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苒穿着自己的外套，手上拿着许凡温的外套，绒毛抵在她的手上，寒冷的天格外温暖，她忍住了好几次想要穿上的冲动。
要是穿上了，昨天就白洗了，今天早上也白拿吹风机吹了。
一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条白sE东西，近看，发现是一条药膏。
拿起来端详好一阵子，才知道这是擦嘴破的药。
「许凡温，你送的?」拉开椅子，拿着药膏质问隔壁同桌，知道她嘴巴破皮的，也只有许凡温了。
「嗯。」他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写考卷。
「为什麽啊?」把书包放好以後，夏沫苒把外套递给许凡温，「喏，我洗好了，谢谢你。」
「你不是把嘴唇咬破了吗?」许凡温接下外套，顺势穿在自己身上，白sE的绒毛在他身上倒是没有违和感，可能长得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吧?「昨晚去药局买的。」
「喔。」所以是他特地去的呀?思及此，夏沫苒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今天发下来的考卷没那麽厌恶了，「谢谢你呀。」
心头稍上一阵暖，今天的开始似乎很不错。
夏沫苒对着手机自拍画面，拿着药膏对准了好几次角度，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总会把嘴唇上好药了，而许凡温在过程中都没再说话。
真的要改掉咬嘴唇的习惯了。
T育课，老师宣布这堂课考低手对打，先准备好的先开始，今天没考到就下次考，总之没考过的就是寒假再见。
她抱着球在原地踱步，最後还是走到许凡温面前，「我好紧张喔。」
她最讨厌这种一次定生Si的考试了。
「怕什麽?我们不是打得很好吗?」许凡温只是看着她，眼神坚定，「放心，我们会过的。」
「嗯。」看着他的自信，夏沫苒的心情平复不少，却还是有些不安。
「大不了，我们寒假再一起来吧。」他刻意道，露出坏笑，「我是不会介意的。」
「我会！」夏沫苒狠狠打了他，把怨气发在他身上，她才不要花美好的寒假来这里重修T育。
怎麽想都太愚蠢了。
「我们练习一下再过去吧！」她拍着球，总觉得要先练一下手感。
「嗯。」
一来一往，夏沫苒找回练习时的步调，焦虑消去了一大半，能和许凡温打到老师规定的次数。
她们是这堂课最後一组考试的，最一开始夏沫苒的球还不太稳，但许凡温把球传的好，最後两人慢慢回到正轨，正式度过了T育考试。
寒假不用来重修。
夏沫苒终於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啦！」钟声响起，她跑到他旁边，想和这位好球友说谢谢。
毕竟两个人都要配合的好，排球队打才打的下去，而许凡温在这方面确实和她搭档的很好，夏沫苒多数时候都是愉快的。
「嗯。」他应声，穿上那件白sE的绒毛外套。
她一看他拿起，眼睛都亮了，那件外套是真的很舒服，配合这个天气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她有点後悔这麽早把外套还他了。
「夏沫苒。」正准备去找何谖时，许凡温叫住她。
「怎麽了?」转过头，才发现他站在她後面，挺近的，挡住了後方视线。
「去合作社吗?」
「啊?」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许凡温说要去合作社?「你说你跟我吗?」
她又再问了一次当作确认。
「嗯。」
「噢、噢，好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於是，她和何谖、许凡温一起走到合作社，整路上，何谖时不时就在她耳边嚷嚷着不自在，说是许凡温这麽一个人站在旁边，要讲什麽都要先在脑袋想一遍，而他也不会回应，感觉就像做什麽都不对。
她不以为意，只是看了许凡温一眼，对方没有任何情绪，再看向何谖一脸憋屈，不禁觉得好笑，她已经习惯了，许凡温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有太大的情绪，却会在需要的时候来的刚好。
「你喝什麽?」挑好热巧克力，她紧握着杯身暖手，发现许凡温站在冰柜前迟迟未做决定。
「你之前买给我的乌龙茶在哪里?」
「冰柜的最角落。」她指着最左边的冰柜，拿了一瓶出来，整个都是冰凉了，在大冬天格外冰冷，「你要喝冰的啊?」
「嗯。」
结帐时，夏沫苒看着自己和何谖手上的两瓶热饮，还有众多排队学生的手上多半拿着热食，便觉得他显得格外突兀。
不过好像也没关系，毕竟许凡温从一开始就不和其他人一样，他没有主动语人交朋友的冲动，也没有言谈话题应该延续的想法，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花了她好一段时间才搭得上话。
「许凡温，第一次的合作社之旅感觉怎麽样?」上课，趁着老师转头抄板书，她悄悄说话。
「没特别。」不特别新奇，大概跟他想像中的一样，有饮料、有食物、有学生的嘻笑声。
「那你下次还会想去吗?」夏沫苒就怕他高中三年不再去合作社。
「跟你吗?」他转过头，停下写字的手，眼神直g着她，两人沉默半晌，他又开口：「可以。」
「那太好了！」她漾笑，看来由她带领的第一次，不算太坏嘛。
接下来的一整天，老师在讲台上提醒考点，偶尔夏沫苒听累了，就看看窗外，不然就是观察许凡温什麽时候会拿起乌龙茶来喝。
他喝的速度还是很慢，但已经b之前她送时会积累到晚上好了。
放学，何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却在她准备回答前被周齐恩抢先一步：「我可以跟你去。」
「是吗?那好啊！」倒是何谖没有拒绝让夏沫苒挺惊讶的，「我们走吧，省得到时候没位置。」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随後才楞楞答道：「那我留学校自习吧。」
她知道周齐恩喜欢何谖，却没想到何谖会答应跟他出去。
这是有谱了?还是真的只想找一个人去读书啊?
「那掰掰啦！」
「嗯，明天见。」
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她默默决定，有一天要好好问一下何谖对周齐恩的感觉。
回头，许凡温仍写着讲义，和他同桌的大半时光，夏沫苒都看他在读书。
不会累吗?这是夏沫苒一直疑惑的，读书可是一件烧脑的事，不过看许凡温这样不间断的读，大概是还在承受的范围内吧?
和夏妈报备一声，她兴冲冲地跑到罗媛媖旁边，「嘿，你今天留自习对吧?」
「嗯，今天星期三。」
「一起吃晚餐吗?」她笑的贼，「订那家义大利面。」
那家有好吃的义大利面，还有罗媛媖喜欢的人的店。
「夏沫苒，你让人又Ai又恨。」大概是让人Ai她永远能说出自己的心声，却也讨厌她这麽容易就看出来，然後一语道破，「你就别逗我了。」
说归说，罗媛媖还是把外送的介面点开，在那家义大利面下了单。
她噗一声，顺手在餐点数量打上了二。
一份是给许凡温的，她赌他绝对又没有吃晚餐了。
「咦?为什麽点两份?」罗媛媖以为她是按错，正想取消时，却被夏沫苒阻止。
「给许凡温的。」她指着教室後方正埋头读书的人，「怕他又不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