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江媛熙抬头看着傅岐左颀长且宽阔的背影被那扇门的关闭一同给噬了去,好像也把她眼里的些许光亮也咽下。
江媛熙将自己的眼神收敛回来,再一次从沙发那边站起身来时,她已然恢复了平时光采动人的模样,抬头挺x使得她原来就婀娜多姿的身材又b坐着时更盛。
推开会客室出去的门後,她仍是那副能将无数男人一下子迷住的面孔及身段。
她将一袋纸袋交给外头的人,朝他们说道:「你们平常工作辛苦了,这里有一点可以囤来吃的小东西,你们偶尔夜班别饿肚子啊。」
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将抚媚的美刻进骨子里一般。
这些原本是给傅岐左的,每次来总局她都会带一些小吃食,不过傅岐左没有一次是收下的,她想着那就给外头他的同事一些慰劳也是一样。
都已经是城市落入夜幕的时间了,这样的吃食来得刚刚好,警务处办公室里一群人纷纷靠了过来,嘴角笑容止都止不住:「谢谢媛熙姐。」
江媛熙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在一阵近乎是簇拥之下离开了中央总局。
……
凌晨两点多,手术室上方的灯号才终於黯下光亮。
手术室外的走廊,医护人员穿着手术服的身影各自松着筋骨,连续手术的疲累顽固地缠到他们的肩颈之上折腾,脚下每踩出一步都能把他们的骨头用散似地。
「辛苦了——」
这三个字在他们一群人之间相互响起。
程郁岑走在後头将手术帽从头顶摘下,一手伸到颈脖後头来回按压,低头手术对他们的脖子和腰背实在是……毫无友善二字可言。
今天下午赶到医院里时,急诊室已经人满为患,她最起初一直忙着紧急包紮和急救。
一开始她还想为什麽今天的伤患大多都是擦挫、撕裂这类看上去是由打斗引起的伤势,紧急措施结束後要进手术室之前的那段准备时间,她才从其他同事的嘴里知道原来这批急诊进来的伤患都是洛边区的人。
大约是进驻在洛边区的军警又和当区的人起了冲突,因为人民不敌军警受过专业训练,最後相继受伤,送到距离他们较近的观和医院诊治。
也怪不得今天中央地铁站那处要大动作临检。
虽然没有危及X命,但那下手也够狠的,她在包紮时看着那些血流不止都替他们觉得痛,光是那一批急诊的缝合,他们的医生就收了十多个,另外还有要由骨科进行手术的也有七、八个。
好不容易他们忙完了下午的那一批,晚上又来了另一批连环车祸的伤患,那批进手术室的工程又更加浩大,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又累又饿得压根就是晕头转向。
程郁岑将头往後仰去,後颈酸痛不适得厉害。
「郁岑!」
忽地,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她才将头正了回来,不用寻着声音找主人她都知道喊她的是谁。
一个也身穿着手术服的男生身影在几步之外回眸,特地在那里等着她,细框眼镜g勒出几分长相斯文的味道。
「嗯。」程郁岑应声,伸着懒腰走了过去。
张兴澈和她并肩走在出手术区的走廊上,问她:「待会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本来准备休假又来支援,我想回去休息。」程郁岑想也不想就拒绝身旁这个男人的邀约。
张兴澈是他们科上的住院医师,来了一年多,起初程郁岑对这个人没有什麽太大的印象,虽然他大她两岁,但因为他来的时间晚,她也只当他是个普通学弟,一直到他对她接踵而至的邀约太过热情,她和她的护理师姊妹们一问之下才意识到的。
她倒是没有直接向张兴澈本人求证过什麽,这种事和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一b较起来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的。
那算什麽?以男nV之间来说的话,应该叫做……追求的一种?
可惜,程郁岑对张兴澈也是压根没意思,她这个人吧,学生时期看剧就十分向往医护人员这份职业,觉得在医院里头四处奔波、医治、共同把一个人从鬼门关里拉回就是她往後想做的,所以一直就是把医护这块领域当成目标,後来因为医生又难考又辛苦,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护理师这块上。
她不是笨的,护校毕业後也很顺利地经过实习,接着到了观和医院任职。
当然,进了医院後她也算是如愿地实现自己理想中的画面,不过……缺点就是因为忙碌不堪的缘故,她对其他工作以外的事物几乎起不了太大的兴趣和波澜,休假时间大多就是在家里休息。
总之,程郁岑的生活几乎是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有时候她都会替自己挂上「无聊」两个字的标签。
「不吃,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也准备下班了。」张兴澈再次追问。
就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架势,才让程郁岑当初有起了疑心的念头。
张兴澈是H城本地人,家里和程郁岑的租屋处是同一个方向,有时候下夜班会顺道载她回去。
而程郁岑的想法也十分直接,她只想着半夜没有地铁能坐,一个nV孩子夜里坐计程车她也怕有什麽意外,倒不如让认识的人顺路载回去,她没有什麽好矫情的拒绝理由。
至於张兴澈对於她的意思,她并没有将其划入考量,她认为自己对他的距离已经做的十分明显、不让人误会了。
……
手术结束後,他们还休息、整理了一会。
等程郁岑再次回到那栋旧式的大楼里时,大概已经是快要天亮的时候了。
浴室里,热气再次在她的浑身上下淌过,将因为手术而胡搅蛮缠到她身上的汗Sh、无力、困乏给洗净。
最能抚慰她疲劳心灵的无疑是下班後的热水澡。
舒软的浴巾裹到身上,她在梳妆台前将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往脸上轻柔抹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她突然想到今天到医院前发生的事。
这麽想起来,今天那男人……其实是挺帅的。
保养的功夫做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来,又往镜子里瞥去一眼,眼前浮现了自己刚才在电梯坐上楼时的画面,瞳孔猛地震惊得厉害。
她的识别证呢?
程郁岑马上转头往後方自己的帆布包上投去视线,果然,原来夹在上头的识别证根本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