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有好几天徐清都没有回来家里睡觉过,几次回来都是放了东西,关心一下她的生活起居就走了。
一开始薛静之每天都满心期待徐清回家的时刻,可後来发现他似乎是有意避着她才不留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除了愧疚还有很大部分是失落。
每每问他都在哪里过夜,怎麽每天都不回家,徐清只是简单回答自己最近很忙都睡在公司。
薛静之相信他是真的忙,他现在酒吧也都都不去了,听他说过他的公司才刚成立,她是应该要理解他,但是她还是多少会联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这里的关系,他才故意不回家。
这天薛静之特意煮了几道菜,这是她有记忆以来妈妈常煮的几道菜,她还很谨慎的上网查了食谱,她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她喜欢的的人,包含这些家常。今天她不用上班,下了课就去超市买了食材,故意打电话给徐清,跟他说他家厕所的电灯坏了,拜托他回来帮忙修。
原本徐清在电话那头有些迟疑,他支支吾吾了一下,才答应晚上有空的时候会回去处理。
薛静之熬了汤,还煮了虾,虽然不曾下过厨,但她觉得自己很有做菜的天分。
煮完菜,她看了眼手机,是七点半,她怕菜凉了还找了筐子把菜罩在里面,汤放在瓦斯炉上,冷了随时可以热。
她从八点等到了九点,又从九点等到十点,迟迟不见徐清回家。
她想他应该是还在忙,所以不敢一直打电话催,也不管传讯息问,就怕他觉得她烦。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终於憋不住了,给徐清发了讯息,问他在哪里?
过了十多分钟,徐清来了电话。
「我……回公司了。刚刚有朋友来找我。」徐清迟疑的说。
「什麽朋友半夜十二点了还来找你?」薛静之不谅解了。
「你不用管那麽多吧?」徐清淡淡的说,擦打火机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到了薛静之耳里。
「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修电灯吗?」薛静之语气不大高兴了。
「喔……我忘记了,不过你一个人在家,你要用厕所就先不要关门啊!应该还可以吧?等我明天白天我再过去用。」他吐了一口烟。薛静之能想像他坐在椅子上不开灯的样子。
「是你答应我的事,你明明说今天、昨天会来,可以现在都几点了!都过了!你是不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答应我的事这麽容易就忘了?」薛静之埋怨的说。
「……嗯嗯,是我的错。」徐清说话的声音让薛静之听起来觉得根本是敷衍。
薛静之看到桌上的菜,心一横就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烦了。」
「什麽意思?」
「我明天就搬走。」薛静之努力保持自己声音镇定。
「为什麽?」徐清的声音正经严肃了许多。
「你不是在躲我吗?你一个礼拜都不回家睡觉,找你,你理由藉口一堆。不用这麽辛苦了啦!这里本来就是你家,是我该滚!」薛静之越讲越激动,接着就偷偷哭了。
「欸欸!你误会我了,我是最近真的很忙……」
薛静之不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掀开筐子,看着一桌的冷菜,她也没胃口吃了。和衣躺在床上,用棉被蒙住头,想起了妈妈,也想到了徐清。徐清是不是很怕她缠着他?他是不是看她可怜才帮她,其实心里对她一点点好感都没有?
哭累了,她意识有变得有些模糊,隐约中,她好像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声走近,她从棉被缝看见一件晃动的牛仔K。她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