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3)
结果救护车还是花了十分钟才到达,众人看着从医疗室出来的周诺宁和林经yAn,战竞着又忍不住眼神往他们身上探究。刚才周诺宁那一声声怒吼他们都听见了,就是不清楚内容是甚麽。但两人出来时,脸sE都是又沉又绷的,气压低得他们没人敢作声,不由得联想到两人在里面定是吵了一架。
两辆救护车停在VIP通道,但那里已经挤了一堆突破保安防线的粉丝跟记者,医疗人员推着方学的担架床出来时闪光灯亮个不停,粉丝们还哭喊着方学的名字,又拦着记者不准他们拍照,场面极度混乱。
「哥哥你没事吧!呜呜呜!拜托赶快好起来!呜呜呜呜!」
「不许拍!我们哥哥都受伤了!你们要是敢拍我杀了你!」
「喂喂喂!你们这甚麽怪力!别碰着我相机啊!」
正当救护车绝尘而去,大家以为没东西拍了要散场的时候,眼尖的记者注意到周诺宁竟然随着後面一台担架床出来,喊了一声又一波涌回去。本想离开的粉丝看见周诺宁的身影,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想着要周诺宁给个说法,也一起挤了过去,再度陷入混乱,一众保安赶忙护驾开路。
不想後面原来还有林经yAn,这八卦的味道越发浓厚,众人推挤得更厉害,隔着保安重重包围住担架床和一行人,完全无法前进。
周诺宁低头看了眼司徒辰,他苍白的脸紧闭着眼,下意识偏头想躲避面前的闪光,却怎麽也还是刺眼。她目光一暗,冷冽的眼神扫过镜头,却只迎来了更强烈的闪光灯。捏紧拳头,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伸手盖住他的眼皮,只是动了动位置,遮住了部分的光。
後头总会会长看得心惊胆跳,赶紧让保安再增援,才终於把记者等人隔开了点距离,让担架床能顺利抵达救护车後门。
周诺宁和林经yAn并肩而站,互相并无交流,脸上神sE看不出个究竟,但外边的闪光灯还是亮个不停,深怕错过两人任何一个微小表情。
忽而林经yAn嘴巴微张开,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线淡然吐了一句,「要去医院吗?」
长久沉默之後终於有了突破,就算听不见内容,一众围观的记者和观众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一双双眼睛定格在周诺宁身上,极度期待她的反应,亲身见证将要成为晚上热料的现场。
「不了,我得去同舟,医院那边你看着点。」
她深深地看了救护车的後影一眼,视线连林经yAn也没触及就往自己团队那边去。
群众个个看得心酸,不自觉发出可怜的叹息。他们看来,就是周诺宁对主动示好的林经yAn不屑一顾,潇洒转身不告而别,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yAn关大道,如同不曾相识。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Ai,走得那麽决绝,狠!
还有她刚才故意落後,没陪伴在方学身边,却直到救护车已经远去,眼神还是停留在那台没有他的车子上。表情没说话,行动可都表达得一清二楚,就是担心方学,却又不想给他带话题嘛!
这一幕,再次坐实了周诺宁为小鲜r0U方学抛弃革命战友林经yAn,导致两人决裂成为对家,如今形同陌路的事实。
因为官方一向对於这些传闻不作回应,大家也就自行脑补,越演越烈。经此一役,支持方舟CP的CP粉和极度厌恶周诺宁的方学唯粉都不断壮大,网上讨论区顿时成了h沙战场。
车上周诺宁看着那不断飞弹出来的留言和消息,冷冷笑了一声。
无聊至极。
她跟方学是CP?如果是真的,怕是天理不容,更别说要占据头版几个月,甚至掀起两大家族的腥风血雨了。更何况,根本就不可能。
「宁、宁姐,需要澄清一下吗?」周诺宁越看脸sE越黑,助理便想她肯定很讨厌自己的私生活拿来被讨论。
「澄清甚麽?」她偏头,给了一个不解的微笑。
「就、就是您跟方学?方学的绯闻??」助理心里一虚,越说越小声。
她一脸对方傻气地明知故问,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为甚麽要?」
助理被这笑容弄得毛骨悚然,哆嗦着移开视线,不敢再回应了,「宁姐说的是、宁姐说的是??」一边给自己洗脑:对啊对啊,假的才需要澄清,人家都是真的了,澄清就伤感情了。
周诺宁却收回笑容,视线移向窗外,双手交叠,神情越发深沉。风景不断向後移,离同舟的总部大楼也越来越近。
跟方学传绯闻实在太恶心,传也得传一个好一点的对象。但当她嫌弃地甩开方学的影子,脑海浮现心目中的人选时,却又忽而袭来一阵恐惧,不能再去想像到底会有甚麽後果。最後她想清楚了,跟方学传绯闻除了心里隔应点,其实百利而无一害。
既然是假的,那就正好,可以用来掩盖真的。
「没事了,都没事了。」
他好像做了一场悠长的梦,躺在柔软的云朵里,整个人融化成棉花糖,感觉不到一丝痛楚。但一只纤幼雪白的手还是轻柔覆上额头,细声安抚。梦境中的她,那麽温柔,那麽不像现实,那麽??让人留恋。
「我会保护你的,不惜一切。」
他伸手想要拨开缭绕的云雾,触碰眼前的人儿,却在指尖之间全化作烟气,连声音也往远方飘散,身T沉沉下坠,无力感蔓延开来。
司徒辰悠悠转醒,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记忆还停留在球场治疗室,转眼自己已经躺在病房里了,空虚得不太真实。睡梦中似乎有谁跟他说过话,但任凭他如何回想,都抓不住脑海里虚幻的影像。
他缓缓偏头,想寻找熟悉的身影,模糊中隐约看见一把长发落在床边。
「??周诺宁?」他薄唇微启,声线轻得如风,满是不确定。
趴在床边的人影一动,似乎是听到他的呼喊,露出脸庞凑近。他费力睁眼想要看清,却仍未能适应光线的变化。
「周??」
原来不是她。只消对方稍一靠近他就知道了,空气中的温度和气味都不对,顿时没再说话。而对方开口的第一个音节,更是彻底覆灭了他最後一丝期待。
「阿辰?你醒了吗?」
周诺宁的声音永远是冷冷的,透着一GU生人勿近的孤傲,却总能安抚他不安的心灵,融化心底最坚y的地方。
「别怕,我陪你。」
天知道这句话给了他多大的力量撑下来。
身T里的叫嚣,消磨意志的疼痛让他恐惧,脑海飞过千万思绪,嗡嗡响得头痛yu裂。b赛怎麽办?他妈会怎麽想?以後会怎麽样?是不是这次真的结束了??
但她说会陪他,脑袋里的嘈杂忽然就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想法。
无论这条腿变成甚麽样,他都一定会重返赛场,绝不会放弃。
麻醉药效还没过,他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朦胧中感觉到自己身边围了一堆白大褂,时而上前掀开他的眼皮,时而低声讨论着,纸笔交擦声此起彼落。
人影晃来晃去,身T沉甸甸的,疲倦的波涛不断袭来,结果他再次陷入睡梦之中。很可惜这次,再也听不到那道如幻似真的声线了。
再次醒来已是h昏。
林经yAn坐在他床边,背靠椅子敛眼捏着眉心,眼底一片乌青,看样子也是忙了一整天。
「??林经yAn。」司徒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林经yAn闻声一震,睁眼倾前,露出淡淡笑意,「阿辰你醒了?感觉如何?」
他无力点了点头,单手撑着半边身子想要坐起来,林经yAn赶忙帮他调整病床的角度,能斜靠着病床坐着。
「要吃点东西吗?」林经yAn0着桌上的一个暖壶,「方学请人送来的。」
司徒辰0了0肚子,不大感觉到饿,反倒是浑身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刚动完手术,又一天多没吃东西,最好喝些清淡的粥水。」
司徒辰听见手术这词心里一悬空,蓦地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我的伤怎麽样了?」抚上膝盖,那里戴上了枢纽式护具,固定了在伸直状态,并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却是隐隐约约,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的感觉。
所以他不敢断定自己伤得有多严重。而且到了要动手术的程度,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林经yAn陷入沉默,预想过的说辞此刻还是没有准备好。
他炙热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林经yAn,「你诚实告诉我,我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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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是梦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