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田进医院之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学校也马上要进入了春假的日子。
我们都一直在装作没事发生过的样子,而我也有见到山田在努力。
她不时就会在打长途电话,用着我不认知的语言去和谁联络,直到有一次她通讯完之後就跪下来哭着,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我有没有去安慰她?有人会觉得偷听之後跑出去会是好主意吗?
「源治,今晚你有约人吗?」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左右,山田突然问出这一句,我想该面对的事终於要来了。
「没有,怎麽了?」
「不如一起去煮晚餐好吗?」
「当然。」
接着我们就一起去超级市场买食材,过程也十分甜蜜,此时此刻我们都忘记了眼前的困境,只是活在当下。
最近发生太多事,我们都没像现在这样一起去煮晚餐,我们都做出了对方喜欢吃的菜sE,数量之多我想今餐也吃不完吧?
连向来胃口大的我也吃到撑,山田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她还是勉强继续吃。
而我就走过去从後抱着她:「别勉强自己,我答应你只要想吃,我随时再煮给你好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用双手搭在我手上,良久有些水珠掉到我手上,她也擦一擦自己的双眼,再转头过来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源治,我有些重要事想跟你说哦。」
「嗯,过来吧。」
放开她我再坐到床上,拍拍一边示意她坐下,她过来後就靠着我,而我也再捉起她手。
「源治,我要回去村子那里,以现在的情况来算很可能不能再来到人类社会啊。」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把那石头交回去不就好了吗?」
「……因为我的身份问题,可不能像其他族人那麽自由啊。」
「身份?」
「其实我是族长的长nV,这命令是父亲他直接下达的,因为我被指定成继承人,所以一定要回去啊。」
「你不是还有弟妹的吗?没必要一定要山田你来做吧?」
「继承人一事,对我而言是赎罪啊……」
就像想到不快的回忆一样,山手紧紧握着我手:「源治不知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小时候因为一些意外害Si了我的兄长吗?」
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她是提及过。
「原本哥哥是族人最为推崇的继承人,为人温柔能力又高,而却因为我的错误令族人痛失英才,所以我得负起这个责任啊。」
「就没有别的可行方法吗?」
「这几天的交涉我已经想尽办法,但父亲的立场十分强y,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啊。」
「你不明白我意思,well,我想他没有甚麽地方会b铅块y,但你不会同意这交涉方案吧。」
伸手拉开cH0U屉露出手枪,我的意图也十分明显,不过用P眼想都知她不会答应。
「怎可能让源治你和我的族人们互相残杀啊!更何况源治你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想你有事啊……」
「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吧?」
「父亲手下的卫队每个都是森林战的JiNg英,随便一人的实力也是我二三十倍,何况真是兵戎相见时,他们有可能会对莉莉芙小姐她们不利,所以也行不通啊……」
「所以是Si局吗?」
「……是的。」
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种原因而分开我和山田啊……
而我却甚麽也做不到。
「父亲给了我一星期时间,我们就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好吗?」
照山田的说法,说不定今生我们都没法再见面,而我们可以相处的时光正一分一秒流逝……
山田倒到我怀里,她的眼泪也再忍不住:「源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族人变得更开明的,终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再见的。」
我轻抚着她,甚麽说话也说不出来,我只是怕我的生命没长到能等到那一日的来临。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一起,其中一晚也约b她b较熟的朋友去到莉莉芙家,交待一切。
b我更早知情的夏娃和莉莉芙也没甚麽意见,大姐对此事也没表态,反倒最激烈的是理香那家伙。
「你怎能抛下这家伙不管啊呀!」
最後我也压着理香那家伙爆发,尽管我们多不想分开,但命运却是不可逆的。
时光飞逝,已经来到山田要回去的那一天。
在机场大堂这里有着夏娃一家人、深雪、春香和理香,而对方来接头的有两个身穿黑西装,高高瘦瘦的家伙,山田说我会输给这种娘Pa0吗?
紧握着拳头盯着两人,对方的眼光也不客气地还击,我手也很自然地放到枪袋上,虽然这里开枪实在太张扬了。
「源治,不要。」
和她的朋友聊完後,山田也过来捉着我准备拔枪的右手,也是,在这里开枪是很不理智。
我放松後山田也松一口气,再转到来我面前:「这一次分别,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见面啊。」
「是啊……」
「源治,这里是我的联络地址哦,有空的话就写信给我吧!我想你没多久後就会毕业,所以如果人家寄信的话,会寄到莉莉芙小姐她们那里哦。」
在山田手中收下一张字条,上面用英文写着一个俄罗斯的地址,那区域在我印象中也是远离内战的荒山野岭,我想她会安全的。
「人家走了之後,源治你要好好保重身T哦,不要无节制地喝酒,像之前没日没夜地去玩是不行哦。」
「我知道了……」
「不过源治,你也别浪费青春来等待我了,你身边有着很多好nV孩,你要好好照顾她们哦。」
「不要说这种事好吗?」
我抱着山田她,她便轻抚着我头,我知道现在不能哭出来,她也肯定跟我一样难受,作为男人就要坚强地撑下去。
「时间到了公主殿下,请跟我们走。」
一直不出声的两个娘Pa0上前试图把我拉开,这些家伙到底懂不懂做人的?
其中一人搭在我肩上,我立即左手捉着他手腕一扭,再拔枪指着他x口:「我想JiNg灵和人类在内脏结构上应该差无几,你想安静地站着还是安静地躺着?」
这次山田也没出手阻止,被我抓住这家伙也用左手示意另一个别动。
「请尽快交待余下的事吧,公主殿下。」
接着山田说想和她们再说多会,以她们接近百合般的关系我想我都没立场阻止,作好最後的道别,山田又再回到我身边,再跟我深深吻了一下。
「真的要走了源治,要好好生活下去哦。」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脑袋变得空白,真的要让山田走吗?现在我能够那麽理X吗?
本能地捉起山田的手,她也再一次回头看着我。
「山田,不要走好吗?」
四目交投下,我正等待她的回复,而她身後准备上前的两个人都被理香挡住。
未几,山田合起双眼低头摇一摇,再含着眼泪道:「我的离开一切都是为了源治你好的啊。」
我未理解到她的意思,山田就退开我手跟着那两个人去柜台登记,我只能远远遥望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这到底是甚麽意思?
我坐在大堂的长椅上反覆思考这件事,而有两个人侧各坐在我两旁。
「弟弟君,你还好吗?」
「源治,不如去喝酒吧!我来请客。」
「谢谢你们,但我想自己一个静一下,好吗?」
「当然,那弟弟君你得保重了。」
「想做甚麽就随时叫我们出来啊,记得喔。」
他们离开後我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有保安来问我发生甚麽事我才稍稍回复过来,已经日落了啊……
*夏娃视觉*
山田回去她的家乡已经过了五天,而那个笨蛋也同样失联了那麽久。
根据马尾妹和春香的说法,源治想要静一静,所以直到昨天我们都没去打扰他,不过今天打电话给他却是连电话也没开,怎叫人能放心?
今天在家中只有我和莉莉芙,先跟她交待一声吧。
「莉莉芙,我去找一找源治他,不知何时回来的。」
「我跟姐姐你一起去吧,那笨蛋让人放心不下啊。」
「我自己一个去就好了,有些事想跟他单独说。」
「……你是想把柯塞特希望我们保守的秘密告诉源治对吧?姐姐。」
果然是莉莉芙,真聪明。
「本来我就不认同山田在这件事上想隐瞒源治哦。」
「但柯塞特把源治托付给姐姐你,说出来不单是背叛了她,让源治知道真相会错失你们复合的最好机会哦。」
「本小姐绝不乘人之危,更何况就算复合我也不希望关系是建基於谎言之上。」
「柯塞特有她的道理,现在给源治知道一定会害了他,所以她才选择不抵抗地离开啊。」
「但莉莉芙你有想过源治的感受吗?他可能数十年甚至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真相,这对他公平吗?当然本小姐也只是去告诉他该知道的,至於怎做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万一源治真的去追上柯塞特呢?」
「就让他去吧。」
「……姐姐你真觉得没关系吗?」
「希望对方得到幸福才真是Ai一个人啊。」
莉莉芙还小,没经历过那麽多,大概不会明白这种感受吧?
而且我也想山田得到幸福。
「……我明白了,总之姐姐你有事要帮忙的话就打电话回来吧。」
和她交待完我也准备出门,步到学校的宿舍那里。
在舍监那边得知,这几天源治也有出入记录,最少没有自杀吧……
来到他房间前敲敲门,良久都没有回应,要叫舍监来帮忙吗?
刚好里面有人打开门,同时传出一阵像垃圾的恶臭。
眼前这个人双眼无神而布满红根,须根满面头发凌乱,在寒冬里身上居然一件衣物都没有,他在做野人吗?
「是你啊?进来吧。」
「你不能穿回K子吗?」
「你又不是没看过。」
源治把门拉得更开让我进去,才更清楚里面的惨况。
满地啤酒罐不说,还有吃完都没处理的便当,烟灰缸更高得像世界奇观,完全让人放心不下,就算不自杀他没多久也会Si掉吧?
「山田一走了你就自暴自弃,你忘了答应了她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吗?」
「你别忘了我装着正常了两个星期,难道发泄一下也要你管?你住海边的吗?」
「所以你连反抗都不做打算吗?」
「我能够做甚麽?去一枪打爆她老爸的头吗?你知道有多想立即去做吗?但是这样做山田又会若无其事?别忘记那边是她的亲人,我又算得上是甚麽呢?」
这个人连反抗的意志都已经没了,那麽就算告诉他也没意思吧。
当我转身准备离开,又被他叫住了:「你来不是只是想耻笑我对吧?到底那天山田进医院是发生甚麽事?告诉我。」
「现在你的没资格知道。」
「别闹了,我没心情跟你玩。」
源治一手捉着我手腕,而我立即拿起身边的水壶泼过去,毫无防避他也满身Sh透。
「以你现在的模样能做到甚麽?你已经放弃了一切吧。」
他抹抹脸上的水,再抬起头发出叹气的声音:「……不,我没放弃,告诉我一切你知道的事吧,我会就内容去计划行动的。」
「先把K子穿好再跟本小姐说吧。」
源治一副无奈地找回一条短K来穿,我便叫他坐下来好好听。
「听好了,那天因为山田不舒服所以想我和莉莉芙陪她去医院,结果发现她有了你的孩子。」
听完之後源治而无表情,过了几秒後才反应到发生甚麽事。
「whatthehell?你不会现在来跟我开这种玩笑吧?」
「不相信就算吧。」
「喂喂喂别走……但我记得山田有说过不同物种间很难受孕才对。」
「当天我们也有研究过,应该说山田对自己种族的X知识不足,她们似乎会有着以年计算的发情期,但和月事没甚麽直接关系,而源治你就那麽巧碰上她的发情期吧。」
「难怪了……啊,原来当时说为我好就是这个意思啊。」
「山田觉得现在有了孩子会成为源治你的负累,但一个家庭当然是父母健存才是最好的。」
「这话由你口中说出来真有说服力。」
「所以?你打算怎样?」
他cH0U了一口烟深思了片刻,再回头过来:「夏娃,有办法把我不经任何海关掉到俄罗斯吗?」
「……应该没问题,但我直给买机票给你去不就好了吗?」
「你觉得我会两手空空去?还是可以大摇大摆带着工具上飞机?」
的确面对未知的风险带上武器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觉得用谈判的方法应该更有效把山田带回来。
「我觉得你应该在机场时就告诉我这些。」
「你要去跟别人谈判也要给出诚意,当下y碰y本小姐不认为对方会就此罢休。」
「anyway,thanks……不过这次我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你觉得没关系吗?」
「b起你我更关心山田,何况你已经作为一个父亲不是应该先考虑自己的妻儿吗?」
听完本小姐的教训,他倒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来看着我。
「怎麽了?」
「nothg,hoo」
或许他失意时b较讨喜,最少嘴巴没那麽讨厌。
「所以你也不是马上就要船吧?」
「没错,给我两三天时间准备,行动前也要做些调查。」
「其实我很怀疑你的交涉能力,本小姐跟你一起去吧。」
「现在不是去郊游好吗?还有帮我留口讯给其他人吧。」
说着他就把本小姐推出房间,这个人在质疑我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