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方学本来是打算直接送成落落回家的,但她的肚子突然咕咕作响,方学没好气,点了些外带,先跟她在食堂填饱肚子。
吃完饭,方学陪成落落到办公室收好电脑,就打算送她回家,甫踏出办公室门口,便看见景欣戴着鸭舌帽,匆匆而来的身影。
景欣一脸焦急,看见他们一起怔了怔,闪过一丝慌乱,「喔??!落落,方学。」
「欣欣!」成落落高兴道,「你怎麽突然过来了?」
「那个??其实??」景欣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有话跟你说!」
「那你打给我就好啦,不然差点就跟你错过了。」成落落灿烂笑道,「你想跟我说甚麽?」
景欣瞄了眼方学,小心翼翼道,「那个??可以麻烦你让我们两个单独聊聊吗?」
方学自然没有那麽好的耐X,「那你们自己回去,我先走了。」
之後便乾脆地回去宿舍休息了。
所以两人具T聊了甚麽,又待到甚麽时候,他是一概不知道。
「当时景欣有没有甚麽异常?」
「没注意。」
周诺宁眉头一拧,差点就把拳头挥过去了。
「算了,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
她抱着手臂,严肃地对沈惠萱吩咐道,「把办公室所有闭路电视录像都拿给我。」
「是。」
「我觉得不大可能跟她们有关,也许真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司徒辰倾向相信自己人,「也别太怀疑她们了。」
周诺宁睨了他一眼。
「阿辰你就放心交给宁总吧,我们会处理好的。」沈惠萱连忙打住这个话题,担心地问,「那个??阿辰你还好吧?」
周诺宁冷漠道,「不活生生坐着麽?」
司徒辰倒是开朗笑笑,手掌搭着後背,「没事,涂了点药膏好多。」
周诺宁不屑冷笑,「就是你这种态度,天翊才会Ai理不理。要是你懂得装装样子,伤得再严重一点,也不至於就派个无名氏来敷衍我。」
刚才司徒辰被y物砸到了後背,瘀青了一块,所以就安排了他在医疗室治疗一下,只是怕队员们担心才说他去了别的地方暂避的。
但没能控制住人群SaO乱,是主队安保人员的责任,周诺宁自然不能就此算数,要求负责人来给她个解释,却只来了一个场地经理道歉,明显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换作以前,这种情况直接就是球团老板来跟她对话了。
「那我也真的没有怎麽受伤啊,g嘛要为难人家,又不是他们球会想要我受伤才造成的。」
周诺宁嗤了声,「你又知道了。」
「现在我是个不受欢迎人物,本来就容易触动别家球迷的情绪,只是凑巧今天那些球迷激进了一点,谁也不想的。」司徒辰想的很简单。
「就是世界上有你这种天真的傻子,才会造就那麽多的骗子。」周诺宁冷嘲热讽,「就看看下次你真的被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周诺宁,你非要说话这麽难听?」方学不满地睨着她,「要是辰哥因为被你诅咒而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有远见的忠告,最终都会被证明是事实。」周诺宁对方学的威胁充耳不闻,淡淡站了起来,「不过既然天翊的诚意就这麽少,我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医疗室里只有他们几个,天翊连医护人员也没有派来,更别说打算再给他们甚麽交代了。
「那我们也走吧,大家应该都差不多上车了。」司徒辰跟着站起来,套上了外套。
几人离开医疗室,周诺宁走在前头,沈惠萱紧紧跟在身旁,没有留下一丝空间,於是司徒辰和方学就落在後头。
「辰哥,你确定真的要跟周诺宁这nV人在一起?」方学露出嫌弃和质疑的样子。
「怎麽了?难不成??你还对她有感觉吗?」司徒辰故作震惊,现在也能拿这事来开玩笑了,「但对不起了,我不能让给你。」
方学打了一个冷颤,一脸恶心,「真不该撒了那种谎。」
司徒辰失笑,「你就大方点祝福我们吧。」
「我真不懂,你都受伤了却还只顾着面子要讨个交代的nV人,你怎麽能一点也不介意。」
司徒辰算是明白了,「你不用担心,周诺宁她就是嘴巴毒了一点,实际上对我很好的。」
刚才她嘴里虽然一直都在吐槽他,但也是第一个跑来医疗室找他,还绷着脸给他查看伤势,细心地帮他涂好药膏的人。
闹着要人出来给她交代,也只是因为她着紧他,不希望这次开了先例,之後其他球会也是这样冷处理球迷的激进事件。
她的想法是,不论伤势是否严重,这种事情都不应该疏忽处理。
方学自然不信,没好气摇头,「世界上也只有辰哥你能这麽形容周诺宁这魔鬼。」
「那也代表只有我才适合她吧。」司徒辰笑笑。
他们走到停车场,其他球员都已经上了大巴,就等他们一起出发了。
几人上了车,最前排的成落落探头,而後站起来问,「路教练呢?他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司徒辰是最後一个上车的,他顿了顿脚步,摇头,「我们没看见他啊。」
成落落皱起眉,「这就奇怪了,刚才萱姐跟方学出去之後,我也没看见路教练,还以为他跟着去找你呢!」
「没关系,我下去找找。」司徒辰说着就回身走下大巴,周诺宁和沈惠萱也来不及阻止。
周诺宁不想理他,摇了摇头便坐下了。
司徒辰抵着猛烈的yAn光往场馆那边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路铭的身影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急忙上前,「路叔!」
路铭闻声抬起头,脸sE照在yAn光底下还是有些暗,显得有几分苍老。
「喔,阿辰。」
「路叔你去哪了?」司徒辰微微笑道,「大家都在找你呢。」
「那个??」路铭怔了怔,神情恍惚道,「没甚麽??我就??随便逛了逛。」
司徒辰察觉到路铭有些不妥,「有甚麽事吗?」
「没有??就是太久没回来这里,有些感慨而已。」路铭牵强笑笑,「对了,听沈惠萱说你受了伤,没甚麽大碍吧?」
「我没事,瘀青了一点而已。」司徒辰看着路铭的神sE,不禁有些担心,但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话题的好时机,便说,「先上车吧,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嗯,好。」
路铭说着便先行往前走。
司徒辰眼帘里是路铭有些落寞的背影,他再回头看了天翊的主球场一眼,横幅上印了他们历年获得联赛冠军的年份,诉说着天翊过去辉煌的历史。
路铭会有这样的反应,司徒辰似乎能够理解。
上一次跟天翊B队b赛,路铭并没有随队而来。
所以这次,是他事隔十多年後,再次回到这个他经历了人生最高点和最低谷的地方。
当年离开天翊,因为事出突然,跟球会的离别并不愉快,路铭到现在,仍然被天翊的球迷视作叛徒和千古罪人。
路铭的心情又怎麽会不沉重呢。
司徒辰收回视线,带着对路铭的担忧,也跟着往大巴的方向走去。
南翠的大巴缓缓驶离天翊的停车场,暗影里的两个人跟太yAn照耀之处只有一步之遥,目送远去的车子。
「这样真的好吗?」站在後方的男人犹豫道。
「路铭抛弃天翊,那是不争的事实。」前方梳起头发,有些狂野的男人斜着脑袋,冷血地看着大巴上的标志,「既然隐退了,那就该安安分分,不要再踏上球场半步。但是他现在说甚麽?想要守护别的球队?那不是太恶心了吗。」
「但是??也没有必要把话说的那麽重??」
狂野男回头,失控的眼神看着另一个男人,「如果他们上了甲级,再把天翊踩在脚底下,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另一个男人一默,明白他的痛苦,无法再指责他甚麽。
「岑乐啊,断了腿的人,就算再次爬起来,那也是不完整的。」狂野男微微晃着脑袋,眼里被仇恨蒙蔽了一切,「既然路铭害我失去了一切,那我也让他嚐嚐,甚麽是地狱的滋味。」
————————————————————————————————————————————————————
作者的话:有人记得谁是岑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