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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与元佑结识,识得他,也渐渐懂他。
这次相见,他已成婚,他与她以后说不定会敌对相见,她不会私情影响国情。
可她竟还是心疼?许是太过了解他,越是了解他,心里便越是疼。
甚至为他担忧!担忧他现在的处境,担忧他会被人陷害。
“太子现在形势不妙……”
元佑握着茶杯,淡淡不说。
“太子可听过前朝的据太子?”
元佑听到她这么说,不由看向他。
“前朝的据太子,以才德知天下,又是中宫嫡子,年纪轻轻就被立为太子,身旁更是有名臣辅佐,按理他应该是一代名君才是。”
“但据太子最后被奸臣构陷,被帝王猜忌,后遭到贬斥,在臣子的拥护下所有带兵回京,最后以谋反之罪被夏文帝杀死。?
“太子之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无限荣光。但若是坐得久了,过于受到群臣百姓拥护,威望渐盛时,便是这天底下最危险的差事。”
元佑仍只喝着茶,李翩鸿说的话句句在理,不知她说这些用意何在?
李翩鸿如何不了解他心中所想,她还是继续说“太子如今理政,想必一团乱麻,而太子跟皇上身边的宠臣韩邪,似乎并不是一条心?”
“女皇是不是过于关心我大安的内政了?”元佑道。
“你我相交一场,我真心不希望你重蹈据太子的覆辙,我有计策可助太子暂时缓解困境,太子可愿听?”
“你说说看。”
“从理政这个困局中先行脱身,还政于皇上。”李翩鸿道。
“你以为我没有求过?”父皇不肯答应。
“你求一次皇上自然不会同意,他以为你这是推辞。你求若是无用,便让有用的人来求。例如太后?”李翩鸿道。
“我若是去找皇祖母,父皇肯定知道,不免要训我用政事烦恼皇祖母,只怕适得其反。”
“太子亲自相求当然不行,要让不满太子之人同时在太后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去求才可。”
元佑看着她,听她继续说。
“据我所知,卫家对太子已有不满,若是由卫家去到太后耳边嘀咕,太后必定会去劝皇上的。介时太子略装装病,你便脱手了。”
“皇上如今闲的慌,才听了韩邪那江湖术士哄骗,若是他重新理政,想必也不会如此专注求道问仙。”
元佑深深看着李翩鸿,她这个计策的确是极好的。
“只怕卫家不会任我差遣。”
“你大婚那日,我闲着无事在湖上吃茶,意外的发现柳家公子跟江阳侯世子交好,二人言谈之间对太子皆有几分不满。若是太子命柳公子跟江阳侯世子提此建议,想必卫家十分乐意。”
元佑定定看着李翩鸿,郑重的感谢“多谢女皇的计策。”
“其实我也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李翩道。
“皇上今日见我,对我颇为忌惮,我与你之前又有些交情,而西蜀此前又对大安不义。现在我前来交好,他必定揣测我用意,若是有奸臣挑拨,说你偏向于我,偏向于西蜀,对你也不利。”
“朝中的确有这样的声音。”元佑淡淡的道,“但无妨,并不紧要。”
“愿太子能快些脱了困境。”李翩鸿道。
元佑深深看着李翩鸿,不免心神一动,心想我不该如此防备她,她这个计策的确是在为他好。
“多谢女皇。”
二人许久的茶,次日寻着机会,元佑见了柳仕元。
柳仕元见完太子回到府里,正好长子柳皓江也回来。
“父亲。”
“皓江,你与江阳侯世子交好?”
柳皓江一怔,他与江阳侯来往极为私密,一般人并不知晓。
“如今卫家对太子颇为不满,你行事要谨慎些。”柳仕元道。
“父亲真的觉得太子一定能得大任?”柳皓江道。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柳仕元冷脸看儿子,“皓江,你该知道,朝堂之上最忌反复无常。”
“太子聪明仁厚,你若再生心思,便置柳家家安危于不顾。”
柳皓江立即道“儿子知道,儿子会尽量少些跟江阳侯世子来往。”
“太子知道你与江阳侯世子为往,并没有指责你,反而还交给你一个差事去办。”
柳仕元便说了太子的用意。
柳皓江一听很是意外“太子理政,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为何他还要儿子去跟卫懈建议还政于皇上。”
“太子的智慧又岂是你能明白的,他如此做,才是明智之举,你去办就是了。”柳仕元道。
柳皓江想,父亲已经铁了心跟随太子,自己不好反复。
“儿子这两日便约江阳侯世子相见。”
果然过了两日,江阳侯进宫跟太后请安,说着闲话时,便提到皇上如今身子康健,为何还不理政一事?
因着卫莹一事,太后对元佑颇有些不满,听到侄儿这么说,不免想皇上也应该理政了。
当日皇帝来慈寿宫请安时,她便劝皇上理政。
景和帝拧眉“母后,朕看太子理政,倒是十分得当,还可让他再历练历练。”
“皇帝,你要历练太子,可多交些差事给他。但皇上正值壮年,如今身子也康复了,又怎可懈怠不理政事。”
“再说之前皇上是染病不能理政,如今皇帝康健,皇帝若再不理政,岂不让群臣和百姓无端揣测皇帝身体,影响社稷安稳。”
太后规劝了许久,景和帝不免心有所动。
次日太子染了风寒,抱病上朝时,群臣皆见太子脸色苍白,加之他又瘦的很,看着倒像是随时要晕倒。
皇后得了此事,主动去了朵颐殿见皇帝,劝他开始理政。
“皇上重要太子是好事,只是他刚刚大婚,到底年轻,行事也不稳妥,皇上还是亲自理政,再慢慢教他的好。”皇后道。
“皇后也只有为了太子时,才会来见政。”景和帝道。
“……”皇后无语,他日日沉迷问道求仙,现在反说她的不是了。
最后景和帝宣布重新理政,让太子回府里好好休息几日。
太子奉上奏折,领旨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