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宁双手指间交叉，指尖抵着嘴唇，视线仔细扫过桌上摊开的几份及资料，深思着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战术会议纪录的副本，足球总会向南翠发出的正式信件。
还有一叠匿名寄来的照片。
利用这三件东西，就把她b得束手无策，只能将司徒辰剔除在出场名单之外。
周诺宁自嘲般笑了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灌而下。
她倒真的好奇，到底是谁这麽有能耐，居然可以成功算计了她。
却能到现在仍没有人发现。
她拿起桌上的光碟，深深看了一眼，低低吐出一口气。
这次记忆bAng的事情，总让她很在意。
翻查闭路电视片段，案发时段里景欣和贾妙妙都曾经独自在办公室里停留，而且接近过电脑袋附近的位置。但是因为有段距离，没有确切拍摄到她们任何一个把记忆bAng拿走的画面。
而且论动机来说，她们确实也没有特别的理由需要对付南翠。
但直觉却告诉周诺宁，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据成落落所说，景欣的家人住在国外，家境不会太贫困，她看起来也是不愁吃穿，用的单反相机更不是一般学生能负担得了的，怎麽看也不像是会因为缺钱而出卖南翠。
相反据司徒辰打探得知，贾妙妙家中有患病的弟弟和母亲，父亲一个人在地盘工作养活他们，情况b较拮据，所以即使她拿着政府的援助上大学，也申请了担任球队经纪赚取外快。
相较起来，如果周子亦要收买了她们其中一个，选择贾妙妙的可能X更大。
她掂起桌面的照片，眼里的深sE又再沉了几分。
相片中的她和司徒辰在练习场见面，两人相靠依偎，关系如何不言而喻。
就是因为这些照片，她才不得已改变了原本不可动摇的决定，也无法撇除记忆bAng已经泄漏的可能X。
唯有这件事，她不能冒任何风险。
「角度和光线倒是抓的不错。」
她甩开了照片。
不过这倒告诉了她，犯人的另一个特徵，是发现了她跟司徒辰的事情。
贾妙妙知情的事实已经确认过了，而景欣每周才来球场一次，跟他们两个人接触不多，会发现的可能Xb较低。
但如果她真的知晓了这个事实，再加上她对司徒辰微妙的态度，为了破坏他们而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一个。
那就是沈惠萱。
从头脑到动机，还有过往的纪录看来，沈惠萱要对付她的可能Xb前面两个人更高。
更重要的是，在成落落发现记忆bAng弄丢之前，沈惠萱也曾经进入办公室，移动过电脑袋的摆放位置。
但她却对此只字不提。
「喂，是我。」
「我知道，」男人刻板的声音传来，「这次打算威胁我帮你做些甚麽？」
她讽刺地笑了声，「上官家的大少爷，是这麽容易就能威胁得了的人物？」
「除了我家那位，你应该是唯一一个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男人毫无起伏叙述道。
「我会把这当作一种称赞。」周诺宁进入正题，「这次不是甚麽难事，就是想调查一个人。」
「确实不难。」男人答允，「把名字发给我。」
周诺宁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用电脑编辑了封电邮，连同闭路电视影像传给他，「另外，帮我查查李亨案的进度。」
男人一顿，「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算是一个有难度的任务。」
「就因为换了国援律师？」
周诺宁一直都知道李亨要求换人的事，但因为换了也不会改变事实，她就没有过多介入，此後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
「本来，这确实不会造成多大的问题。」男人说道，「只不过??前不久我让人去调查审判进行的情况时，发现新的国援律师跟你哥有关系。」
周诺宁键盘上的指尖顿住。
「是来自美国的海归律师，但是很少人知道，他曾经是同舟律师团其中一位律师的徒弟。因为这次案件受到太多关注，愿意接手的人很少，只有他主动申请，顺理成章就交了给他。」
周诺宁眉头一cH0U，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挤出声音，「这种事你现在才告诉我？」
男人淡淡道，「说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
「所以，」周诺宁抵着牙，「你就任由我哥在背後算计我？」
男人毫不心虚，反而有些理直气壮，「你可能忘记了，我也有一个企业需要管理，其实没有这麽多时间处理其他人的私事。既然你们事无大小都交给我去查，偶尔出错也很合理。」
「很可惜对於一个军人来说，半点差池都不可容忍。」周诺宁板着脸，毫不留情说道，「很明显，你是一个不及格的军人。」
男人倒很大方接受，「抱歉，我退役了已经很长的时间。」
「一日军人，一世军人，这个道理不懂？」周诺宁冷冷道，「所以麻烦你，这次做的彻底一点，不要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看来是我之前的人生过的太正直了，才会遇上你们几个来讨债的。」
「滚吧。」
周诺宁挂了电话。
她扶着额，Y冷的气息并发。
虽然早就知道周子亦跟李亨有接触，但如果周子亦动用同舟的力量介入审判，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桌上的手机一震，她疲乏地拿起来看了看。
手掌却一下变得无力。
【你做的一切，我都理解，不用担心。】
周诺宁垂下眼，眸子暗了，声音疲乏道，「我倒宁愿你永远都不理解。」
她放下手机，抬手盖住了双眼。
看来她最近真的变得软弱了。
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轻易动摇。
【有空的话给我一个电话吧。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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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苦中带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