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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来的如此快,她有些措手不及!
元佑凝视着她,心里不免酸涩,她能说出如此豁达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亦无情意,只有恩义呢!
“岚儿,你可记得当日法光寺上,你我的约定。”元佑道。
宁岚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那个约定还可以做数。”元佑道。
宁岚一双水眸瞬间睁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元佑。
“我……”
“听我说,如今的形势,虽然你我的婚事解除了,对我对宁家皆会有些不利,但也不是不可以克服的。”元佑道。
“我虽有腿伤,但并不要紧,更不需要累你来照顾。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回到之前我们的承诺。若是如此,我便想个法子,令你我的婚事和平解除。”
“真的吗……”真的可以解除吗?她不确定,她现在心慌意乱的。
听到她这么说,元佑已经知道她的真实心意。
“如今你要想的,便是要不要如此?”元佑道。
宁岚看着元佑“可是太子,你的腿真的不要紧?”
那日在太后宫中,太子腿伤本就受人关注,若是自己再跟他解除婚约,是不是会更让他处境艰难,引人注目。
还有解除了婚约,对父亲会不会有碍,对兄长会不会有碍?她虽然不问政事,如今却也知道皇上对宁家,对兄长和父亲也是颇有忌惮的。
“岚儿,我说了其他事情并不需要你考虑。便是我的腿没有受伤,今日我也要问你同一番问题。”元佑道。
“我的心意,已经跟我母后还有阿难都说过,她们皆不会勉强你我,如今就看你的意思。”
宁岚心跳如雷,定定看着元佑。
她听到自己说“好。”
其实成为太子妃,比她想像中更辛苦!
皇后待她极好,宫中也常有赏赐,往往这些赏赐,却让她压力深重。
母亲和祖母更是常说,太子待她用心,皇后娘娘待她用心,她也能感受到他们待自己的好。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压力深重,生怕自己做不得好,让家人失望,让天家失望。
这次太子去北境,竟能喜欢一个异族女子,他待自己只怕也非男女间的喜欢。
以后他说不定还会喜欢别的女子,若是他喜欢的女子,恰好能娶为妃,自己占了太子妃的位置,岂不是碍了他的幸福。
至于自己,跟太子解除了婚约,想必无人再敢求娶。如此也好,她早就不想嫁人。
她素来爱思虑,这些已在她脑中思虑了一遍,便张口回了一个好字。
元佑看着宁岚,心里难免苦涩。
“既然你已同意,我自然会想法子,既不损你名誉,又能解除婚约。”
“我的名誉也无碍的,我的名誉本也没有多好。”宁岚摇摇头,“太子,北境的事情岚儿并不怪你,我想太子心中也是极不好受的。”
“太子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你的腿也一定会好起来。”
“谢谢你,岚儿。”元佑缓缓一笑。
“还有一事,我也应告诉你。”元佑有些艰难的说,“在雪狼城,我与容非深谈过。容非……他心里始终有你。”
听了这话,宁岚猛的站起来,后退一步,震惊的看着元佑“太子,你……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是否送过他一首曲谱,叫《瀛洲曲》?”元佑道。
“……”宁岚眼眶里突然就聚了泪。
“我听军营里的人说,他每日都会吹那首曲子,你送给他的曲谱他更是贴身放在心口。”元佑道。
“那日我们在雪狼沼泽遇险,他为了救我,那本曲谱掉了下来,被我捡到。他一直将你放在心上。”
宁岚心脏都要跳出来,她看着元佑,她想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提到容非,一提到他还有自己,她便没办法冷静。
“可是我与他、与他早就……”
“岚儿,他待你的情意很深。我还他曲谱时,跟他深谈过,他亦没有否认对你的情意……”元佑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他以往总觉得自己对岚儿不够深情厚意,只是一心爱护。
如今,说另一个男子那般爱护她,喜爱她时,竟让他觉得心痛。
心痛?
原来这世间,也会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心痛。
只是他发觉之时,却是他放手之时。
“容非如今在北境也立下不少功劳,被你父亲所欣赏,我相信他定能替你和他挣一个未来。”元佑道。
宁岚看着元佑,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有诱惑力,让她欢喜雀跃,她从来不知道她还能如此欢喜。
其实即使和太子解除婚姻,她也没有想过要跟容非能如何?
以她现在的身份,更不应该胡思乱想。
可是太子说,他心里有她……
“岚儿,你我虽然不能做夫妻,在我心中,你依然会是我极敬重的女子。日后,我只要我元佑可以,定会护你一生周。”元佑深深的道。
宁岚福福身“岚儿谢太子待我,对宁家都如此的深情厚意。”
元佑笑了。
虽然心中极是不舍,他还是要狠绝放手。
只因这一刻,他在岚儿眼中看到了欢喜和放松。她与自己在一起时,何时不是紧张的,小心的,拼尽力的在迎合与回应。
这一刻,不需要再做太子妃,对她来说才真的松一口气吧!
二人正说着,一转头却看到静平和宁毅正在过来。
李嬷嬷请完宁岚,就立即去请公主了。
静平本在宁毅怀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李嬷嬷的通报,立即醒过来了。
不免又要怪宁子玖“我都说了早起,你偏要缠着我要睡。如今三哥都来了,我还在睡梦中,这多么失礼。”
宁毅搂着她亲了一下“太子是自己人,无事的。”
“……”静平换了衣裳,李嬷嬷过来说太子和岚儿在望梅亭说话。
宁毅听了还说“依我看,太子是来见岚儿的,你不必如此急。”
“你可知道我三哥为何来见岚儿?”静平问。
“他们是未婚夫妻,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说。”宁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