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与凡迷糊醒来,一阵口乾舌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撑着自己坐起来,想要0着床头的水杯,却捞了一把空。
对,家里只有他一个。
哪里会有水杯。
他转身把脚放在地上,按着额头,感觉到还有些剩余的Sh气,偏了偏头,才发现毛巾掉落了在一旁。
他眉头轻蹙。
如果只有他一个,哪里来的毛巾?
难道??
李与凡几乎是反S般站了起来,也不管身T虚浮,扶着墙壁走出房间,客厅里开着灯,传来一阵人声,还有厨房里cH0U油烟机发动的声响。
他上半身前倾着,好几次都差点失平衡,但他y撑着手臂,顺着墙壁的表面,朝客厅里的光源一步一步走去。
他梦里那只柔软的手??
墙壁到了尽头,水泥往外一转,他指尖攥住直角的位置,勉强支撑着身T的重心,x口的气息有些灼热。
他y是睁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的变化。
却只见蔡南躺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抱着爆米花,眼镜搁在鼻梁上,看得很是入迷,还在哈哈大笑。
李与凡的手滑落,肩头垂下,忽而甚麽力气都没了,顺着墙壁就这麽摔坐了下来。
蔡南听见声音看了过去,才发现李与凡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还坐了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一副虚弱的样子,立马扔开了爆米花,急步走过去扶起了李与凡。
「哎你醒了怎麽不出声啊?你坐在这里多久了?」蔡南把他带到餐桌那边坐下,「身T怎麽样了?退烧了没?」
李与凡双目无神,就这麽看着虚空,也没回答蔡南的问题。
「烧坏脑子了?」蔡南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李与凡还是没反应,不过蔡南还是很淡定,「厨房里有姜汤有粥,阿茹也去了买那家你Ai吃的面线,你看看想吃哪样。」
阿茹就是他的新助理。
李与凡动了动乾裂的唇瓣,眼眸的焦点还是散开的,喉咙里慢慢发出沙哑的声音。
「刚才??还有谁来过?」
蔡南心口一跳,神sE闪烁了下,开口的时候有些结巴,声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哪、哪里还有谁!就我跟阿茹啊!你还想找多少人来服侍你呢!」
李与凡眸sE一暗,眼皮落了几分,思绪有些复杂,并没有多注意蔡南不自然的表情。
「哎,行了,你先吃点粥吧,我看你肯定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蔡南生怕穿帮,心虚地走进厨房,免得跟李与凡对上眼神。
他把锅里的粥弄热了,盛进碗里,再倒了一杯温水,连同刚买的感冒药,放在托盘上一次过拿出去,顺手丢了林景欣留下来提醒他的纸条。
李与凡在原位坐着,面前映入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粥,热气蹭蹭往上冒,扑上他的脸庞。
但他连眼也没眨。
「赶紧吃完然後吃药吧。」蔡南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就走回去沙发那边继续看电视了。
李与凡就这麽凝固在那里,让热度侵袭了好一会儿,等眼眸也因雾气模糊,才缓慢地闭了下眼,动了动勺子,将一小口粥水送进嘴里。
因为生病的缘故,舌头的味觉有些失灵,他嚐不出甚麽味道,本应是食之无味,不怎麽想吃下去的。
但他不知是过於出神,还是无意识地在行动,等蔡南再过来打算督促他吃药的时候,碗里已经空了,他正把药丸扔进嘴里。
蔡南眉梢抬了抬,看着他喝水吞下药丸,便拉开椅子坐下,「吃饱了没?里面还有一碗粥。还是你想晚点再吃?」
李与凡把整杯水都喝完,手背擦了下唇角,声线里的哑缓了几分,脸sE看起来也没那麽白了,「再看吧。」
「行,那我待会儿给你放冰箱去。」蔡南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双手相碰,正sE起来,「先跟你说个事。」
李与凡远走的神志归位了一点,开始能接收到蔡南的声音,迟缓地瞥了他一眼,「嗯。」
「现在赛季结束了,我觉得你也是时候想想前路了。」蔡南了解他这个X,肯定是甚麽都没想过的,「你是打算留下来,还是回去西班牙继续拼搏也好,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好给你安排安排。」
李与凡闭合唇瓣,牙齿轻磨着唇的内壁,脑海里突然又多塞了一件要思考的事。
看他不说话,蔡南就先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我老实跟你说吧,新鸣跟华l西亚都有联络我,他们两边都想要你,也愿意付这笔钱,就看你自己心里怎麽想的了。」
现时李与凡在新鸣的租借合约并无买断条款,所以华l西亚随时可以把李与凡徵召回去,除非新鸣愿意支付李与凡的违约金将他带走。
但既然两边都付得起钱,那剩下的,就是李与凡的选择了。
李与凡轻轻扶着额头,指尖推磨了几下,着实没有仔细考虑过下个赛季的问题。
最近他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需要一点空间和时间。
他拖着嗓音开口,「甚麽时候要决定?」
「你的租借合约就到下个月二号,所以你最好这个月底就给个答覆,看看两边球会不会再给你开些甚麽别的条件。」
蔡南也知道他不会马上就决定得了,只是提早提醒他,免得到时候他乾脆把这事给忘了。
李与凡随意地嗯了声,敛眼,脑袋还是有些浮浮沉沉。
「你再去休息会儿吧,我跟阿茹在这儿吃完饭再走,东西我们会收拾的。」蔡南看到他的脸sE也不禁皱了皱眉,「阿茹昨天没给你带伞吗?怎麽一夜之间就能病成这个样子?」
李与凡撑着桌面起来,乏力地甩了下手,「你自便吧。」
然後便拖着两条腿,行屍走r0U般回了房间。
蔡南看着他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哎呦了声,「李与凡这货,真是越来越难Ga0了。」
房内李与凡仰後躺在床上,感觉身T像个铅块,总是在被谁往下拉似的,就这样摊开四肢,动也不动了。
昨天助理只带了一把伞,他不想跟别人共用,於是便淋着雨走向车子,把伞留给助理。
他只是没料过就这麽一段路,也能淋病。
他试着闭眼,疲乏的感觉瞬间涌来,但某条不听话的神经线却又很清醒,拉扯着他的头皮,Si活不让他入睡。
明明刚才还能睡得这麽沉,连蔡南来了也不知道。
除了蔡南他们,就真的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他分明感觉到有谁来到了他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抓住了他四处漂荡的灵魂。
那只手的温度还有触感??感觉就像是??
他盖着眼睛。
难道他的病这麽严重,现在连幻觉也出现了麽。
怎麽尽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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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蔡哥记得打扫乾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