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惊讶的，该愤恨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接受了事实，现在顶多是有些唏嘘，你们不用担心。」他没多说，不想影响大家b赛的心思，只是拍了拍方学的肩膀，「谢谢你告诉我。」
方学闻言，心里更是沉重，收回手机，点按了几下，递给司徒辰。「这只是开始。」
画面里显示着关於方学转会的一则帖子。
【怪不得方学要走，他肯定早就知道新鸣腐烂成这个样子了！】
【这教练全名叫李亨，以前是国T高足球队的教练，好像那时候就有传言说他把去欧洲球会选拔的机会卖给有钱人的家长，很多孩子就因为这样没了机会！】
【来来来，附图一张，教育大家，人不可以貌相。】
【欸！这照片里戴队长臂章的人好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那是南翠的队长司徒辰！就是那个自己技不如人，还让方学去当他队友的自大鬼！】
【果然物以类聚，甚麽样的教练就教出甚麽样的球员，这司徒辰肯定也不是甚麽好东西。】
【网上好像流传过一张他在酒吧里的照片吧，就是千山老板被踢爆非法聚赌的那个。据说李亨就是在那里赌输了，欠了几百万。看来司徒辰这货欠的也不少。】
【我哥哥去哪里也好，千万不要去南翠就好。】
这条留言一出，下面连带几十条都是附和的，甚至出现另一则帖子的连结，标题是「守护方学，防止方学加入南翠行动小组」。
司徒辰怔了怔，明白了方学并不是单纯想告诉他李亨的事，而且为甚麽非要他在这个时候知道。
待会儿赛後访问，如无意外他将会代表南翠受访，在镜头面前的反应会全数被直播上网，记者肯定不会放过机会穷追猛打，要求司徒辰对此表达态度。要是他当场才得知消息，根本没办法给出淡定的反应。
现在他至少还有下半场能整理思绪，预设到时候可能遇上的提问，构想一套官方说词。
方学眼眸暗沉，後背微微弓了起来，浑身Y冷的气息，「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C作。」
李亨被抓已经过了几个月，一直没有走漏风声，偏偏在现在只剩几天转会期就开始的时候爆发，还迅速就把他和司徒辰的关系扒了出来，把火烧到南翠身上，明显就是冲着方学转会而来。
方学加入南翠，在大众看来本就不太像话，眼下粉丝对南翠的负面情绪推得高涨，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公布转会消息，肯定难以理解和无法接受，质疑方学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居然去跟随一个看不起自己，甚至是个罪犯的徒弟的人。
「是同舟做的好事。」
其他球会不知道方学和南翠的渊源，根本不会把南翠视作潜在对手，把脏水泼到南翠身上没有意思，只是浪费力气，倒不如把资源放在别的地方，给方学提出更好的条件争取他加入，那不是更划算。
但同舟不一样。
只有同舟知道方学已经和南翠签约，这件事情爆出来，先毁掉南翠的名声，再将他们綑绑推入绝境，到时候方学再有人气，也挽救不了形象尽失的局面。
事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司徒辰敛眉，急速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冒出了些想法，但这件事牵涉的人太多，以他的能力解决不了，得找个力量更强大的人来帮忙。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人。
「周诺宁她知道了吗？」
说到这，方学的火气就上来了，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她不听电话。」
之前方学一直自由进出，最近周诺宁忽而给他这麽多限制他实在是烦Si了，为了外出的问题跟周诺宁闹了很多次，讯息轰炸也是不停，结果现在却换来紧急情况下得不到回应的下场。
司徒辰抿了下唇，不确定地问，「那??我打给她试试？」
方学的意思是??周诺宁不听自己的电话，他的也许会吗？
方学的眉梢染上层无可奈何，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嗯。」
情况紧急，必须事先制定对策，抢在对方再有下一步行动做好预防措施。
虽然他非常不情愿让这二人有接触，但眼下他很清楚，能在此刻让周诺宁愿意按下接听键的人，大概只有司徒辰一个。
「队长。」这时候成落落已经把他的手机从保管箱里翻了出来，递给他。
「谢了。」司徒辰按开，找到了周诺宁的号码拨出，犹豫了一下才放到耳边。
他也没多大信心周诺宁会听。
他的手捏成拳头，指骨顶着嘴唇走到一旁。
电话接通。
接驳铃声响起。
一下，两下——
「嗯。」
他一怔，没想到她这麽快就听了。「??你??现在有空吗？」
「嗯。」她应得很快，「等等。」她远离了话筒，传来窸窣的交谈声，椅子拉开的吱呀声，过了几秒後全然静了下来。
她清冷的气息再次贴近话筒边，「现在说吧。」
她似是因为他打断了会议，让他有点抱歉，「我是不是妨碍你了？」
她轻扯了声笑，「反正只是一场戏。」
周诺宁为了制造烟幕弹，之前就一直在接触不同的甲级球会，这天也是约了老牌球会天翊的负责人开午餐会，手机基本上调成静音。
所以方学找不到她，一部分是她被烦怕了，另一部分是她给予这台戏最低限度的尊重，至少会议期间不会分神。
但终究只是演戏，会议结果早已注定。
也及不上这通电话重要。
「喔，对喔。」司徒辰暗骂自己入戏太深，赶紧把来龙去脉给周诺宁讲了一次。
语毕，他快速补上，「??事情就是这样。我还在想待会儿的赛後访问要怎麽做。」
听毕，她略Y一瞬，淡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他一怔。
「场外的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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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