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失败者那样逃离。乐澄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答应了白翾的临时邀约,当下的她只想到,离开,她离开,或尹睿曦离开,暂时X的避而不见。减少面对面的尴尬,也减少继续话题的不快。
有人说,生气的时候最好离开现场,喝杯冷水冷静一下。也许,告白失败也是这麽一个道理,让彼此冷静。
有点像驼鸟,但暂且也是个避免关系变得更糟的可行方法不是麽?要离开的是乐澄,因为事情是由她而起,她想,没道理要尹睿曦承担这个责任。果然,Ai情光靠勇气会Si得很惨。
不知道是怎麽走的,对走过的路记忆一片空白,却让乐澄安全来到与白翾相约的影城大道旁。
乐澄呆若木J站在一旁,没化妆的素颜,那纠结上了眉梢,不注意看,谁会发现鸭舌舞下的脸是台上闪闪发光的乐澄?
「嘿!」白翾在乐澄背後蹦跳出来,同样戴着鸭舌帽,但帽子下是乾净的淡妆和大大的笑容,那动作就像是坏孩子闹恶作剧,故意跳出来的模样。只是恶作剧不成功,乐澄只是呆呆地扭头看着她,一脸漠然。
白翾见乐澄神sE不对劲,笑脸就收起来了,关切地问:「怎麽这个表情?是不是身T不舒服?」
乐澄摇摇头,挤出笑容,解释道:「昨天酒喝多了。」
「对喔,昨天你们庆功宴呢,我也想去参加的,可是那Si人尧梓夕不肯让我去。」白翾也笑了笑,想起尧梓夕又一脸恨,看到乐澄身T不适也应约,白翾很是感动地说:「临时约你,想不到你可以应约,我很高兴。」也许,就算知道乐澄应约的原因,白翾还是会很感动吧,至少,乐澄愿意让自己在她悲伤时陪伴。
乐澄又摇摇头,「反正在家没事做。」
白翾熟练地挽着乐澄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电影门票,笑着说:「这电影我想看很久了,他们都说很Ga0笑的,心情再烂,看过这电影都会心情大好。」
「嗯。」乐澄笑了笑後又变得木无表情了,不知道这喜剧,能不能洗去乐澄天空上的灰云?
「看你呆呆的,下次就别喝那麽多了。」白翾嗔怪道,「走吧。」
电影院刚散场,乐澄和白翾走到查票闸前停下来,然後走到一旁,等待人cHa0退散。
白翾没再挽着乐澄,路上挽着手是好朋友,静下来也挽着手就太过了,毕竟不是那种关系了。
只是白翾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种物是人非之感。不过想起过往,除了婉惜,也许更多的是快乐。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影院,你坏透了,竟然偷吻我,害我整场电影都没能专注看。」白翾低声说,说着,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乐澄闻言,想了好一会儿,彷佛在脑海里翻找早就沉没大海的一小块回忆,「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也差点忘记了。
「是啊,想不到这样就几年过去了,更想不到,我们现在能够做回朋友。」白翾笑了笑,当初大家都是学生,毕业了就逃不出分手的「咀咒」,几年後,又能回到好友的位置,世事难料。
「很多事都意料不到,你以为一定会这样发生的,谁知老天Ai开玩笑,结果偏偏不是你预期的。」乐澄苦笑。在表白前思过想过,抱有很大信心尹睿曦会欣然答应,谁又料到会判断失误。
「喝过酒变诗人了?那麽多感慨。」白翾00乐澄的头,很久没这样了,以前她很Ai这个动作。闸门前只剩下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了,白翾拍拍乐澄的肩,微笑着说:「进场吧,保证你看完後整个人都醒过来了,就不再呆呆的。」
乐澄点点头,但心里知道,此时此刻,她暂时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该怎麽面对这样的心情?该怎麽面对之後的相处?
电影院内笑声四起,平日的上班上学时间,难得地只有几个位置空了。乐澄想,电影应该是很有趣的。
她看着画面在眼前不断变动,脑海里尽是尹睿曦的脸,她微笑她生气她冷漠她高兴……还有最後那无奈却决绝的神情。
白翾看电影笑得很开心,突然醒觉旁边的乐澄没发出过一点声音,扭头看她,只见她静静地看着萤幕,默默地流着眼泪,连cH0U泣的声音也没有。
白翾紧张地握起乐澄的手,小声问:「怎麽了?」
乐澄只是摇摇头,不发一言。
尹睿曦有她的梦,怎麽可以因为儿nV情长让她放弃这个追求多年的梦?乐澄明白,乐澄知道,尹睿曦也是在为她的前途设想。
乐澄一直努力就是为了给家人更舒适的生活,尹睿曦都知道。对啊,因为所谓的Ai情赔上事业,赔上了家人的舒适生活,真不划算。还有另外两位组员呢,不能殃及池鱼,损害她们的事业。
对啊,尹睿曦说的话令乐澄难受,但句句在理不是吗?
乐澄想起,当初向白翾主动提出分手,不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麽?不想白翾放弃她的梦,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令白翾有所顾忌或是制肘,如今不过是重蹈当天的覆辙罢了,也没多大的事情。只是为什麽,还没有正式开始过,心却会这样的痛?b决定与白翾分手时候更痛,是因为什麽?
玩火,乐澄只能嘲笑自己,这道理她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笨到家了。没有特技人的本事,学什麽玩火?烧着自己了,却没法还原本来的面目。
也许,乐澄只是後悔说了出口。她不曾後悔过与出道前的白翾谈过一场恋Ai,也不後悔Ai上她尹睿曦。只是後悔,把尹睿曦b到了墙角,不得不用残忍的话来回绝她。
如果没有说出口,彼此继续装作糊涂,还会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怪自己笨得可以,乐澄低下头苦笑,泪水缺堤般倾下,看得白翾心酸。
「发生什麽事?告诉我好不好?小澄……你不要吓我……」
乐澄泪流满面,是白翾始料未及的事。没等完场,白翾拉着乐澄的手,对同排其他看电影的人连连说声抱歉,带着乐澄离开电影院,走到附近人b较少的空中花园。
看着眼前美丽的花圃,乐澄想起自己曾经跟尹睿曦说过,有一天,她会有一间小房子,在後院种花,种出来的花要b花店的花还要好看。尹睿曦还回应她说,到时候,乐澄要给她编织一个花圈,她要戴上花圈在台上唱歌。
这一切好像就在眼前发生,而尹睿曦却变得很遥远。乐澄想,也许nV王陛下,也许以萱,这些称呼,再也不能使用了。
白翾见乐澄没有停止哭泣的势头,主动张开怀抱,抱紧乐澄。才发现,乐澄平静落泪的背後,身T还是压抑不住的起伏颤抖着。什麽事情,让天生Ai笑的她哭成这样?
或者也有些吃醋的成份,当天协议分手的时候,她都没有哭成这个样子,虽然这时候不适合吃醋。
哭了快半小时,乐澄才渐渐止住哭势。
x1了x1鼻子,离开白翾的肩膀,看到她肩膀上的外套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弄脏,乐澄很是抱歉,慌忙地拿自己衣袖去擦拭,但很快就被白翾按停了。
白翾握着乐澄的手,笑着摇头,示意不要紧,「哭完了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乐澄扯起嘴角说。
「都进这行多久了,还学不会假笑。你看你,假笑得多难看啊。」白翾00乐澄的头,再次挽起她的手臂,「来吧,该给你补充一下T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麻辣火锅,尧梓夕说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
乐澄没有动身,只是摇摇头,白翾感到奇怪,「怎麽摇头?麻辣火锅耶!一边吃一边喝冰啤酒,你最喜欢的搭配啊。」
乐澄低着头,小声说:「我很久没吃麻辣火锅了,戒了。」
「戒了?」白翾脸上尽是讶异,仿佛有人跟她说,太yAn竟然从西边升起来了。
「以……」又想提起「以萱」,这个称呼大概不能再用了,乐澄以後只能叫她睿曦了。
白翾还在等待乐澄说话,乐澄00鼻子,g起嘴角笑着说:「胃不太好,吃得清淡一点,不会刺激胃部。」
「可是,你最Ai就是吃啊,吃清淡一点,不就什麽乐趣都没有?」白翾问。她明明记得,乐澄人生的最大兴趣就是吃了,节制饮食的人会是乐澄喜欢过的人生麽?
「没关系,吃什麽都是一样,不过是为身T提供能量而已……身T好,才有力气努力工作啊。」乐澄笑说。
「小澄……」白翾伸手00乐澄的脸,「你……这番话不应该出自你的嘴巴,这不是你会说的话……」
「身T健康很重要,不能让自己造成别人的负担。而且,我真的需要有健康的身T来好好工作啊。」乐澄还是微笑着。
「你不是会把JiNg力都投放在工作的人!」白翾皱起眉头。惊觉自己的声量太大了,x1一口气,转用柔和的语调说:「我不是说你心无大志,但你本来就不是有野心的人,你从来都不争什麽,你不会想要很多很多,足够了你就会满足……我知道健康很重要,但偶尔吃一点你喜欢的,你才会开心啊。你最大的嗜好就是吃,可是你为了工作而放弃吃?难道是家里有金钱上的困难?你刚才哭是因为家里的事吗?」
乐澄连忙摇摇头,「没有,家里很好,钱也足够。」今天的惯X动作,就是摇头吧。
「那……我不能理解。」白翾也显得忧心忡忡,是担心眼前的人把心事藏起来,把自己憋成内伤。
好一会儿的默然,乐澄突然说了句:「我想得到最佳nV主角。」
「什麽?」白翾反应不过来。
乐澄笑起来,淡淡地说:「你也知道我是个很多事情都无所谓的人,能吃得下,能吃得饱就可以了,我没有什麽要求。」
白翾很想说「你变了」,但没有说出口。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让乐澄变得落魄,甚至间接剥夺了乐澄的快乐。
「走吧!我们去喝酒!」最後说出口的,是这句话。
白翾伸手去牵乐澄,又见乐澄摇头。这样的乐澄让白翾很生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突然想到尹睿曦,难道是与尹睿曦有关?想到这点,白翾更是没来由的气愤,吼道:「不喝?连酒都不喜欢了吗?还是不敢喝?尹睿曦不让你喝?你怕被她骂?还是怎样?」
乐澄低下头,不敢再拒绝了,任由白翾领着她到了一家酒吧。哪会有酒吧下午三点都还没到就开店的啊?偏偏这家酒吧真的开店了,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乐澄也是第一次得悉这样的酒吧。
酒吧里只有几桌人,灯光偏明亮。白翾向乐澄打眼sE,示意让乐澄点饮料。
乐澄用那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威士忌……」
白翾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随便来一瓶威士忌,整瓶来,不用冰。」
整瓶来……白翾是酒不醉人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