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样？打听到什麽了？」居九雁问。
仇思媛拉着张妍不让她说话。
「你现在是以什麽立场问这话？」
居九雁歪着头。「好奇的路人？」
仇思媛二话不说，拉着张妍就要往外走。
居九雁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仇思媛。「姐姐。姐姐。」
「我本来就是你姐姐，不用喊得这麽亲密。」仇思媛甩开居九雁的手。
「不喊亲密一点怎麽可以，你都快要抛弃我了。」
「说。」仇思媛直视着居九雁，「只准说我想听的话。」
「好。我说的你绝对Ai听。」居九雁松了口气，「她可以留下来。」
「理由？」
「她是个可用之才。」居九雁瓮声瓮气地说。
仇思媛哼了一声，掉头就要走。
「姐姐请留步。」居九雁大喊，「昨天全靠她才没被人算计，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还有呢？」
居九雁转身面对张妍，「谢谢你，张妍。」
张妍夸张地笑了，「太好了。我终於有名字了，不再是那nV人了。」
说完之後，张妍的笑容就像被风吹散的炊烟般消逝无踪。
刚才这两个人应该就站在院子外面把她和公输照的对话全听去了吧。居九雁翻了个白眼。她大概又遇到一个戏JiNg了。
经过昨晚那件事之後，居九雁意识到如果想顺利行事，需要一个像张妍这样会武功的人才行。否则，单凭她和公输照、仇思媛这样手无缚J之力的三个人，可能一冒出个头就被人随便派几个家丁拿下了。
仇思媛拉着居九雁和张妍坐下。「张妍，你说说谢家那边是什麽情况。」
见公输照为张妍倒了茶还亲手把杯子放到张妍面前，居九雁咬着牙瞪了公输照一眼。厚此薄彼是吧？
「来。先喝杯茶再慢慢说。」公输照对居九雁的目光视若无睹。
几个回合下来，张妍差不多能将这三个人的地位排出个顺序来，也知道往後的日子，若是需要取舍，该站在谁的身边。
「谢府那边传出昨夜遭窃的消息，毕竟动静太大了，要说没事也没人相信。」
「还有别的吗？」仇思媛问。
「没了。」
「没了？」公输照问。
「嗯。没了。」
仇思媛和公输照疑惑地看着居九雁。
「谢家怕家丑外扬，把事情压下来是正常的。李元雅不见的事，如果传到李家那边，谢家也不好交代，吏部尚书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不动声sE地把李元雅找回去，是谢家最好的选择。」
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现在怎麽办？赶快离开京城？」仇思媛问。
「离开京城？去哪里？回玉煌城？」公输照说。
「原来你们是玉煌城的人啊？」张妍接着道。
三人开始兴致盎然地聊起玉煌城的风土民情。
直到居九雁屈指弹了弹茶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们发现话题被拉歪了，三人一齐闭上嘴巴，动作一致地望着居九雁。
「聊完了？还没的话，我可以等你们。」
「不用了。」张妍摇摇头。
「聊完了。」公输照低头泡茶。
「你说。」仇思媛支着下巴看居九雁。
居九雁好整以暇地喝了杯茶，笑而不语地看着三人。
正当仇思媛握起拳头准备搥人时，居九雁连忙抓住仇思媛的手。「我说。我说。别动手。」
「快点。」仇思媛咬牙切齿道。
「一动不如一静。我们不能还没Ga0清楚状况就乱跑。」居九雁为安抚仇思媛倒了杯茶给她，「所以，这就要靠张妍了。如果谢家正到处找我们，我和公输还有姐姐目标太明显，不方便出面，相较之下张妍不容易被注意到。而且，我想你应该有一套方法可以去打探消息。」
「行。交给我。」张妍豪爽地答应，「你们救我了，为你们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因为崔名器不在，崔府完全交给公输照，她充当起主人的角sE，带张妍去厨房，交代下人弄点东西给她吃。
接受任务的张妍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又出去打听情况。
待张妍出门去之後，公输照回到院子时，只剩下居九雁一个人。
「思媛去哪了？」公输照放下装着三碗面的端盘。
居九雁端起其中一碗放到面前，抓起筷子就要开动。「她去看元雅了。」
公输照也端了一碗面开始吃，吃了几口之後才又说，「什麽时候要告诉她真相？」
居九雁放下筷子。
久久没听到居九雁的回答，公输照抬起头发现居九雁一脸严肃。「怎麽了？」
「暂时先不说吧。你们记得帮我掩饰一下。」
「为什麽不说？这样遮遮掩掩的，终究不是办法。说出来不是b较轻松吗？」
「我……」居九雁yu言又止。
公输照继续吃着面，没有催促居九雁。
「如果李元雅是个Si心塌地的人，听到自己夫君身亡的消息，轻则伤心重则殉情。所以，我想先弄清楚她对我姐姐的感情到什麽程度，再决定怎麽告诉她这件事。」
公输照嚼着面，直视着居九雁，看得後者背脊发麻。
居九雁咳了一声，草率地把碗里的面条捞出来吃光，放下碗便要走。
「你怎麽想的，只有你最清楚。这件事我们不会g涉，也没有立场g涉，你怎麽说，我们怎麽配合，就这样。」
「谢谢。」居九雁背对着公输照说。
气氛有点尴尬，居九雁正准备一走了之，却见仇思媛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李元雅病了。」仇思媛抛去平日里的轻浮，严肃地说。
「怎麽病了？」居九雁快步往外走去。
仇思媛望向公输照，後者慢条斯理地说，「你的面在这里，先吃。我去让人找个大夫来看看。」
「都什麽时候了，还吃面？」
「用膳的时间你不吃面g嘛？」公输照理直气壮地说。
公输照说完之後便去吩咐下人找大夫。
因为公输照特地嘱咐了要快，那下人一走出府外，看到一个拿着旗子在路上走着的云游草医，粗略地打量一下，便把人带了回去。
看到穿着粗布衣，头戴布巾的草医走进来时，居九雁也不管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拉着人到床前便要大夫看看病人。反正都是nV的，没什麽好避讳的。
那名草医看了居九雁一眼，才坐到原本是居九雁坐着的凳子上，撩起衣袖，伸出修长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搭在李元雅白皙隐约可见青sE血管的手腕上。
约莫一盏茶过後，草医收回手，站起身。
「大夫，怎麽样？」居九雁焦急地问。
「病人这两天是否曾被下了药？」
居九雁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
「严重吗？」
「迷药对某些人会有不良反应，这位病人正巧就是在那些人之列。有的人会呕吐不止，或是身上起红疹，再不然便是像这位发烧昏迷。」
「那该怎麽办？」
「多喝水，把迷药残余排出去就好了。」
「能不能开点药，让她快点把余毐排出去？」
「病人既然对迷药有不良反应，难保对其他的药也有同样的反应。故此，我不建议再让病人吃药加速排毐。」草医中肯地说。
「好的。谢谢大夫。」居九雁道谢完，目光转向公输照。
公输照知道居九雁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将草医引到房外。
「大夫，这排毐的时间大约要几天呢？」
「这个要视病人的排毐能力而定，少则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
「这样啊。那麽……大夫可否暂时留在府中几日，随时照看病人的状况？」
草医略想了想。「这个倒是没有问题。」
见草医有些迟疑，为了不被拒绝，公输照立刻接着说，「那就麻烦大夫了。请问大夫贵姓大名？」
「我姓孙，名致邈。」
「孙大夫，请随我来。」
安排好孙致邈後，公输照回到李元雅房间，看到仇思媛也在那里。
「孙大夫安置好了，就在旁边的厢房里。」公输照坐到仇思媛旁边。
「谢谢你，公输。」
「我们是什麽交情，能让你这样一谢再谢？再谢我就翻脸了。」
居九雁笑而不语。
这时，崔府的管家从外头匆匆走来，站在门外轻唤公输照。
「怎麽了？」
「老爷下狱了。」
「怎麽回事？」
「不清楚。是老爷的同僚让人来通知的，说要是家里有人能做主的过去看看。」
公输照皱了皱眉头。崔名器家里人口简单，就他孤身一人，并没有家眷。既然管家来找她，想必是要她过去帮忙解决这事。
崔名器b她大十岁，十三岁拜入她爷爷门下，等於是一起长大的家人。对於崔名器的事，她是责无旁贷，没有推辞的理由。再说，崔名器早上出门前便交代下人，这家公输照也能做主，所以现在除了她没有别人能去救崔名器出来。
问完管所知不多的消息後，打发走管家，公输照回到房内。
「九雁，我需要你帮忙。」公输照现在是以nV装示人，必须拉个穿男装的出门撑场面，同时也是为了藉助居九雁的机敏。
「好。」居九雁连什麽事都没问便站起身要跟着公输照走，想起床上还躺着个人，转头对仇思媛说，「姐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仇思媛点头道，「放心。」
到了马车上，居九雁才问公输照是什麽状况，可惜连公输照知道的都不够多。再询问和马夫坐在一起的管家，同样是一问三不知。她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此，居九雁不禁在心中一叹。公输家出来的弟子除了醉心於机关之外，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下人都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