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灭世篇之十一》红袍加身
疯婆子？扶摇愣了。
「烟波大人不是男生吗？」
青豆顿了顿才惊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半脸通红，「咳，她长期化成男形，烟波可是道行高深的千面呢，对她来说长时间的化形根本不算什麽，不过我懂她为什麽要化形的原因，我们都是手脚难伸的＂nV人＂嘛。」青豆耸耸肩，无奈道。
青豆将手撑回下颔，「所以她才把你打得半Si，她最受不了她哥哥最宝贝的景炎大人对别人上心了。呵。她这个人啊，恋兄情结严重得很，认为哥哥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为了哥哥勇往直前，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景炎这个人…怎麽说呢？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她将景炎视为情敌。总之，他们虽是亲兄妹但是感情超越亲兄妹。」
扶摇吓得嘴巴张大，原来烟波是nV孩？
「你可别说出去喔！总之，少跟她或苍海大人接触。」青豆告诫道，扶摇肯定地点点头，才刚被揍过，若是出去乱讲什麽恐怕又要被揍了。
虽然已经听不只一人说景炎对她态度特别…但她却没有特别感觉，只觉得困惑。
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但至少能区别出那感觉，她知道Ai是怎麽回事。
送走青豆时，青豆蹲在窗台，月光逆照在青豆背上，原本就不清楚的脸此时更加模糊，那半张脸道：「我挺喜欢你的。虽说听风者被诅咒只能生nV儿，但也因此能做神官，挺好的。」
或许觉得这席话带点无奈，青豆乾笑了几声，「明天见吧。」一手举起空饭盒的袋子摇了两下，示意早餐时还会再见，转身一跃，关闭结界，一介nV子身手矫健不需长梯以轻功离开高塔。
目送青豆离开後扶摇怔怔地看着窗外，今天竟然是满月。今晚的高塔窗台竟正巧对着月sE，扶摇将椅子拉至窗台欣赏着，惊叹那白得发银的月sE。
景炎的的发sE就是这个颜sE。她笑了，心想困扰她多时的简单疑问得到解答了——她一直不知道的、不知在哪里看过的相同颜sE，原来就是月光。
「吹雪…没事吧？」扶摇对着空气问道，那疑问凝在半空。
相同的明月高挂，北辰的吹雪此刻可是和自己一样？
相同的月光照进房间吹雪却无心欣赏，听见两个脚步声向她房门靠近，她知道那是来带领她到慕萤房间的侍从们，她早已沐浴更衣，坐在梳妆台前等着那个想猎杀自己的魔鬼召见猎物。
吹雪主动上前开门，来人正是萤火和水月，水月仍是nV人模样，面容相较同样苍白的萤火还多了些血sE，与之相较之下较富有感情，萤火则同样表情冷漠、目光如冰。
乍看之下论谁都倾向水月脸相是个好人，但早上的事情令她对水月的态度更加提高警戒。吹雪不由得提着肩膀，这一提，闷痛转成刺痛。
吹雪眉头紧蹙，右手不自觉地覆上左肩的伤口，她没有使力却感到手心Sh润，心想伤口应该因为耸肩开始流血了。
吹雪被两人领着走过长廊再接着往螺旋长梯往上而去，吹雪什麽也没有对水月或是萤火说，而那两人也未对吹雪说什麽，三人各自沈默着上阶梯。
还想着说要和住在北辰殿的神官後裔说些话、大家认识一下，经历一早的震撼教育後，不了，吹雪完全不想与他们有任何g系。
走了几层到了阶梯尽头是个相较楼下短的走廊，与数扇华美的彩绘木门，一扇扇木门迎接吹雪似的自动自发开启，脚踩着的从一楼的岩石地板变成木地板与红sE绒布延伸而去，绒布尽头是红白相间为基调的门帘，门帘煞是华美，红sE与金hsE的串珠自上垂下，像极了盛开的藤花——然而吹雪看着这样美的装饰心却感到由衷作恶。
萤火和水月上前将门帘掀半开让吹雪得以卑躬屈膝之姿走入慕萤的卧房，吹雪按照礼仪弯腰眼盯地面走着，走到余光看见大床床脚为止，吹雪在床前下跪，仍然维持低头，按照礼仪，洞房之夜，慕萤若没说，吹雪便不能抬脸。
她能看见慕萤穿着黑sE长靴坐在床沿，光是盯着靴尖，她的心脏便发了狂地七上八下。
半响，慕萤语中含笑，轻声说道：「风花小姐，你抬头看看我为你特别准备的新衣。」
「…是。」吹雪缓缓将脸抬起，环顾四周，眼睛越瞪越大，这岂能叫做卧室？这是间兵器库！墙上有刀有剑有枪，短刀长剑应有尽有，还有铁链和一堆琳琅满目的东西，最後映入眼帘的，是慕萤所谓的新衣。
一个方形衣架上挂着的，竟是火神官的红袍。
那红袍亦非青焰所着那种，而是有肩上刺绣的h金南天竹、下摆刺着逆红藤花…，那是大火神官景炎的官袍，意识到时，吹雪倒x1一口气。
「回殿下…风花认为…不应该逾矩，我现在连紫袍都没资格披上…，更何况…」更何况她明明是个听风者，慕萤是知道的。
吹雪听出自己的声音正颤抖着、胃部正在翻滚，怕是一个松懈她就要吐出来了。可是要她穿上景炎的衣服，将他的妄想投S在自己身上？
慕萤大笑，「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别太紧张！我今天早上说过吧？风花小姐适合红sE，当然风花小姐以後有可能穿上紫袍，但是b起紫袍，你穿红sE更好。只是试试看。」
说是试试看也很牵强，五官sE平民不可使用於衣物、神官需各司其职、着其血统官袍，岂有什麽试穿不试穿？这试穿了恐怕平白无故要被扣帽子了。
「我…恐怕没办法…我受伤了。」吹雪再度拒绝，这次连身T也开始颤抖。若她猜得没错，这极有可能是慕萤的X癖。
「没事的，这件衣服很多人穿过啊，你们两个，帮风花小姐试穿新衣吧？」
慕萤下令後，自窗边帘子暗处出现两个黑衣男人，正是竹笙和炼成，两人默默走来，面无表情地将红袍自衣架取下，走到吹雪身後将她左右手拉起，不管她手上有伤与否一贯的粗鲁动作，拉直手、套入红袍宽袖，吹雪左肩痛得直冒冷汗，闷哼了好几声三人却佯装未听见。
那红袍穿在吹雪身上一点也不合身，下摆拖地、袖摆也垂在地上，拖拖拉拉，看起来像极了偷穿大人衣物的孩子，慕萤却拍手叫好，「来，走到这边来给我看看。」慕萤拍拍自己坐着的床边，示意吹雪往他身边移动。
吹雪提起下摆缓缓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听得见红袍与地上绒毯摩擦的声音。「殿下，这件衣服真的不合身…我能脱下来吗？」
景炎身形颀长细瘦，吹雪矮小柔弱，官袍长度自是不适合。
看见景炎的衣服竟然出现在慕萤的房间里、再加上慕萤早上所说的话、现在甚至是要她穿上景炎的衣服…要她不这麽想也难，那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是真的。
慕萤对景炎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
「可不行。」慕萤道，倏然伸手将吹雪拽到床上，不顾旁边还有两双眼睛看着还是骑在吹雪腰间将她压制在身下，双手紧压着双手，吹雪脸上覆着慕萤的Y影，整个脸上写满惊恐。
「其实呢，我喜欢跟人玩一些特别的事情，但是你今天受伤了就先对你温柔一点，毕竟你可是仅存的听风者，珍贵得很，要是把你玩Si，那就不好玩了。」
吹雪眼光开始闪烁。
慕萤虽然没有错过吹雪眼中的恐惧，却并无怜香惜玉之情，反而更激起他想再多说一些让吹雪更加害怕，对慕萤而言，恐惧是最好的cUIq1NG剂。
慕萤咧嘴一笑，抚弄着吹雪的微卷长发，将绑在发上的紫缎带绕在指上绕转着玩，接着将脸凑近吹雪耳边。
「你知道吗？跟这件衣服的主人玩可好玩多了，这件衣服的主人即使全身是血，都不会Si。这样的人我最喜欢了，我不用担心他会Si，还可以玩得尽兴。」
「殿下…你…」吹雪吓得几乎说不出话，瞳仁发颤，惊恐失焦。
「听好了，我有一件事一定要你想办法做到，为了这个目的，你必须无条件配合我，若抵抗，我会不惜把你杀了、就算你有孩子我也会把她拿去喂狼吃掉。反正世上还有一个纯听风者，没准某个地方还有旁系，谁知道一百年前抓得彻不彻底？」
吹雪紧闭双眼，再也没有勇气直视慕萤那双嗜血如狼的双眼。
「我要，这件衣服的主人。配合我、想办法让他回北辰、留在北辰为我所用。」慕萤在吹雪耳边轻声道。
景炎。吹雪在心中写下。
沉默一阵，吹雪感到手上一松，慕萤终於放手，缓缓睁开双眼，纤长如扇的睫毛挂着泪珠，楚楚可怜，慕萤见状却冷冷嗤笑，他的眼中没有同情与怜悯，下一刻，慕萤朝着吹雪的左肩捶下一拳。
「啊！」吹雪疼得叫出声音，眼泪与悲鸣同时一起洪流倾泄，慕萤此刻却一脸满足。
「把红袍脱下来，会弄脏。然後赶出去。」
肩膀的痛楚b得吹雪濒临昏迷，她的双手像人偶一样被拉扯、抓住，竹笙和炼成正在褪去她那不合身的红袍，肩上传来一阵re1a辣的黏意，余光看见自己渗出的血将红袍黏住，立刻担忧地转正头看向慕萤，此刻双眼当然没有错过慕萤那一闪而逝的轻蔑及嫌恶的神情。
「果然不适合…」慕萤喃喃自语。
「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吐出这句话时吹雪哭得b方才还厉害，为何自己要如此卑微？明明让自己受伤的正是眼前这个Y狠的男人，为什麽她不由自主地道起歉了？这就是自己的劣根X？一瞬间，养母风平的背影映入吹雪的视野。
你就犯贱。风平的口吻一如生前。
越过养母的背影，吹雪看见自己蜷曲着小小的身T跪着哭得凄厉的样子，嘴里哭喊着无止尽重复的对不起。
她看不出来自己究竟几岁，罢了，这样的状况不只一次，层出不穷。
她无法忘记当她下跪磕头到几乎快要亲到地上时所闻到的石头味。
那是低人一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