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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雪狼城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雪狼城一片安谧,仿佛这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城戒严,街上的巡逻兵多了一倍,雪狼城昨夜也发生大事了!
容非心一沉,骑马往大将军府而去!
见将军府门口守卫森严,守将都腰上配刀,神色肃穆。
“容公子,县主在等你,快请进吧!”门卫道。
容非心莫名有些慌,他下马大上进去。
这几个时辰对宁岚来说,感觉比她这一生都要过的漫长。
她迷惘,痛苦,煎熬还有等待。
当虞管家来通报“容公子到了!”
阿非哥哥大了,她这才抬起头来。
容非已经进来了,他看到宁岚脸色泛白,眸光空洞。
她坐在床边,而床上似乎放着一俱尸体,用白布蒙着。
“岚儿!”
他这一声岚儿,好像一下子刺到了她的神经,她看着容非,她想站起来,但是身体无法动弹。
“阿非哥哥……”她嘴里嘟哝一声,情绪像崩开的一道口子,她身抽疼起来,开始崩溃。
容非已经到她面前,他半跪在她面前,将她紧紧抱住。
一倒他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宁岚彻底崩溃了!干涩了一晚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她终于哭了出来。
“阿非哥哥,头,头!”宁岚用力攀着他,呼吸也变得急促,“我爹爹的头,头不见了,你帮我找到他的头好不好?”
什么?
大将军的头?岚儿到底在说什么?
容非看向床上的尸体,一时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眼眶也干疼的厉害,想伸手将白布掀开。
宁岚紧攀着他,像是在隐忍着害怕。
容非让她坐好,他到床边慢慢掀开白布,看的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尸体身上穿的还是大将军的军服,可是没有头,即使身形像极了大将军,他还是不敢置信!
“确定是大将军?”
“是父亲,他没有了头!”宁岚哭着说。
怎么会这样?
几个时辰之间,他还和大将军商议军务,怎么会突然没有头?
“阿非哥哥,要找回我爹爹的头,求你了,不可以让他这样,不可以。”宁岚心心念念的,便是让父亲能有完整之驱。
容非心中悲痛,但这一刻,他还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她叫来随扈小高,小高说了经过。
“所以雪狼城混进了驱兽人,驱兽人联秃鹰杀死了大将军?”容非道。
小高也没弄清楚刺客是谁?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些人割了大将军的头主走了。
“我昨天晚上从你家回将军府时,也遇到驱兽人。她是个女子,擅长吹笛,站在屋顶之上。她吹笛之时,那些野狗便咬过来。”宁岚道。
“昨天晚上肯定是精细谋划的,他们的目标是爹爹。”
“昨夜飞龙城数家妓馆起大火,无数的大安商客被刺杀。在我赶去飞龙城时,他们立即派人杀大将军!”
所以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还拿起了我父亲的头……怎么办?父亲的头会在哪儿?”宁岚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拿回父亲的头。
“岚儿,看着我。”容非看到宁岚崩溃,无比的心疼。
他捧着她的脸“岚儿,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找到大将军的头,大将军下葬时,一定会完完整整。而且我一定会为大将军报仇,绝不让他枉死!”
是的,要报仇!
宁岚从不是凶狠之人,如今想到杀父亲之人,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断。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如今稳住雪狼城最为紧要。”容非道。
宁岚也知道,她难过她伤心,可是父亲守了十几年的雪狼城,无论如何雪狼城不容有失!
她深吸一口气,容非用袖子给她拭泪,她便将昨天晚上种种安排说了。
难道今天他回来,城中的守卫增了一倍,而且在城戒严,原来是岚儿安排!
“岚儿,你做的极好!”容非道,“若是大将军死传出去,必定军心大乱。”
“我现在必须回一趟军营,你今日不要去官学,留在将军府好吗?”
宁岚点头“我没事,你去吧!”
他正要出去,却听到通报,左右副将郭义,秦苍,正先锋廖正皆来了,要求见大将军。
宁岚想,我昨天晚上明明吩咐了诸将各行其事,为何他们这么快又来了呢?
容非和宁岚立即去相见。
“县主,大将军昨夜是不是被刺杀死了?”郭义着呢道。
“郭副将为何这么问?”容非道。
“昨天夜里,北境大将蒙括手持大将军的头颅攻蛟子城!蛟子城失守,郭守臣被杀,彭青槐带着一小队人退到了浪州。”郭义道。
昨天夜里,当蒙括手持大将军的头颅攻城时,大安将领皆认出了大将军的关,一时军心大乱。
城中多处失火,又有内应里应外合,不到一个时辰,蛟子城就失守了。
“今天一大早,蒙括将大将军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所有的大安军士都能看见。”郭义说着,虽极力控制着情绪,声音仍更咽。
他们这一众将领,皆跟着大将军数年,得知大将军竟如此惨死,甚至被砍了头挂在城墙上,这是何等的耻辱,又怎么不让人难受!
宁岚身体泛软,只要想到父亲被敌人那般对待,他的头挂在城墙上,不仅要被敌军亵渎,还要受风吹雨林,她便难受的要窒息。
容非亦愤怒之极,北境实在欺人太甚!
此时众将亦义愤填鹰,郭义又道“大将军是我大安之战神,边关的定海神针,北境如此羞辱大将军,我等绝不能受此大辱,定要夺回大将军的头,夺回蛟子城。”
“如今我们要调动大军攻蛟子城,需要大将军的虎符。”
宁岚身体还在发抖,强烈的痛楚让她头脑反而清醒。
“郭将军,我也希望能快些夺回我爹爹的头。可是现在蛟子城必定防守严密,若是雪狼城的守军皆去蛟子城,雪狼城空虚,北境派兵打雪狼城,又怎么办呢?”
这话一出,众将士竟觉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