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老大家的小院子里,小虎和牛蛋正从火堆里扒出地瓜。
「老大,地瓜好了,快来吃。」
「来了。」石老大从屋子里走出来。
三人一人抓着一颗地瓜,烫手的地瓜不停地在两手间移动着。
「好烫啊。」
「趁热吃,更香。」石老大咬了一口地瓜,边呼着气边嚼着。
突然一个蒙面的人从围墙外跳了进来,并且亮出一把刀。
「你是谁?」石老大大声喝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刀便杀过来。
「这位好汉,有话好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好汉,Si也要让我Si得明白。」石老大一边躲着一边喊道。
这时小虎和牛蛋躲在木桌下,动也不敢动。
「哼。真以为五十两好拿的吗?」蒙面人沉声道。
「五十两?原来你是罗少爷派来的?」石老大恍然大悟。
「少废话。纳命来。」
「别这样,有话好说。我不要那五十两了,求好汉放过我。」石老大一个驴打滚,躲过一刀。
「不拿银子,转身就去县衙告状吗?」
「不。我不会的。只要好汉放过我,我一定会忘了那件事,从此绝口不提。」石老大连滚带爬地逃到木桌边。
「只有Si人才能保守秘密。」蒙面人冷声道。
蒙面人一刀砍下来,木桌应声碎裂,露出底下的两个人来。
「你们这两个狗东西,还不快一起拦住他?」石老大气急败坏地说。
「妈呀。」小虎和牛蛋一看蒙面人的刀子又要挥过来,连忙往外逃去。
一看两个小罗罗跑了,石老大才想起来,打不过还能逃啊。
他拿起木桌的桌脚朝蒙面人扔去,然後头也不回地跑了。
蒙面人轻松地躲过桌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容不迫地追出去,直看到石老大朝城门跑去,才停下脚步。
逃出城外的石老大和两个小罗罗躲在林子里喘着大气。
「吓Si人了。差点就没命。」石老大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妈呀。那个罗少爷也太狠了,就为了五十两,竟然杀人。」小虎扶着树g,脸sE苍白地说。
牛蛋吞了吞口水,「之前听人说罗少爷Ai结交三教九流的人,还有打手专门替他清除碍眼的人。原来是真的。」
听到这里,石老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早知道就不去要那五十两了。
「老大,现在怎麽办?」
「我们先找个破庙躲一阵子吧。现在回城一定Si路一条。」石老大丧气地说。
「我知道前面就有个破庙。」
「带路吧。」劫後余生的石老大现在只求有个栖身之所。
罗家酒楼里。
罗文才约了夏至林见面,後者以为前者要送钱来了,匆匆处理完公务便来赴约。
「罗员外。」夏至林笑得猥琐。
罗文才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夏大人,请坐。」
夏至林一脸的期待。
「是这样的。我想了想,如果直接拿h白之物予大人,未免对大人太不敬,且留有後患。」
夏至林收敛起笑容,静候下文。
「正好我现在有桩生意,想与大人合作,大人毋需出资,只需给予一点方便。我从我的利润中分出一成给大人。如此一来,钱算过了明路,任谁来查都说不出问题来,更显得大人两袖清风。」
夏至林想了想,似乎有那麽一点道理。「一成的利润是多少?」
「大概有四百两,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得看最後成交价格。」罗文才坦诚以告。毕竟,做生意就是这样,没有签定契约便无法肯定成交金额。
「那太少,至少要三成。」原本夏至林有些想谈定一个固定的金额便罢,一听到有可能更多,便改变了主意。
「夏大人,这生意我也是与人合作,我能拿的也只有五成。」为了装可怜,罗文才还少报了一成。
「两成。不能再少。」
「一成半。夏大人,看在我罗家那麽一大家子的人,留点活路给草民吧。」
夏至林掐指一算,六百两,似乎还算可以。「那好吧。一成半。」
「那就这麽说定了。」罗文才起身行礼。
「是什麽生意?」
「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现在的价格可不算好。你打算多久可以卖掉获利?」
金丝楠木可不是像米粮,天天都有人在买卖。
「不会太久。」
「这麽有把握?金丝楠木的存放费用可不少,仓库要大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卖出,这每一天都要下本钱。」
「我得到确切的消息。现在必须要赶在其他人收到消息前,用较低的价格多多买进金丝楠木。」
「好吧。等会儿到县衙来拿批条。」不用拿本钱出来,夏至林便也不急於一时,可以慢慢来,当然可以快一点更好。既然罗文才说得言之凿凿,他便姑且信之。
不过,他觉得哪里怪怪的,总有种吃亏的感觉。
见夏至林答应,罗文才暗笑了下。两件事一次Ga0定,省了不少钱,还不用马上拿钱出来,只需从赚到钱里分一些出来,这种感觉真不错。
自从张妍负责煮晚餐後,所有人总会在晚餐时候齐聚一堂。
一顿酒足饭饱之後,孙致邈端上一组茶具,「这是附近楠山的茶,我们今天到那里去走了走。」
今天陶漪喊着无聊,拉孙致邈和公输照出去逛逛,驾着马车漫无目的地走,最後逛到楠山去。原本也问了李元雅要不要去,但李元雅说有一幅刺绣想做,便没有跟着出门。
楠山便是产金丝楠木的地方。
居九雁端起茶杯,清新的茶香让她JiNg神为之一振。今天她和仇思媛在外面应酬了半天,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不少。
慕非清和张妍去盯着石老大和夏至林的行踪,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喝下一杯茶,所有的疲劳一扫而空。
「今天罗文才找夏至林见面了。」张妍说。
因为张妍要煮晚餐,慕非清便自愿去城外监视石老大,让张妍留在城内,不用跑太远。
「罗文才说要分一成半的利润给夏至林。」
「他答应了?」
「答应了。」张妍点头。
「不是说定一个金额,而是成数?」居九雁问。
「对。」
「这贪官真是贪。」仇思媛说。
「怎麽说?」张妍问。
「因为固定金额便固定,罗文才赚再多,他也只能拿那麽多。但成数就不一定了,罗文才赚得多,他能拿更多。」居九雁解释道。
「那如果少赚了呢?」
「无本生意赚多赚少都是赚,如果能多赚,那就更好了。所以才说他贪。」仇思媛道。
「罗文才和夏至林合作生意,关系更密切了。翻案岂不是更不可能?」公输照问。
李元雅放下手上的刺绣,啜饮一口茶,「如果有钦差大臣就好了。钦差可以T察民情,为民伸冤。」
「钦差可遇而不可求。」慕非清叹了口气。
「不。还有一个办法。」李元雅说,「我记得吏部可以发密令给某人,让某人充当密使查案。」
「密使?这似乎是个好办法。」居九雁道,「元雅真不愧是吏部尚书的nV儿。」
「耳濡目染罢了。」李元雅谦虚道。
「要找谁当这个密使?」陶漪问。
居九雁沉Y了一会儿。「我记得上次在卷宗上有个挺认真的县丞。」
「方秋在。」慕非清答道,「我在县衙里看过他,看上去还算可靠。」
「那就他吧。在密令里给他画个大饼,给他点激励。」居九雁对陶漪说。
「没问题。」陶漪喝光杯中的茶,挽起袖子回房去了。
「楠山的茶真不错。」居九雁闻了闻茶香之後,一口气饮尽,「这茶如果往北卖,应该不错。」
「你要做一单茶叶买卖?」公输照问。
居九雁摇摇头,「不。是你要做茶叶生意。」
公输照指着自己,「我?」
「对。而且,我已经帮你想好合作对象。有地头蛇带领,生意应该很好做。」
愣了一下的公输照很快地接受事实,明白了这是居九雁计画中的一环,一定很好玩。
「行。我好久没做生意,手也有点痒了。」公输照跃跃yu试的样子。
「还有,你得去客栈开个房间。」
「掩护是吧?我懂。」公输照点头道,「之後如果在路上相遇,是不是要装做不认识?」
居九雁笑而不语。
照居九雁的计划,公输照扮成一名商人,在罗家酒楼对面的客栈住宿。
她在街上逛了一圈,佯作寻找商机,也和几家店煞介其事地谈了下,表达出合作的意愿。
到了傍晚,知道公输照要回去吃晚饭,慕非清回城时特地过来接她。
因为公输照必须做出在客栈过夜的假象,要避人耳目就得跳窗,慕非清自恃自己的轻功足以带公输照从楼上跳下来。
「我来接你了。」
正在喝茶的公输照转头看到慕非清蹲在窗户上。
「进来喝杯茶。这是我今天从茶庄买的,价值二十两的茶。不算很高档,但拿来待客还是很好的。」
慕非清跳进房内,「你好融入角sE。」
「不好好演,怎麽能让鱼上g?」公输照倒了杯茶给慕非清。
慕非清啜饮一口,「不错。」
喝完茶後,公输照将茶叶倒到窗外。「走吧。」
「我带你下去。」慕非清说。
「不用。」公输照从床上的箱子里拿出一条绳子,还有一个轮子状的东西。
「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