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仍紧紧握着手机,生怕错过白翾发来的短讯。
尹睿曦半躺在床上,若不是因为前一天已经彻夜未眠累坏了,她应该会坐得挺直腰背要当个思想家,思考一些哲学问题。
想起很多的曾经,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握着手机的手却没有松开过。
终於,讯息的提示声和震动惊醒了尹睿曦,尹睿曦一看到地址,便马上离开房间拍门叫张怀歆和蔡家唯起床。三人快速地梳洗更衣,早餐也只是让蔡家唯在路上买外带,带回来车上吃。
尹睿曦开车的速度很快,吓得右手已经拿着油条,明明肚子饿极了的蔡家唯不敢掉以轻心,左手紧紧握着车子的扶手,美味地油条就在自己眼前,却没法好好进食。
尹睿曦来势汹汹地领着二人到达白翾家门前,按下门铃。
白翾带着嬉皮笑脸迎宾,眯起眼看了看尹睿曦,笑说:「半小时到达,b快递还快。尹大小姐真有效率,厉害厉害。不知道刚才油门有没有被尹大小姐踩坏?交通警恐怕也追不上你的车速罗。」
尹睿曦懒理白翾的调侃,她只想把乐澄带走,没兴趣跟白翾耍嘴皮。
「乐澄呢?」尹睿曦冷冷地问。身後的蔡家唯和张怀歆对看一眼,心领神会,今天绝对不能再惹尹睿曦。
白翾笑了笑,转身走进房子里面,边走边说:「最後进来的请关门。」
蔡家唯把门关上後小跑追回她们的进度,她有点惊讶,白翾的家又大又漂亮,想到她们四人的「宿舍」,相b之下就略嫌寒酸了。
蔡家唯甩甩头,要是被尹睿曦知道她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一定会被骂的,尹睿曦今天的威力bhsEzhAYA0更猛,看脸sE和语气就知道了。
四人一同走进白翾的房间,却完全不觉得拥挤。乐澄安稳地睡在白翾的床上,头发乱七八糟的。而尹睿曦注意到的是,乐澄那露出被子的衣领并非乐澄离开时所穿的服饰,这衣领看来是件睡衣。
白翾帮她换衣服了?还是她自己换的?会不会还有什麽……尹睿曦的脸sE沉下来,张怀歆瞥见了,不敢轻举妄动,在尹睿曦未有动作前,她也决定不动。
少根筋的蔡家唯才没发现二人一动不动,迳自走到乐澄身旁去喊她起床了。
「乐澄乐澄,起床了!」蔡家唯蹲下来,戳了戳乐澄,「怎麽还在睡啊?起床!起床!」
如果戳一戳就能让乐澄起床,那赖床的功力就太逊了。何况乐澄一定是喝过酒,那酒气……更不会那麽容易醒过来。
蔡家唯转而摇晃乐澄的肩膀,可是乐澄就只是手腕动了动,依然处於睡梦状态,蔡家唯都服了她。
突然,尹睿曦冷冷地说:「捏她的鼻,捂住她的嘴。」
「喂!你这是要nVe待她吗?」白翾闻言,不满地说。
「她有多难被叫醒,我想我b你清楚。」尹睿曦连余光也没有看白翾一眼,只轻轻抬一抬下巴,「唯唯。」
蔡家唯连忙点头按照尹睿曦的吩咐去办,她哪敢得罪乐澄口中的nV王陛下,凶起来要人命啊!
「睁开眼了!」想不到尹睿曦的方法真的那麽有效,乐澄呼x1不了透不过气来,便被b醒来了。
尹睿曦上前去看,乐澄睡眼惺忪的,凝视着尹睿曦,看了一会儿,竟然就哭了起来,连尹睿曦也始料未及。
「怎麽……怎麽了?」蔡家唯立刻扶起乐澄抱着她,「别哭,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喔没事喔,我们都在。」
乐澄愣了愣,眼泪慢慢止住了。她不是做噩梦,只是看到尹睿曦出现在自己眼前,以为自己在做梦。怕梦境里的美好会消失在眼前,便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蔡家唯抱着她,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存在。
尹睿曦退到一旁,小声地跟白翾说:「可以聊聊吗?」白翾点点头,领着尹睿曦走到客厅去。
白翾也有点意外,乐澄一醒来就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乐澄的衣服呢?」尹睿曦要聊的,不是乐澄哭泣的事,却是聊衣服?
白翾觉得好笑,这人关注的重点严如自己是乐澄的nV朋友。
等一下,乐澄的nV朋友?白翾不禁皱起眉头,也用上尹睿曦的冷语调说:「拿去洗了,还没乾。」
尹睿曦抱着双臂,「我只跟你说一次,她身T不好,年纪轻轻病痛多多,别再让她喝酒。」
白翾哼了一声,「她开心了,就不会借酒浇愁。前因後果,尹大小姐你可得Ga0清楚。」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熟悉,你Ga0出来的风波才刚平息,如果你知道什麽是避嫌的话,请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尹睿曦看着白翾双眼,那眼神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一样。
「你是怕影响到你吗?她如果不是Season的人,你才不会理会吧。」白翾笑了起来。
尹睿曦深呼x1,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那你该去找那个让她不开心,伤害她的人去报复。」白翾脸上充满鄙夷的神sE,故意挑衅道:「她在我这有多放得开,你又不是没眼睛看不见。我们玩得很尽兴你是不知道的了,但她都穿上我的衣服,就应该要猜到我跟她有多亲吧?看你也不像蠢材嘛。」
「小朋友,你的把戏还太nEnG。」尹睿曦才不相信白翾敢对一个酒醉不醒的人乱来,nV人的直觉。
「你别以为b我老就把自己当一回事!乐澄买你的账,我不买!」白翾不演了,直接呛声。
「白翾,我想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你自己是什麽位置!」尹睿曦也越说越大声。
白翾指着尹睿曦,吼道:「我什麽位置?我──」
「你们都别吵了!」张怀歆从房门前喊话,打断二人的争执,「里面都听到了。乐澄才刚起来,是要吓坏她吗?」在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来把情绪大暴走的二人拉回来,这不是吵架的时候。
「你们要走快走,还有,下次别再来我的地方要人。」白翾别过头背对尹睿曦。
「歆,把你的外套脱掉。」尹睿曦回头又对白翾说:「睡衣洗乾净了会还你。」
「不用了,当我送给乐澄。」白翾扬扬手,一件睡衣她不在乎。
「谢谢。」尹睿曦礼貌上还是得大方得T一些,向张怀歆打了个眼sE,「外套给乐澄穿上,我们要走了。」
在车上吃早餐,前座的尹睿曦和乐澄,一个说要专心开车不吃,一个竟说没胃口不吃。蔡家唯看了看张怀歆,张怀歆耸耸肩,整个气氛太不对劲。
尹睿曦让乐澄回家换衣服,张怀歆和蔡家唯借词留在车上,让尹睿曦跟乐澄去,想要逃离暴风圈。
一路上,尹睿曦与乐澄都没说一句话,直至乐澄换好衣服,尹睿曦才递上止痛药和清水一杯,说了一个字:「药。」便别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再没有看乐澄一眼。
每次乐澄喝醉,隔天总会头痛,乐澄就像往日般乖巧,服药後还乾净利索地把杯子洗净还原,却没有说一句话。
想着,尹睿曦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对不对?却还是不甘心,既然都豁出去告白了,再一次确认,就算也是失败告终也没什麽大不了吧。
也许,乐澄只是想确定一下她的想法是正确,尹睿曦不是不Ai她,只是不敢Ai她。至少,她感觉会好过点。
「以萱。」乐澄走到尹睿曦跟前,「我不相信你真的不Ai我,我很认真,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我明白你有顾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情人间最害怕的事不是外力介入,而是自以为是的伟大牺牲,你知道吗?」不急不缓,不冷不热,就像是旁观者平静地述说感受。
尹睿曦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来拍拍乐澄的肩膀,然後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乐澄,「我希望你只是一时混淆了我们组合间的手足之情和Ai情。是的,我也很Ai你,不过只是出於好朋友、好姊妹、好夥伴的Ai,而不是Ai情。我希望你Ga0清楚,我是异X恋,我们不会是情侣。我不反对你的取向,也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应该要清楚知道,如果这事情让外界知道会引发轩然大波,影响的绝对不只你一个。身为组合其中一员,我对你也有期望,不要因为感情事而窒碍我们的事业发展。」尹睿曦回头,凝视着乐澄,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四个人的成就,绝对不只是现今这个阶段。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会是戏剧界里的耀眼钻石,好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踏前拍拍乐澄的肩,挤出了笑脸。
「我──」
「如果我有任何举动让你误会,我很抱歉。你也不需要对我那麽好,你的Ai,应该投放在工作上,或者你的恋人,真正的恋人身上。」尹睿曦又说。
乐澄低声道:「还是你觉得我仍然是个孩子?觉得我没有能力去承担後果?是不是我太幼稚?」
「乐澄,你很好,你是单纯,但不是幼稚。我们……还是好朋友。」尹睿曦别过头,「走吧,要迟到了。」
从朋友到恋人究竟要多少个步骤?乐澄默言。
朋友的线她们早已跨过,乐澄相信,尹睿曦跟她一样,脑海里头总是充满着对方的笑容。然而期待着某天会萌芽结果,原来是不设实际的期盼,就算有了勇气去面对,还是会落空。
Ai情不是一个人的,一个人却可以让Ai情消散。
这天的工作不算辛苦,几个平面媒T的访问,还有y照的棚内拍摄。既不用赶几个场子,又没有很消耗T力的活动,但乐澄显得心不在弦。
突然间,乐澄与尹睿曦完全没有默契,不是互相碰撞便是互相排斥与另外两人格格不入。现场的气氛缺少了从前的欢乐,刚来到摄影棚没多久的莫漓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禁皱起眉头。
原本四小时内完成的工作,拖延到快七小时才完成,宣布工作结束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了。
「好耶!收工!去吃饭!」蔡家唯高兴得跳了起来,好不容易熬过了另外两位团员不在状态的一天。
尹睿曦瞥了眼乐澄,低头收拾手袋,「我不去了,先回家,你们慢吃。」
莫漓看了看尹睿曦,绕过她走到乐澄面前,「我有事找你。」
「那莫姐你们之後会来跟我们一起吃吗?」蔡家唯问。
莫漓看看乐澄又看看尹睿曦,搭着乐澄的肩,推着她走,边走边说:「我会带她去吃饭。」
「那,尹睿曦你赶回家g嘛啦,一起去吃饭啊。」蔡家唯摇摇尹睿曦的手,一脸可怜兮兮地说:「留我跟张怀歆烛光晚餐多无聊啊!」
尹睿曦看着张怀歆,张怀歆摊开双手耸肩笑了笑,尹睿曦想了想才点点头道:「好吧。」
既然乐澄与莫漓离队吃饭去,尹睿曦也不必避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