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刺史为官这么多年,当然深知凡事要恩威并施的道理,即便面前这两人,都跟了他好些年,但是偶尔也是要丢出去些甜头的,他们才能更加忠心耿耿给他办事。
果不其然听见提拔这两个字,辛贺之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本来若说他一会出去面对顾景贤的这件事情,是有几分不情愿,却不得不这样去做的情绪在的话。
那如今的他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就见辛贺之马上保证道
“刺史大人您尽管放心,这件事情下官一定会做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叫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我做官都多少年了,这个顾景贤就是一个才入仕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一点规矩都不懂,我今天就要替大人你好好的教训他一番,叫他以后都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这样张狂了。”
闻听得这话,韦刺史当然是在满意不过了。
不过等到辛贺之一走,就见韦刺史不仅看向了宋横笑着说道
“适才本官一说到提拔的事情,我看的出来贺之客是非常高兴的,但是在你的脸上,我却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发现,宋横啊其实本官有的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喜怒哀乐的变化,仿佛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放在心里一样,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人呢。
面对韦刺史的这番询问,就见身为守城营将军的宋横,再度一板一眼的向着韦刺史见了个礼后,就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波动的说道
“当年我的命是大人您救的,所以我只知道忠心于您,好好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至于旁的事情,我一个经历过大生大死的人,全都看开了,凡事都是命中注定,半点强求不得,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叫我觉得或喜或悲了。”
像到救七宋横那次的事情,韦刺史也是暗叹对方命大,同时他也不仅在想,对方这性子,莫非真是连生死都看开了,无欲无求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是好奇归好奇,不得不说,宋横这样的性子,还能成为韦刺史的心腹,就是因为他不但武功高绝,本来出自江湖,更是因为他确实足够忠心,并且一向只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其实的一概不感兴趣。
反观辛贺之就不同了韦刺史能清楚的感觉到,只要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这个下属都会毫不犹豫的取代他的位置,自己拼命的往上爬。
但就算知道也没关系,辛贺之的能力确实很强,所以韦刺史也愿意用着他给自己办事。
但实际上内心里,韦刺史最信任的人是宋横,甚至他都想好了,等到调任回京后,他也要想办法将宋横弄到自己身边来,这样好的左膀右臂他是绝对舍不得丢下的,至于辛贺之嘛,那就另当别论,到时再看对方还有没有价值了。
而对于韦刺史,这心里面的想法,浑然不知的辛贺之,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头脑灵活,办事也一向得力,在韦刺史的心里他可比宋横要更被器重一些呢。
所以已经沉浸在,韦刺史很快就会提拔他的美梦之中,所以辛贺之那是浑身充满了干劲,更是决定要将顾景贤这件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的。
不过辛贺之可不是那两个,一见了顾景贤的面,就只知道用话去羞辱人的侍卫,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他根本就瞧不上。
因此就见等到辛贺之一出了县衙的大门,瞧见顾景贤的瞬间,就是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并且脸上洋溢起来的,全都是热情亲切的笑容。
“景贤兄啊,咱们一别可有半年了吧,上次还是在刺史大人的府中你我认识的,当时就觉得与你详谈甚欢,如今我陪着刺史大人来了你的县城府衙之内,你怎么着也该进一尽地主之谊了吧,怎的到现在才来还不进去,刺史大人都等候你多时了。”
围观的百姓本来以为瞧见的,会是府衙内怒气冲冲,杀出来一群侍卫,要将顾景贤直接五花大绑呢。
毕竟刚才他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那俩侍卫都对顾景贤动了刀子的。
而苏小雪在旁,也是一声冷笑很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都认不出来顾景贤身份是真是假,不许他进入县衙嘛,如今到是出来个认识的了,早干嘛去了。”
辛贺之本来也没在意苏小雪,其实他知道对方是谁。
在来这里之前关于顾景贤的事情,他们就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当然知道苏小雪就是他在乡下老家时迎娶的妻子,而且两个人之间还有个女儿呢。
但是辛贺之并未回答苏小雪这话,因为在他看来,男人们说话的时候,哪里有女子插嘴的份呢。
所以这个乡下村妇这般不懂规矩,顾景贤作为丈夫的一定会觉得无比丢脸,到时自己就会训斥出口了,他一个外人就不好插手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了。
可是辛贺之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顾景贤开口,反倒是苏小雪不耐烦的再度说道
“你们也真有意思,好好的县衙又不是没有官差把手,你们非要换成自己的人,却把顾景贤这个县令拒于门外,甚至还要动刀子。
现在更是好的很啊,又拍了个听不懂人话的出来了,瞧着你一身官服的,却没想到也是个不能做主的,那就叫你们能做主的人出来同我把话讲清楚,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顾景贤跟着你们走呢,甚至我现在都怀疑你们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了。”
辛贺之就这样听着苏小雪对他的数落,全程他都以为,顾景贤会出言阻挠,可是直到人家话都说完了,他也没盼到想看见的那一幕。
但是辛贺之也是应变特别快,顿时就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啊,原来景贤兄还这般局内,家中竟然都是弟妹说了算,不过这里到底是府门前,事关朝廷内的事情,弟妹在这里指手画脚怕是不好吧。
而且适才那俩侍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貌似他们只是例行询问罢了,若非弟妹强行要走,叫他们觉得十分可疑,其实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的误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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