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照校规时间限制一小时,我跟赖芊瑶分别提前三十分钟和十分钟交卷,想当然耳,这部分全是交由姊姊作答,我就连题目共有几大题都不清楚。
但她似乎稍微隐藏了实力,明知正解是何者却刻意划错答案卡,真是的。
姊姊肯定有她自己的如意算盘,这点我心知肚明,因此邱世贤背过身偷瞄我们的答案时,我简直平静地如凪一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赖芊瑶打枕头仗。
只不过当他看到完後讲出的一句话属实令我不禁心生恐惧。
「我顺道拿回去给你妈妈好了。」
其实据他所说,这份卷子是校长给转学生们的自订测验,理应不具备任何公信力。
况且,无论是成绩单还是考试卷,对他们两个来说都仅仅是废纸罢了。
之所以不得不同意是由於无法预料拒绝他引起的蝴蝶效应会有多庞大,b如本就怀疑我家出状况的赖芊瑶加重猜忌、隔天在八卦nV口中擅自改编并加以传播的舆论、成天幻想的许诗棠吃醋咒骂之类的,光想就觉得压力指数爆表。
在邱世贤和赖芊瑶两大行动派的推波助澜下,我、许诗棠和邱世贤离开她家已经过了差不多半小时,送三人行出发的前一刻在耳边落下的「要证明清白喔」仍然回荡不已。
确实,当年的徐彤几乎可b拟为现今的许诗棠,不难理解她刻意提醒的理由。
可是若以当前的氛围讲这种话恐怕会招致反效果,进退两难之下,我也只能不切实际地昂首向无法言语的故乡祈求但愿事态能完美收尾,继续往原住所的方向前去。
「辰叶同学。」走在马路最内侧的许诗棠忽然出声唤名,「为什麽仰天长嚎?狼吗?」
撇头一看,腮帮子鼓得与气球没两样,她还在气我抢了她的白马王子身旁的位置吗?
如果我是狼,许诗棠她百分之百就是手无缚J之力的待宰羔羊。
「毕竟以常人的价值观而言,站在喜欢的男X旁边会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大概。」
「你作为真正的当事人,别顾着在脑里讲空话,好歹提点意见吧!」
「我在JiNg神上支持你。」彷佛能想像姊姊坐着沙发吃洋芋片的悠哉模样了。
欸,根本是J同鸭讲嘛,没高血压都快讲出高血压了。
「这种话至少等回去见那nV人不顺利时再说啦。」我发出在下位者微渺的小小叹息。
「……辰叶同学?」
一天没回去,父亲肯定早就回有第三者在的家里了,母亲用膝盖想也明白,她恨不得我彻底离开她的视野吧,那张写着骇人红字的纸条即是至高无上的证明。
「……叶…………何辰叶同学你要走去哪啦?先停下来。」
「咦?」左肩膀猝不及防被扣住的我踉跄一下後蓦然回神,随後循着厚重的踏实感往源头看去,这才发现原先在左手边的许诗棠不知何时已站在後方的灯火通明处了。
说起来,好像讲好先把许诗棠安全送回家才去母亲那里来着。
所以邱世贤叫我停的意思是抵达首要目的地了啊。
「你还算是她的朋友的话,起码对人家道声再见吧?」
「方向不对不是吗?」我尽量放轻语调委婉地旁敲侧击示意他放开我。
等他理解话中意涵并将其付诸实行後,恢复自由之身的我自然也遵守承诺,转过身向许诗棠挥手告别,她则在闪过一阵的落寞後应「两位路上小心」作结。
虽然我和邱世贤皆捕捉到了那副神情,但双方又对此完全无动於衷。
这还是四年以来头一遭,观察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相近,却又如此遥远。
半晌,我久久将手悬在半空毫无自觉,直到……
「我们走吧。」目送许诗棠的人影淡出视野後,邱世贤先行起步,「毕竟是nV孩子,你父母应该也有设门禁给你吧?现在都将近九点了,他们都没打电话问你怎麽还不回家吗?该不会是你这个不孝nV谎称晚一点回家,然後直接挂断电话吧?」
宁静的窄巷内,独有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闪烁,以及邱世贤的大嗓门回荡。
气氛之微妙就连白昼万里无云的天空都相当应景地下起霏霏的霪雨。
「别胡乱猜测是哪方挂断的问题,他们连这只手机的电话号码多少都不知道好吗。」
看着眼前那幅调侃似的弧度,我y是将这番话吞回腹中,小跑超前他的脚步。
「少废话,跑就对了,被雨淋Sh感冒我可不负责喔!」
「你担心自己就好,不要害我被你妈妈骂。」他一个箭步上前立马与我并肩。
雨滴在铁皮屋上的声音让耳朵有些繁忙,我却一字不漏地听见他趋近於零的低频音。
为此感到些许讶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他总是不经意踩雷的愤怒。
我於是用力踏进一摊大水洼,一来能藉由溅Sh他浇熄无名火,二来也能遮掩住我代替共生者小声流露的真心,以防他人多余的怜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母亲是绝对不会,关心一个杀人犯的Si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