai与玟两人面对面,大眼瞪着小眼。
「那个……我们直接睡了如何?明天可是一大早就要出发了喔?」
「不行。」Ai的建议被玟一口否决。「既然答应陆了,我们就得好好把看完才行。」
「可是……」Ai尝试找理由反驳。「他又没办法知道我们有没有看他的。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也行吧?」
「不对,这不是在浪费时间。」玟摇摇头。「因为你平常没看,所以才听不出陆刚才想说什麽。像他那种把一生交给创作的人,想说的话是没法用言语表达的,只有透过作品──透过他写的故事,才能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麽。」
「好吧。」听了玟的话,Ai也只能无奈同意。「但这不需要两个人挤在一起吧?我可以先睡一觉,等明天你看完後再告诉我感想就好……」
Ai其实不大喜欢,所以才这麽不想答应陆的要求。但玟不愿就这样放她一马。
「不行。既然他说你也要看,那我们就得相亲相Ai,挤在一起看完他的。」
玟一说完,便马上扑到Ai身上,一阵nV孩子的嬉闹後成功抓到後背靶位,双脚紧紧盘在Ai的腰间。
平常都是Ai对她毛手毛脚,这次却被玟反客为主。感受到玟的T温、身T的柔软及微微传来的气息,即便是身经百战的Ai,也忍不住因这种百合间的亲昵行为而满脸羞红。
「好、好啦,我会看的、我会乖乖看完的好吗?小玟你贴太近──」
「得这样才有办法一起看不是吗?手机就这麽一台,得贴在一起才能看的到字喔。」
「我知道…我知道是这样没错,只是──」
手机刚好在这时传来通知。是陆依约将连结传来了。
「啊。稿件传来了,我们就一起帮他审稿吧。」
听着玟近在耳边的话语,Ai感到全身sU麻,勉强弯下腰将手机拿起。
於是──尽管最後没发生什麽,但玟与Ai就这麽维持着如同恋人缠绵的姿势,将陆专为她们俩而写的读完了。
读到一半时,玟曾放弃拥抱,解开了在Ai身上的束缚,但Ai未因此感到松了口气,反而还主动回抱住玟,求她就这样将剩下的故事读完。
直到完结,Ai才轻轻放开玟。而玟没说什麽,只是一个人独自躺下,像是睡着又像是在想事情一样。Ai替她把灯关上後,也默默躺在床上睡了。
然而──Ai整晚都不曾阖眼。
到了早上,仍没有半点想睡的意思,Ai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摇醒一旁的玟。两人先後走下楼去吃农场主人为她们准备的早餐。
吃饭时,主人一家试着用不甚流利的国语和她们聊天。玟自始至终没开口半句,除了偶尔点点头或以一声「嗯。」代替回答外,都是由Ai负责应对他们友善的发言。
话题大概都和两人的远行有关,Ai编了个故事,将这些问题轻巧瞒骗过去。接着,当对方邀请两人在这农场再住上几天时,Ai开口婉拒,并说她们得马上出发去那座山。
「原来你们真的要去爬山啊。」
「是的……这是我们这场旅行的目标。我们想要靠彼此的力量,登上一座从未爬过的山,顺便在山里独享雪景,拍些照片留念」
「可是……你们不是什麽都没带吗?这样是要怎麽登山呢?」
「我们本来是准备齐全的,但是……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害行李就这样不见了。但後来刚好遇到司机老伯,就这样搭他的顺风车来到这里。」
「这样啊。真亏你们行李没了还敢到处乱跑……」主人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去爬那座山,我家刚好有登山用的装备,就直接送给你们吧。」
「送给我们?」Ai被农场主的话吓到了。「这会不会有点……太慷慨了点呢?」
「哎呀,别在意这点小事。反正我们家已经很多年没去爬山了,装备摆着也是摆着,不如送给你们用。」农场主继续说道。「登山可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放任你们两个不带装备就出发,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