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之点点头,搅拌着杯子里的茶,想像麦文祥当时的遭遇。
「那时候我觉得还不如就一直当个弃子,自己在育幼院生活还强过被她找到。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已经不合时宜了吧!所以你不必太难过,b你更惨的大有人在。」麦文祥苦笑着说。
「那现在你走出来了吗?」薛静之问。
「走出来?你指的是什麽?」麦文祥莞尔。
「呃……我指你经历的这些事。」
「走出来吗?我到现在睡觉还会梦到我被她威胁,去偷东西时的自己,总是在半夜惊醒。即使是血亲,我到现在还是恨她,甚至想报复她。怎样样?你想过报复自己的父亲吗?」麦文祥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想过啊!我每天静下来的时间就在想要怎麽让他们受到惩罚,以慰我妈妈在天灵。」薛静之听了麦文祥的遭遇,逐渐放下心防。
「那你想过哪些方法呢?」
「一开始我天真以为他看到我过得很辛苦会感到心疼而放不下心,事实上并没有,他冷血的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我不明白血浓於水的家人怎麽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後来我跟他唱反调想获得他的关注,换来的不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而是不停的谩骂和诬赖,我觉得我就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好像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越想让他们得到报应,就越歇斯底里,每天想着这件事,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
「我可以理解。」麦文祥点点头,「像这种时候吃点甜食缓和一下情绪最bAng了,以後你心情不好就打给我,我带你吃。」麦文祥眯起深邃的眼睛,亲切的看着她。
他拿起叉子递到薛静之手中,示意她吃点东西。
「那後来呢?你妈妈呢?」她问。
麦文祥耸耸肩,接着说:「你猜猜看啊!」
「我才不要猜。」薛静之开玩笑的瞪他一眼。
「你还想过怎麽报复他们?」
「不知道,我只想让他们痛苦,真心看不惯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那个幸福本应属於我的!为什麽变成我才是无家可归的人?」薛静之说得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声,她重重的摔下叉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眼瞪得老大。
麦文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安抚她。
「别难过,无论如何,你有需要我都会帮你。」麦文祥的话语深深烙在在薛静之的脑海里,不停回荡再回荡。
她悬着的一颗心好像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
麦文祥注视着她,她那个眼神就好像当年的自己,他眯起眼睛,g起了微笑。
咖啡厅依旧人声鼎沸、川流不息,此时穿着维多利亚哥德式制服的服务生进来包厢帮两人更换茶水,看见握着薛静之手背的麦文祥,那神秘又不失绅士的微笑,被他Y沉的气势震摄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