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替我宣扬?」
迪夫电话一挂断,身後立刻传来不疾不徐的语调,话很轻巧、却让人背脊发寒。
「老大……」迪夫机械式地回头,一点都想不起刚才是否讲错了什麽,他一切都是按照老大们的剧本在走啊。
「这JiNg湛的演出,我差点都要替你拍手叫好。」加百列坐在散发木头香的长椅上高举针筒,仰头360度细细端详着里头的透明YeT,配上他嘴角噙着的笑意……迪夫都快跪下求老大给个痛快了。
良久,加百列起身,背後玫瑰花窗透进来的月光衬在他米sE西装上,更突显了杀手模式全开的冷冽气质。
「看,基督教堂里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粉刷地一丝不苟的洁白高墙,鲜血若溅在上头应该蛮赏心悦目的。」
迪夫不敢接话,谁知道老大要泼的是他的血还是畜生的血啊……
「我是带了个聋子还是哑巴出门?你那些器官要是用不着,不如赠与我替你废物利用?」
「可、可否请老大明示,我们的目的地是市集,但为何要先约在基督教堂?」避免他的血先变成教堂装饰,迪夫赶紧出声。
加百列感受到开膛剖肚的冲动在T内流窜,忍耐、他要忍耐,不能被存在这里的历史冤魂给迷惑了。
「你为何不先问为何是星期四?」
老大说的蛮有道理的,为何啊?
「事情结束以後,你和艾l会暂时离开l敦,这段期间你最好给我把英国历史倒背如流,不然我真的会失手剁了你!」
暂时离开l敦?为何?
「这个地区从罗马帝国时期起就是公墓,中世纪是间医院的藏骸所和太平间,最JiNg彩的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故事,你当年若是因为不想读书混黑帮,一脸蒙我也不怪你。但,回来以後还是这麽傻白甜──」加百列没有回应迪夫那很明显的一脸问号,转身将注S针筒和手术刀轻轻放在布道台上。「我觉得这个藏骸所你蛮适合进去躺一躺的。」
「请老大不用费心,寻找墓地这种小事小人自理即可……」迪夫吓Si了,他躺进去怎麽可能再出来。公墓、藏骸所和太平间,这完全符合老大的气质,不选在这里料理鼠辈不然要选在哪里?白痴要你多嘴问!
「至於星期四……」加百列收起了布道台上的手术刀,拍拍迪夫宽阔的肩膀,淡淡一笑转了话题:「这一支米迦勒的随兴创作留给你,让我看场好戏吧!」
米迦勒老大的创作,那麽里头肯定与毒有关,但能变成一场让加百列老大如此期待的好戏……听着就毛骨悚然,到底装着什麽?
「是,老大!」
等等,所以到底为何是星期四?
C!
真被那只布鲁托狗给说中了,该Si的毒瘾怎样都压制不了,他现在觉得很焦虑、他焦虑无法感知与黑帝的连结……他不喜欢这样,他要无时无刻与黑帝在一起!
他的快乐仙丹呢?他的海洛因呢?
药头怎麽就凭空消失了?他有的是钱买毒品啊!
难道?这是顽皮豹Ga0的鬼吗?
「欸!我来了、快出来啊!」米奇在基督教堂前大吼,附近路过的零星游客瞧着是个疯癫的人,赶紧闪离原路,夜晚的基督教堂更显凄凉了。「妈的耍着我玩吗?」
「有点耐X啊,我也不过就多走了两步路,先去取顽皮豹老大的见面礼。」迪夫慢条斯理地从高耸柱廊旁走出,双手cHa在西装K口袋中,皮鞋跟将石砖踩得喀喀作响。
「见面礼?你两手空空,耍谁呢?」米奇也双手cHa在夹克外套口袋中,迪夫一眼认出是那天沾着真正布鲁托鲜血的那件。「但我倒是真的有见面礼要送给你,呵呵呵呵呵──」
「欸米奇,就是这个人吗?」
「你说找到他就可以吃香喝辣了,在哪?」
「我现在毒瘾犯了我告诉你、我很焦虑、焦虑得快Si了,我感应不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想杀人!别b我宰了你!」
迪夫看着从阒黑中渐渐显身的人影,突然想起前几天他看的那部《刀锋战士》老片,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剧中被正缺乏鲜血滋润喉头的杂种x1血鬼给b近、一步步包围的倒楣鬼。
「冷静点,老兄、们!」FUCK,这疯鼠到底找来几个疯子?
迪夫迅速扫了一圈,至少5个人……脑子里突然窜出加百列老大临走前说的:
一支米迦勒老大的随兴创作,让我看场好戏!
难怪要强调一支,老大早就知道来的不只一个人。
一场好戏的程度,现在看来需要乘以5倍。啊──他的指关节喀喀作响了!
「看哪!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看看我的新成员,这些都是跟我一样、也愿意效忠於我的人,哈哈哈哈!」
「效忠於你?那看来你打给我并不是真心想加入顽皮豹老大的组织,啊啊,真是可惜,这好东西我就自己留着了。」迪夫从口袋里掏出那管装满透明YeT的针筒,靠近鼻腔嗅了嗅後,刻意发出遐想无限的叹息。「啊──隔着针筒都能闻到愉悦的味道,那边那位正犯瘾的……你应该很需要这个好东西啊,可惜……」
「那是海洛因吗?快给我!」
「拿来就是了还讲这麽多P话!」
要是平常的迪夫,早堵住这帮在狮子头上拔毛家伙的嘴,但老大交代过,要好好玩一玩这些人……唉呀,这真是个难题。
「你们选择跟随米奇兄,显然不是真心想效忠顽皮豹老大啊,既然如此,这见面礼也显得多余。」迪夫拔出了注S器的活塞芯杆,对常人来说无sE无味的YeT,在这帮饥肠辘辘的x1血鬼面前,却是散发极诱人香味的动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咬它。
「慢着!」
「欸你住手,我愿意!」
「A的!」
迪夫将加百列特别交代的作品,毫无犹豫地倒在石砖路面,部分溅在他发亮的皮鞋面上、大部分沿着石砖崎岖不平的缝隙,漫延开来。
「我要杀了你!」
「现在再问你们一次,跟他?还是跟我?」迪夫撇了米奇一眼,伸出右脚,踩在那摊YeT上。
「谁给我好处我就跟谁!现在快给我!」其余4个正被毒瘾侵蚀着理智的男男nVnV,答案显而易见。
「好处就在这儿,跪下T1aN舐乾净便有奖励。」迪夫指了指自己那正散发致命香气、踏出的右脚。
毒虫是没有理智的,现在为了解决毒瘾,即便是地上的狗屎都愿意啃;真想知道一旦发现量不足以达到快感那种严重的压力及躁郁,会驱使他们做出些什麽事情呢?
迪夫不发一语地看着屈服在自己那只沾了毒的皮鞋前、快速蠕动着舌头的疯鼠们。突然心念一动,翘高脚尖,再狠狠地踩住那彷佛肥大粉红蛞蝓的舌,重心全置於右脚,迷人鲜血迅速和地上的毒Ye混杂在一起。
刺耳的尖叫与痛苦的嘶吼充斥着基督教堂周围,彷佛初学小提琴的学生们在一间教室同时於高音处拉出鬼魅破碎的音sE。
希望老大能满意这让人血Ye沸腾的一幕!
「那麽你呢?米奇兄?」
许久,迪夫翘高脚尖让那帮奄奄一息的疯鼠得以喘息,低头看着发亮皮面上,那映着月光的美丽红珠缓缓流向脚跟处。
老大们慢条斯理地演奏着一段段抓捕乐章,让人甚是期待大人亲自谱写的挽歌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