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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瑞知道,母妃跟皇后斗了很多年,难道太子对母妃心有怨恨,才让陪葬的吗?
可皇帝没有说,他再求情时,皇上眸光森然可怕,他与皇帝做兄弟二十余年,从没见过他如此。那一刻,他真的是怕了。
后来又有臣子求见,他本想去求见圣德太后,谁知道太后称病,除了静平和皇后,几乎谁也不见。
那刻他知道求情无用,只能绝望放弃。
直到现在,柳家被查封,他的两个舅舅皆被杀死,他感觉到了危险。
这些日,他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
他又想,皇上到底会顾念旧情的吧!杨侧妃还是宁家表妹,到底太子顾着宁家,也不会对他如何吧?
“参见皇上!”
“起来吧!”仁武帝淡淡的道。
“谢皇上。”
皇帝看着这个弟弟,目光冰冷。
“端王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臣弟不知道。”
“当日朕让柳太妃陪葬,你来跟朕求情,你问朕为何,朕没有跟你细说。现在,朕要你仔细想想,朕为何让柳太妃陪葬?”皇帝道。
端王手心冒汗“皇兄,臣弟如今仍不明白?”
“你回东安城后,你两个舅舅可有找过你?可有跟你诉过苦?柳相与王相行此事之前,你可事先知情?”
皇帝连续追问,让端王腿一软,又跪在皇帝面前。
“柳太后跟圣德太后相斗多年,但她到底曾是先帝宠妃,若她没有大过错,朕不至于动她。但是在太后逝去后的数日里,柳太妃数次见柳相,你们计算着什么,当真以为朕不知?”
“皇兄,皇兄,臣弟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端王吓的连忙分辩。
“你的确没做过什么,柳太妃也没做过什么,只是你们母子皆在等柳相与王相事成吧!”仁武帝道。
端王眼眶一红,他以为自己可以侥幸的,到底元祺争帝位时,他没有站队。
他不知道,没有站队,已经是最大的背叛。
“皇上,臣弟知错了,求皇上饶恕。皇上就念在,念在臣弟与皇上数十年的兄弟之情。”端王道。
兄弟?
仁武帝心中冷笑“朕不会杀你,朕若是杀你,早就杀了。从即日起,你贬为郡王,去守陵吧!没有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出。”
这等于是幽禁了!端王瘫软在地上。
“下去吧!”皇帝冷冷道。
端郡王还想求情,看皇帝已面目无表情,知道求情无用,绝望的退下了。
他刚退下出去时,便看到元拓和元祈缓缓而入。
过了一会儿,此二人皆惨白着脸而出。
皇帝回了朵颐殿,皇后正在处理公务,长乐却不见踪影。
见皇帝回来,皇后已经相迎。
“长乐呢?”
“被抱去坤宁宫了,长乐知道静平抱着阿团进宫了,便急急的要去找阿团。”宋兮看皇帝脸上露出疲色,忙拉他坐下,给他按太阳穴。
“皇上可是很累……”
“嗯,该杀的人都杀了。”
宋兮的手顿了顿,继续给他按。
“那三人,朕到底没杀。”
皇帝收回了亲王王封地,给元拓和元祈另给了别苑,亦不会有实职,在他的监视下做个闲散王爷。只要他们不再生事,皇帝愿意一辈子养着他们。
“那卫家呢?”宋兮不由着呢。
近来求到皇后面前的各侯府,包括暗暗为江阳侯求情的,不过恒亲王府去安安静静,并没有派人来求情。。
江阳侯到底是恒亲王的亲家,恒亲王这次助皇帝登基亦有大功!
“此时已有毒酒在江阳侯父子面前。”皇帝道。
宋兮看着皇帝,喉头微紧,却没有说话。
“江阳侯所犯之罪绝不可饶恕,朕会让其五岁的嫡幼子袭爵。”皇帝道。
“如此也不算差了。”
“至于莹表妹,她已是恒亲王府的人,老皇叔自会处置。”
宋兮有些心不在焉。
“你到是有心事了?”皇帝感觉皇后力道都变了,一抬头看她心不在焉。
“倒也没什么,只是母后这就要走了,到底不舍……”宋兮道。
“父皇一死,母后心灰意冷,是半点也不留恋皇城了。再说了,她亦是耳根清净。身为人子,朕如今只想让她快活。”皇上微咪着眼说。
“走吧,我们坤宁宫看看。”皇帝拉起她。
于是帝后一同到坤宁宫,皇后正在跟静平和宁芷说话。几个孩子则在一起玩耍。
“皇帝来了正好,哀家打算给阿难补个生辰,明日就一起用膳。之后,哀家也就去五观山了。”圣德太后道。
“阿难的生辰的确应该补过一下。”皇帝看了眼妹妹,“母后,朕已经派人先去了五观山张罗,您也不必太过着急。”
“我如今到是事事细致妥贴。”太后道。
过了一日,有太后在坤宁宫办了一个小宴为静平补过生辰。难得他们聚在一起,又有几个孩子相伴,阿赤阿白带着长乐和阿团,喜欢围在阿重旁边玩。
阿重还是个小小婴儿,如今五官完长大了,小脸蛋粉粉白白,竟越来越长乐。
连宋兮抱着阿重都说,阿重跟长乐生下来时当真一模一样。
一旁的阿团有些吃醋,他最喜欢长乐了,为什么不是他跟长乐像呢?
不过他的醋意很快就消散了,因为长乐跑到他身边,牵着他的小胖手,两个小屁孩儿挤在一起,用大人都听不懂的语言说话,阿团很快就兴高采烈了。
很快前方传来快报,西蜀和大安大军攻战了九襄,王不臣带着南锣王往南逃散。
静平只盼着宁毅快些回来,他在前方也应该知道发生了许多事情,母后如今也要走了,她真的很想他了。
一个月过去后,东安城上头的乌云渐渐散,之前封禁城门,太后和皇帝先后殡天,让皇城百姓皆人心惶惶。
而现在,大势已定,百姓忘性快,皇城又开始热闹繁荣起来。
终于太后要走了!
走时最伤心的是阿赤和阿白。
阿赤和阿白已经懂事,其实许多事情他们都懂了,先帝刚去逝几天,他们还天天问父皇去哪儿了?
太后跟两个孩子解释了许多,阿赤还好一点,只红着眼眶沮丧了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