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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厕所、忌妒、施舍(1 / 1)

玟打电话时,Ai忍不住跑去偷听了。

她站在大厅前边,靠着墙仔细聆听玟与对方对话的声音,想藉此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有办法帮助自己逃离深陷其中的困境。

听玟与那人对话的语气,就像认识许久的朋友一样,刚接通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藉调侃切入正题。

她说是闺蜜的话……那应该就是在说我没错。

然而,一听到这句话,她马上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是他──是陆那个人。

绝对是她的社会工作师本人。

由於太过惊讶的关系,玟後来说的,Ai几乎没听进去。就只依稀明白这两人也不知该如何解决自己的问题,正打算要找人帮忙……「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你们这样就够了!

Ai摇摇晃晃,不知该如何处理从x口莫名冲出的感情,只能紧闭着嘴,尽力不发出声音地走回玟房间。

关上门後,双腿失去力气,Ai只能靠着门板支撑而慢慢滑坐在地。

「竟然…竟然是他……」

玟所不愿承认,但肯定抱持着心意的对象竟然就是他。

尽管不可能因此猜出什麽,但一想到玟之前对自己说的──有关她最近认识的公务员的事时,Ai便开始无来由的责怪自己,怪自己为何没在那时就听出玟所描述的对象。

她并不知道──不知道陆其实是个狂人。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陆除了正直到不受她诱惑的那一面,私底下竟然这麽随便,每晚都跑去超商找一个与他没任何关联的店员聊天。

她不知道玟与陆的关系好到能相互挖苦。

不知道玟竟然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

不知道陆不可能喜欢上自己。

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

什麽都不知道。

Ai抱着膝盖,两眼无神地望着房间。

她其实是喜欢这房间的。

虽然一片白,除了床、书桌跟泡面外什麽东西都没有,一点都不像nV孩子住的地方,但她还是很喜欢这房间。至少,b自己的房间还要喜欢。

然而──这房间不是她的。

是玟的。

从外头传来的话声虽然模糊,但对话还在持续,两人还在说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Ai受不了,不想再听到玟与陆的对谈,只好强迫自己站起来,移动到远离门扉的一端,靠着书桌。

虽然什麽都不知道。但至少,她已经明白自己的事了。

她明白自己这GU从x口汹涌而出,像在b迫自己呕吐的情感──真正的名字为何?

是忌妒。

是她毫无来由的忌妒。

就算她明白,玟跟陆之间的事完全不是她能预料的。玟与陆也没因此对不起她什麽。两人就只是在她不在的时候结识;在她不在的时候变为朋友、在她不在的时候变成能相互取笑的关系而已──但她仍无法不因此觉得忌妒。

尽管不是他们的错──这都是自己的问题。但Ai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克制自己的心产生出这GU情感。

真的是──让人感到厌恶的一种情感。

Ai终於克制不住,冲到厕所里吐了一会。

尽管昨晚喝了酒,但大概是早就消化完毕的关系,无法藉此呕出些什麽,就只能不断发出乾号。

虽想藉呕吐这件事,将x口的烦闷与不快通通吐出,再用水将它们一并冲走,但Ai完全吐不出来。

直到玟进房,Ai才放弃这件她做不到的事。

她在洗手台漱口,用水洗了把脸,确认镜子里的自己一切如常後,才转身离开厕所。

「……谈完了啊。有什麽办法吗?」

Ai装出刚进门时的畏缩神情,坐到玟床上。

「算有吧,只不过这方法有点麻烦。」

玟在桌前的椅子坐着,眼睛没看向Ai,而是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风景──这样正好。

Ai知道玟能看透她的表情,所以这样正好。

「那麽……小玟可以说一下你跟那人讨论的内容吗?」

尽管这种说法可能被她察觉有异,但Ai还是无法不这样问她。

但幸好,玟这时还沉浸在她的思绪当中,没听出自己话语的含意,只静静点头道。

「恩……说来还真凑巧,我认识的那个人,竟然刚好是负责辅导你的社工。」

「什麽!真的假的?」

Ai尽力装出感到意外的样子。

虽然刚才就知道了,但听到玟亲口说出,还是会因此受到打击,感觉就像肚子又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对,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叫陆的社工没错。他刚告诉我,单凭他的力量没法处理这件事,他得另外找有力人士帮忙才能解决。」

「……这样吗。」

「对,他保证说会马上找人。」玟答覆她。「只不过──他找的人善後似乎得花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期间,我们得离开城市避个风头,防止你前男友直接找来我这。」

「……恩,这样也好,我也只剩这个选择了吧?」

的确是这样就好。

反正自己也不想再待在这房间了。

Ai默默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与地板。

「──我不确定有没有其他选择。但至少,目前看来这是最没有风险的方法。」玟说道。「所以说──你愿意暂时抛弃你习惯的生活,跟我一起去外头旅行吗?」

Ai知道玟正注视着她,但她不想让玟看见她的脸。

「交给你决定就好。反正我也想不到其他做法了。」说着说着,Ai发觉自己的话声变得越来越轻。「只是……你不是还有超商的工作要做吗?」

晚上不是还得与陆见面、与陆聊天吗?

她憋住嘴,没让後半段的话语出口。

「是啊,是还有超商的工作没错──但那些事不重要。」

Ai听见玟起身,走过来轻轻搂住她。

「反正还有存款,类似的工作也没难找到哪去。」玟边梳着Ai的头发,边对她说道。

「而且──对我来说,你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顾虑就抛下你不管。」

(那麽──陆的事也是一样吗?)

(你愿意为了我的关系放弃他?)

Ai知道这两人目前还只是朋友,虽然彼此间抱有才刚萌芽,尚且隐而未显的情感。如果自己这样做出要求,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还会帮忙撮合她与陆。

但是不行──不能这样。

这种靠着施舍得来的感情她才不要。

对Ai来说,只有靠自己力量得到的男人才具有价值,自己一直以来也都是这麽做的。

即便手段再卑劣、方法再怎麽无情;即便只是靠着挑逗的言语、靠着嘴唇、x部及下T所换来──浅薄的Ai也一样。

至少,那些都是靠自己所争取得来的。

就算会因此背叛些什麽──背叛道德、背叛感情、背叛自己──甚至是背叛她真正Ai的人也一样。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藉此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所以说,她得要做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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