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zsche。
「唉呀呀──居然光明正大地在加百列老大的地盘上杀人,你真的是很不错。」男子轻快的语调伴随淡淡笑声,从米奇背後传来。他立刻转身,还冒着烟的枪口对准来者。
「你谁?既然你看到了我就不能留你活口!」一个穿着西装的剽悍男子伫立在他对面,西装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却也更突显他的壮硕。
是他喜欢的类型。
「放心吧,我只是来代替顽皮豹老大传个话,你Ai听不听。」
顽皮豹老大?
那个刚刚被炸掉地盘的废物?
「我连加百列都没放在眼里,我就在他地盘上胡作非为,怎麽了?顽皮豹那个废物当时把我辗出去,现在後悔了?要找我做什麽?是不是发现我的杰作?发现我有能耐在狮子头上拔毛吗?哈哈哈哈哈──」米奇狂妄地笑着,男子也任由他口出狂言。「你看到那手法了吗……这才是我认识的黑帝,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就像我一样!」
「你真的了解他吗?大人那双如同梅杜莎的蓝绿异sE瞳,你曾被他迷惑吗?你玩过他的nVe杀游戏吗?」男子走近米奇,趁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夺过了那把迷你手枪。
这番话x1引了病态Ai慕黑帝的米奇,终於安静下来:
「怎麽?你玩过?」
「不知道是否还有明天的虚无飘渺、捡回小命那血脉贲张的刺激感,这不是你在沉迷於毒品里向往的世界吗?期待可以更靠近大人一寸、与他并肩同行。」男子将迷你手枪放回米奇外衣的暗袋里,拍了拍他不自觉扬起猥亵笑容的脸。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相信那个废物身边没有你这种带脑的人。」
「我没自我介绍吗?真是失礼。」男子佯装讶异,随即理了理衣着容貌,伸出一只手:「我是布鲁托,迪夫?布鲁托。」
「这麽巧,躺在那里的Si人绰号也叫布鲁托。但无妨,我不介意换个长脑的布鲁托做搭档!」米奇单边嘴角g起令人不快的弧度,染着烟硝味的手,握紧了布鲁托。「所以呢?你到底要来传什麽话?」
「搏击俱乐部被加百列老大夷为平地了,顽皮豹老大想起你当时说的,所以我来传话:你想趁胜追击吗?。」迪夫用力回握,给他一个轻描淡写的笑。
「趁胜?哈哈哈哈哈,那是我的胜,不是他的!当时他是怎麽说我的,你知道吗?现在发现他无能了,卵蛋挂在K裆里一样没种,还不是要反过来依靠我。」
迪夫默默看着疯癫的米奇,心里做着其他想法。
「他终於发现我有这能耐了吗?我远在天边的距离一样能把他的nV人送进地狱,看看上次l敦街头那场车祸,谁能想到是我g的,哈哈哈哈哈!」米奇得意洋洋地叫嚣,就怕全英国地下组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超越了他耳朵可闻的距离,只要黑帝听不见我,他就拿我没辙!」
「喔?你这麽痛恨他?」迪夫终於能找到一个空档cHa话。
「不,我痛恨那个站在他旁边nV人,她凭什麽站在那里?凭什麽改变心狠手辣的黑帝?凭什麽!」米奇竖目横眉,卡着永久h渍的上下排牙齿磨的喀喀作响。
来自冥府的黑帝、光是名号便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帝,怎麽能拥有怜悯之心!
「所以你想好下一步了吗?」
「我这麽快出下一步就太不好玩了,呵呵呵……」究竟米奇是没招还是真有其他手段,这大概只有心理侧写能力的大人才能听得出来了。「我还想静静欣赏几天黑帝的爆走,究竟他要如何nVe杀我,我好期待!」
「既然如此,我提供你个好处去先休养生息如何?」
「好地方?怎麽,顽皮豹老大真心转X了,需要我手上黑帝的情报了吗?」
「若是你长期经营的财库据点就这麽被人夷为平地,小弟还被加百列割了舌头,你难道不想报仇吗?」迪夫从西装暗袋掏出小张名片,优美的烫金字T写着:
“东区?老斯皮塔佛德市集?老鼠乐园”
「老斯皮塔佛德市集?怎麽,地盘被夷平觉得丢脸要隐身在那种观光胜地吗?」米奇看着名片,除了一嘴嘲讽外,不觉有异。
「随你怎麽解读。」迪夫再次从西装暗袋里掏出钢笔,将手机号码写在名片後方,递给米奇。「决定效忠顽皮豹老大,就给我个电话。」
10月的l敦气候宜人,夏令时间亦尚未结束,海德公园充斥着金hsE的枫叶,是最适合世界各地观光客前来自由行的季节。卡洛儿又一次看着西下夕yAn将泰晤士河面映照地金波破碎,她除了无所事事还是无所事事。
她真的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真的不需要再监测线路环绕地躺在这里,转动脖子看电视和看河景;新闻报导完搏击俱乐部事件後,就开始是一些名人、名嘴的臆测,聊什麽英国地下黑拳历史、黑帮派系什麽的,听久了无趣就只能转头看看河景。
说真的,入秋的泰晤士河景第一次看很美、第二次看也很美,但看一百次以後……b英国地下黑拳历史更加无聊,新闻怎麽不去报导伊顿黑手党的历史,那还有趣点。
她现在完全理解被养在笼子里的宠物的感觉,她好想对着窗外狠狠大叫一番,但避免世界各地游客因为她的一时逞快而对l敦产生不好的印象,还是作罢……但她真的快憋Si了!
黑帝人呢?那个把她当宠物一样关着的始作俑者呢?他不是说他抓到老鼠,可以早点来医院吗?
现在都快要晚上了,难道他的早点是吃早餐的时候吗?
「看来你不仅是个瘟神,还是连时差都自成一格的瘟神!」卡洛儿碎嘴,环顾身旁那些医疗仪器,思索着到底要如何摆脱这些,而且不会就这麽刚好被那个瘟神发现。
「我想我还不至於有能耐调整格林威治。」黑帝双手放置於藏青sE油布大衣口袋里,等人将门完全开启以後缓步走入。「看来医疗团队将你复原得不错,有能耐开始作怪了吗。」
说人人到,还好她还没开始动手拔掉这些线路。
这瘟神,用了疑问词但语气压根不是疑问,心里早就预设答案了。想钓她跳进陷阱里,她不回应就没事了。
「怎麽?有猫刚走?」他独自一人前来,没有任何跟班尾随。
「安塞尔阁下,你说天方夜谭的功力愈发进步了。」一进门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真的只是心血管功能受损,大脑运作一切正常,不用这样试探她。「说到谁是猫,最近谁在玩抓老鼠的游戏谁就是猫不是吗?」
「有道理。」安塞尔带着淡淡笑意,在卡洛儿的床沿坐下。
这麽近的距离,她很难不发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随口问了句:
「外面降温了吗?还是你又去g了什麽冷血无情的事,身上的气息很诡异。」
「又快回到细雪纷纷的日子了,那晚的塔尔塔洛斯酒吧真令人怀念。」安塞尔拾起卡洛儿夹着心跳监测器的手,置放在少了一截手指的左手中,细细端详。「血腥塔的一切也还历历在目。」
塔尔塔洛斯酒吧?血腥塔?
瘟神阁下今天除了去炸掉搏击俱乐部外,还跑去哪里缅怀历史?这人高深莫测,说出口的话绝对b一般人还暗藏几层深意。
安塞尔轻笑一声,原本执起卡洛儿的左手改g住她的颈项,浏海全数後梳那乾净的高额头抵着卡洛儿,冷冽的清香伴随淡淡菸草味,飘进了卡洛儿的鼻息间。
「别别别,安塞尔阁下,你不要忘记我还没完全复原,这样胜之不武。」卡洛儿慌忙用手抵着他的x膛,却无法推开他一分半毫。
「我不需要武也能击溃你。」安塞尔念在她仍是病人,并没有再进一步捉弄;退开後从外衣暗袋掏出一没有属名、也未封口的信封,交给卡洛儿。「血腥塔若对你已不造成影响,那便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