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快下雨了?」我喝了口咖啡看向门外,提出这个话题。
「你知道聊天气是最烂的话题吗?」Sur用刻意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也喝一口咖啡。
「但我不知道还可以先说什麽,总不能说你今天穿的香水是香奈儿清新晨露淡香水。」我刻意用四个手指头模仿着英文引号强调。
她喝着下咖啡露出浅浅的笑容。
「就那个,香奈儿清新晨露淡香水,b起原先的五号淡一些,还提升柑橘味,对吧?小看我。」我将上次Evelyn告诉我的资讯,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谁跟你说的呀?那个大眼睛的nV员工?」她喝完咖啡,语气上扬,用眼神说着「我一定会猜对」。
原本想吹嘘一下自己的知识广度,没想到瞬间被搓破。
「对啦,被你猜到了。」我耸耸肩。
「你才小看我,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我在香奈儿上班呀?」她轻轻的抬起下巴,有些傲气的问着,似乎已经肯定我的答案。
那傲气不是真的骄傲,是故作如此的开玩笑。
「没错,又被你猜对了,你怎麽,」我用特别假的惊讶回覆,在我话还未说完前,她便将话头抢过去。
「你要说我这麽这麽厉害?,」她略显骄傲的笑着,配合我的夸张演技,彷佛我的惊讶是她胜利的奖盃,「我不告诉你。」
「不说,我也没办法勉强你,你是顾客。」我恢复正常的说话模式。
「喔,」她将尾音拉长,缓缓的点同,像是刻意在表演,但眼神中有着一丝丝失望感,接着用力地叹口气,「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顾客。」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却在我心中产生巨大的回响。
而我立刻抛开内心的思绪,迅速回嘴:「当然呀,现在你在我们店消费,我穿着制服服务你,你就是我们的客人,但只论我们俩人的话,就看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罗。」
「那对你而言,什麽才算朋友?」
「我??」这一问又让我回到刚才的意念之中,这意念的核心是「我们是朋友吗?而什麽才是朋友。」
如果仅仅见两次面,就可互相称对方是朋友,是不是有点太肤浅,应该要回头去看,生命中的哪些人配得上朋友二字,以这为基准点去评估,另一个新出现的人是否能称之为朋友。
「想有点久唷。」Sur低着头小小口啃着潜艇堡,只有瞳孔对焦在我身上。
「抱歉,一时之间想太多,我就一个很Ai多想的人。」我抓着头装傻。
想就这样带过这话题,我不习惯随意就突然对一个人说「我们当然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对於现在的我有一定份量,每个人在不同时期,对朋友二字的认定有所差异,求学时代会认为所属群T内的人便是朋友,不管是游戏、同好、社团都是一种群T的象徵,而刚出社会时会错认周围相处融洽的同事就是朋友,然而有些人在人生路上慢慢走失了,且这些人曾经在那段时间中非常的要好,甚至患难与共,福祸共享。
y要说的话,可以称为「曾经的夥伴」。
但一个时期的结束,便会各奔东西,如高中一起跑网咖的人,当兵时要好的同梯,这段强制限定的时间结束後,便会自然而然的分散。
航海王中草帽海贼团的模式中是只限於热血故事之中,现实更像是湘北篮球队,毕业後前往个人的下一站,如果再次想见,就好好回忆的当年。
有些人确实会抱持联系,我大学朋友们每年还是会聚一起去旅游,任杰也是高中时打网咖的好战友。
而我跟Sur,或许只是两人的剧本刚好聚焦在一个相同的地方场景,这一季拍摄结束,下一季便没有双方的戏份。
当然我目前的状况与心境,不排除是我本身社交的模式使然。
却不可否认会留下的皆是有着相近的价值观、幽默感,而这些还在的都是慢慢冲刷沈淀的残留物。
我从未想过认真的去思考「朋友」是什麽,因为当某人成为朋友时我会知道,而我不知道的都不算朋友。且我很少对新认识的人提及:「我们是朋友。」
同事就是同事,夥伴就是夥伴,如果要说价值观、幽默感相近,我认为Ken是我的朋友,而Evelyn是很要好、个X合的夥伴。
「所以我们是吗?」
「什麽?」我还想装傻带过。
「什麽?什麽,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我们是朋友吗?」Sur直b重点。
「顾客之上,朋友未满吧,不想扫你的兴,但大家都大人了,会知道朋友两个字代表什麽。」
我只好用b较随意的方式去叙述我们并不是朋友,或许是可能还不算朋友。
「那怎样才能成为你的朋友?」Sur这一刻突然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此时此刻的她并非真的想了解如何成为我的朋友,而是想知道我的「答案」,有这麽一种可能,便是Sur也对朋友这两个字产生迷惘。
「恩??通常要一起经历过一些苦难吧?至少要有私下一起出去的经验吧。」
「哦——你在约我,这也太套路了吧。」Sur拉高音调。
突然之间又恢复打闹的场景,似乎刚才我们都只是在铺成这一小段玩笑。
「才不是。」我呼出一口气,庆幸她没有将一切b到认真谈心的状态,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正当她还想说些话时,手机响起,当她看见萤幕上的名字时,原有的yAn光笑容瞬间消失,但只消失一下,就抬起头来用笑容面对我。
她把潜艇堡与咖啡都留在台面,说着:「我讲个电话,应该很快。」
她说完马上走出店外,Sur接听电话时还回头看我一下,透过玻璃可以见到她用着亲切的笑容对我点头,接着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猜可能是很私密的电话,所以不想让我见到。
我不Ai探究别人ygsi,便走回後台将刚才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当我重新带起手套时,便听见开门声,Sur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Benngton方便帮我把这些都用外带吗?我有事要先离开。」她的声音没有先前的愉悦感,与而代之的是烦躁。
我迅速的走到前台,说声「好」,赶紧将她的餐点重新包好,装进纸袋。
「突然有些事情,下次再来找你聊天,希望我们可以很快见面,好好照顾身T。」她此时的表情已不复先前,声音也不再自然,犹如在强颜欢笑。
她转身离开,一出店门口便拿起电话开始讲,面容从强颜欢笑直接变成冷峻无情,一个转弯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并未琢磨她的转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上的问题,带着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索,不是真切的关心,而是一种失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