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当天的周六早上,原本只有学生与教职员出没的闲散校园,来了不少外地人。这些外地人驱车来到海清大学的校园,T育馆附近的停车场多了好几台车牌显示是来自台湾东南西北各地区的车子。原来海清大学戏剧社真的有名到这个地步吗?也难怪罗语棠和詹儁凯等人拚了命也要让公演顺利上场,毕竟临时喊停的话可是会牵连众多人事物。
公演时间是下午一点开始,不过戏剧社早上就要开始布置场地和做最後的确认,所以李舜城和林梓邵也是一早就到T育馆帮忙。两人主要是做T力活,最吃重的工作就是把折叠椅搬出来,一张一张排在舞台前方。估计大概要排近200个座位,而T育馆的左右两侧的二楼还有简单的阶梯座位,因此今天预计入场的观众大概会有近300人。区区一个学生社团可以招揽到300个观众,而且几乎都是有售票,应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是3月初,天气并不算太热,但已开始有春天暖和的温度,尤其排列了这麽多张椅子之後,李舜城跟林梓邵自然是挥汗如雨。舞台上,罗语棠在检查灯光和音效,忙进忙出,较没有经验的演员们都难掩紧张神sE,但或许是为了缓和情绪,也积极地做事,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还来帮忙调整座位。
排完椅子以後,李舜城和林梓邵依指示去搬了一张长桌子,放在T育馆的入口处,似乎是要当作验票和招待处。接着马上就有其他工作人员搬来一堆文宣,排放在长桌上,供观众取阅或购买。对,可以购买,因为他们还准备了许少凌与何梦汝的写真照片集。
真的是很会把握赚钱的机会呀,李舜城不禁感叹。
第三次排演结束的第二天早上,何梦汝来到便利商店,将2张公关票交给林梓邵。
「谢谢你们帮忙,」何梦汝笑容可掬地说:「真的,语棠找你们来真是找对了。要不是你们,公演Ga0不好要喊卡了。」
「没什麽啦。」林梓邵笑嘻嘻地说。
「我跟语棠、少凌都四年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离开学校,所以这是我们在海清大学的最後一次公演,语棠对这个剧本又特别用心,所以不管怎麽说都要顺利上演。」何梦汝说着,原先的笑容满面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神情:「所以在公演结束前,请你们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也不要让社员们知道,我不想影响他们的心情。」
「好的…」
「那这票就麻烦你了。」何梦汝又露出笑容,彷佛方才那肃穆的神情只是错觉。「希望那位阿琇姨可以看得开心。」
何梦汝说完,气势十足地扬长而去。两个男人呆立现场,都被这娇小nVX的气势给镇压得无力还击。不愧是nV演员,说变脸就变脸,而且真给人一种虽然没刻意说什麽但却充满气魄的威胁感。这个戏剧社的人,怎麽这麽Ai在日常生活中发挥演技呢?
不管怎麽说,目前罗语棠都还是他们的委托人,所以两人只能依照指示,默默工作。詹儁凯和卢安睿大概也是这样被叮嘱,因此在排演现场也是三缄其口。李舜城和林梓邵还趁空档帮卢安睿把凤梨叶都贴到布景背板上,已经熬夜了好几天,还被阿琇姨给吓得不轻的卢安睿非常感激。
正式公演那天的中午过後,观众陆续进场。李舜城看到在T育馆门口接待和验票的是几个没见过的nV学生,後来林梓邵打听到,因为人手不是很够,所以当天又找了几个学生来帮忙验票和维护秩序,帮忙验票的nV学生们似乎是传说中许少凌粉丝俱乐部的会员,维护秩序的男学生们则是何梦汝的粉丝。他们全部都是志愿义工,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可以免费获得一本偶像的写真照片集,以及与偶像合照的机会。
李舜城忽然觉得罗语棠还愿意付他们打工费用,真是太好了。他想自己似乎渐渐了解罗语棠这个人的本X:为了完成戏剧,能利用的就要尽量利用。
两人在後台忙着搬运和准备道具,林梓邵也不时溜到舞台侧边去t0uKuI入场状况。「看到阿琇姨了,她带了一个看起来像国中生的男孩子。」林梓邵回来汇报。
「所以是真的有一个对舞台剧感兴趣的外甥。」李舜城说。
「不然你以为是假的吗?」
李舜城没回应,但老实说,他曾偷偷认为阿琇姨可能是因为想看帅哥演戏才找了这麽一个藉口。
到了一点,顺利开演。虽然他们两人大多时候都在後台待命,但还是可以清楚听到观众的笑声。观众反应良好,过程很顺利,转场时搬运道具也畅行无阻,舞台上的演员们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看来会是一场成功且JiNg彩的演出,海清大学戏剧社再度记下一笔传奇…直到那个人突然从座位区站起身,走到舞台前方。
那是在下半场即将结束,就要进入只有罗语棠和许少凌演出的最终幕之前。舞台下的座位区起了一阵微小的SaO动,像细小的波浪一样传开来。不过刚开始时,在後台做转场准备的李舜城和林梓邵并没有留意到这件事情,直到这一幕结束,其他演员要开始退场的时候,观众座位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而原本准备要退场的演员们也都停止动作,傻站在舞台上。
「发生什麽事了?」林梓邵问。
詹儁凯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後来李舜城、林梓邵,加上美术人员的两人,一起溜到舞台侧边去看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起初从他们的角度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到罗语棠没有站在预定的位置上,而是往前靠近舞台边缘,面对着下方。三年级以下的演员们都站在靠近舞台後面的地方,神sE僵y,许少凌及何梦汝则如同左右护法般站在罗语棠的後方。
似乎有个高亢的声音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