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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08大阴山遇袭(1 / 1)

「谁认出师父?」聂逍惊讶地问。他无法想像,除了自己和铁震师伯以外,现世谁人能认得玄真?如果能认出来,肯定不会有好事。

尹玄左看右看两人,叹口气无奈地道:「司空遥已经认出来了……」

「司空遥?那个司空道渊!?怎麽可能?」

聂逍吃惊到差点跳起来,铁震则相反,不遑不惊心中已经有底。

尹玄思索半分,虽然之前在岱山提过,决定再把司空道渊灵魂裂痕、在临yAn协助关氏时受到攻击,而後被司空复回记忆g扰心智的事再细数给聂逍明白,这次尹玄仍旧刻意避开修魂一事。

「阿逍想起来了,原来就是这件事……难怪方才那票人说司空遥不会奏乐。」聂逍恍然大悟。闻乐思人,哭都来不及了,怎可能有心思专注於奏乐──若不是他早早知道师父会转世,拿着乐器也奏不出一音半律。

「除了玄真的记忆,司空道渊肩上的齿痕更是疑点重重。」铁震道。

「齿痕……走屍怎麽可能咬得到司空遥?」聂逍不理解。

尹玄解释道:「不是走屍,上头的齿痕没有屍毒,应是谁人所为。」

「人?」聂逍难以置信,喃喃道:「若真是人类确实猝及不防,毕竟谁都没想过人也会张口咬人,可……怎麽会有人敢咬司空遥?」

尹玄眼神幽然答:「那齿痕极深,可能是被控制、恐惧或是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呵,哈哈–哈哈哈–」聂逍带着揶揄意味笑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家伙惹人厌来,确实会让人忍不住张嘴咬人。」

尹玄含笑r0u了r0u聂逍脑袋瓜儿道:「阿逍,时候不早了,明日要布五处阵眼,早些睡吧。」

聂逍腼腆笑着扑进尹玄怀中,撒娇地道:「阿逍想要睡在师父怀里。」

「你这孩子……」凡是有床的地方,哪一天不睡在师父怀里?

尹玄捏一把这小P孩鼻尖,惹得後者咯咯憨笑。

他们早早休息,隔日继续上山设阵。

有别於昨日风和日丽,今日山头狂风飒飒,风向杂乱扫得林叶沙沙作响、满地残枝断木。

今日仍由聂逍主笔,省下尹玄许多力气,本应轻松自若,却不知为何总有GU说不上的不畅快,再加上……

见尹玄老是心不在焉,方才又见尹玄左顾右盼,铁震终於禁不住问出口:「阿玄,怎麽了?」

尹玄眉头微凛,又看了一会儿右手边的山崖才回覆铁震道:「今天山林相当躁动。」

「躁动?山林?」聂逍狐疑地问。在他认知里,只有拥有灵识者才会使用躁动这二字。

「嗯,就像不同地点不同季节的风都有相应固定方向一样,YyAn两气在山里也有固定的流动,但今天YyAn两气相当紊乱,应该恒yAn的地方染了Y气,理应蓄Y的地方Y气却相当稀薄。两气漩流紊乱,除了风杂林躁之外,会产生不协调的山鸣……听,又出现了。」

聂逍也竖起耳朵,甚至轮流运行YyAn两气,可是……

「阿逍什麽都听不到……」聂逍垂头丧气,有些气馁。本以为自己历经百余年道行已深厚到一个境界,没想到师父还是更胜一筹。

尹玄笑道:「其实都有听到,只是经验不够罢了,听久了就会明白。」

「YyAn两气紊乱会不会和我们布碎阵有关?」聂逍又问。

「不会,碎阵只要不启动就不会有影响,但……」尹玄想起什麽,拿出锥子检查一番,道:「看来也不是锥子的问题。」

铁震亦低头沉思片刻,道:「还是赶紧布完阵,回客栈打听其他人是否有遇到异象。」

「嗯。」尹玄严肃地点头。

大Y山腹地广大,山壑十余道,他们不时下探到壑底再攀上下个山脊,午後风势逐渐增强,站在山脊须注意被扬岚吹落山谷。秋末太yAn早落,布完第五处阵眼时,太yAn已没入西方,团块状云朵盘据满天,云朵遮掩彩霞,山峦後方S出余晖照亮西方半壁苍穹,光束由团团云朵反S,晕亮山林谷间。

他们为避免迷路走在山脊上以确保视野,离客栈还有四里路程时,尹玄终於忍不住脱口──

「阿震、阿逍。」

聂逍迟了一会儿才发现尹玄什麽缘故喊住大家:「师父,是不是有什麽东西在跟着咱们?」

尹玄点点头道:「起初还有段距离,师父并不放在心上,但好几次我们一拐弯,他们也跟着改变路径,不似走在山路上,可以肯定他们跟了二里路以上,而且越来越近……阿震。」

铁震补充:「少说四个,但是两气紊乱,无法分辨那气息是Si物还是活物。」Si物的气息不如活物鲜明,那群东西若是Si物可能是受yAn气x1引,只是整座大Y山里不可能只有他们是活物,因此Si物跟踪他们也极为不寻常。若是活物,需刻意压抑气息才会让人难以分辨,也意味着这群人意图不良善。

无论如何,都可以说那群东西针对他们而来,而那群东西离他们不到二里距离。

尹玄低声道:「我们加快脚步。」客栈方圆一里是一个分界,一里内客栈的人可以快速出来支援。

客栈在下一个山脊的背面山腰,回客栈若沿着山脊走还须四里,若走直线直往客栈,则剩不到三里的路程,但需要经过一浅壑再上到山脊,虽然脚下这山脊属於坡度和缓的山棱末支,山脊视野肯定b较浅壑佳,敌人能潜藏的地方亦b浅壑密林少上许多。

他们不想打草惊蛇,选择不走捷径仅加快脚步,这种风速御剑飞天反而危险,若以人类速度来计算,按他们加速後的脚程,可以在抵达最末一里时还与对方保持三十丈距离……本应如此。

「阿逍!」尹玄急切低吼,提醒走在前头的聂逍。

聂逍只来得及喊声「师父」,後方便飞来数只物T──

锵、锵锵!尹玄迅雷不及cH0U出气质彬彬挡下暗林中飞来的其中三只武器,而举止优雅正悬浮在一旁蓄势待发。

就方才那手感,飞来的东西和金钱镖、飞蝗石有些类似,也就是说……跟着他们的不明物是人类!

尹玄心中暗叫不好。人类不仅b走屍还难应付,更糟糕的是,现下天sE早已全暗,今日是弯月,天空不甚亮,暗林间尹玄和聂逍只能靠气息感知,狂风奏响掩盖住脚步声,让他们难以辨识来人,就算明知方才暗器来自不远处,他们仍然看不到人在哪儿,就好像穿着黑衣服……

黑衣服!?难不成……会这麽巧吗!?

「阿震!爆破!」尹玄低吼。

铁震随即从腰囊中cH0U出爆破符朝其中一只暗器S去–

碰!一声轰鸣突破风吼,但只有这声鸣响仍然唤不来客栈里的人帮忙。

「奏乐。」铁震低吼。

碰碰!铁震再次爆破二只符。连续几声轰鸣,细心点儿的人可能已经注意到,必须再多制造些爆破声当作路引。

尹玄打算收回气质彬彬改拿二弦琴,未料,林木中忽然窜出数道黑影,将聂逍、尹玄和铁震分别从中拦断。

只听见咻一声,什器袭向尹玄,尹玄两手握住气质彬彬抵御──

吭!沉而重的撞击震得尹玄双手木麻,单凭这手感,尹玄确信气质彬彬受到不小损害。

「师父!」听见身後巨响,聂逍赶忙回头,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迫近聂逍x前,b得聂逍不得不向後退跳二步,两名黑衣人从暗林中窜出围住聂逍,而铁震、尹玄则各有二名黑衣人牵制,三人在山脊上被各自孤立,无法并肩偕同作战,尹玄更来不急拿出乐器。

锵、锵锵–兵器攻防,武器交击响彻林间,偶尔穿杂爆破轰鸣,可惜声音似是被狂风吞噬,即使豪杰数十人聚於不到二里外的客栈,声音仍到不了谁家仙门或哪位武林人士耳中。

和尹玄对峙者,一人身裹黑衣、头缠黑布,全身上下只露出两颗眼珠,该人动作迅速、剑法犀利,尹玄只能挡御,找不到空档反击;另一人持着短铁棍,动作较缓慢,除了眼珠还露出部分殷红嘴唇,可能是方才袭击哪方人马被谁扯了黑布,而且这人……气息极怪,就算近在眼前,尹玄竟还是无法分出眼前持铁棍者是人是屍。

不,换个角度,这人或许是他能突破的口!尹玄让举止优雅自动狙击、扰乱剑客,自己则是专心对付持铁棍者。

「阿逍,yAn气护身!」尹玄低吼,下一瞬身T巧妙闪过铁棍棍击,趁敌人回cH0U铁棍时,以气质彬彬刮擦敌人,两器尖锐钲鸣同时,尹玄运Y气产生慑魄鸣音,鸣音遁入剑身嗡鸣及其余韵中。

慑魄鸣音是高於一切乐器音符的尖锐音率,轻奏可以透过鼓膜入身慑人心魄,强音可穿透肚皮震荡五脏六腑,是能同时吓阻Y物并杀人於无形的残酷声音。这鸣音除非以yAn气护身,否则常人听入,轻奏产生心惶与晕眩,强音则是神识紊乱,惊惧、发狂不分敌我,甚至自残。

尹玄cH0U回举止优雅,命其往铁棍脖子划去──

唰–这人身T一倾躲过要害,举止优雅只划破颈肩包布,鼻头以下缠布松落,露出双唇、下巴、一只耳朵与後方黑发,尹玄觉得这人下半面容非常眼熟,而且……让他更不解的是,这人受鸣音侵袭首当其冲,身法却影响甚微!?

尹玄对眼前这人思绪万千,身T倒没停下攻防,他一节节b退眼前这人,本以为胜券在握,未料後方剑士半炷香时间便恢复心神。

锵!二对一之下,尹玄根本不是对手,聂逍、铁震亦难以抵挡攻击,纵使铁震已使用爆破符点燃山林,再若不靠乐律箝制,在众人抵达之前恐怕已经……

不行!就算鸣音只能牵制一会儿,至少能争取时间!

尹玄故技重施,使剑刮擦剑客来剑,可这回尹玄cH0U剑还不到一寸,眼前剑客便将手举起,迫使二剑分离阻断鸣音,由此举可知,剑客已发现刮擦武器和先前异常有关。

锵锵锵!锵!剑客攻击b先前更加猛烈让尹玄无暇制造鸣音,若再不起奏就算等到援军他们可能已命丧这山谷。正当尹玄推敲结局心惶幽幽而乱阵脚时,一声尖锐笛音穿破风鸣而後成乐,本以为是聂逍找到空档奏起Y乐,没想到铁震一句话让尹玄额间沁出冷汗──

「活屍会召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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