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老板说这是给你的脚本。」
「放着就好了。」
我将脚本放在离我较近的地方,但不致於让他拿不到。
会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不是没有原因,而是因为进公司一个多月以来,跟其他同事相处得都还算融洽,唯独跟他却始终没有办法。
「Arlene,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他叫住我。
我停下yu回办公室的脚步,「怎麽了吗?」因为他的呼喊,让我紧张的不禁瑟瑟发抖了起来。
「老板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让你空降这个职务啊?」
在录音室的所有人,因为这句话而暂时停下手边的工作,望向我俩。而我则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质疑而被堵住嘴似的吐不出半句话。
「外面随便找一个人应该都能做一样的事吧,偏偏找了你这个像是发育不良的亚洲nV生。」
「你在种族歧视吗?」Sarah走向他。
「我只不过在说事实而已,你们何必全部停下工作看着我们?」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而且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相同的疑问和质疑」
「你平常那麽少来公司,你又知道Arlene她做了多少工作吗?」
「Benny,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对话,你不要cHa手会b较好喔。」
「是你先把我们扯进来的吧,我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能力。况且,难道你说这些话就是应该的吗?要不是靠关系,这间公司是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一个礼拜进公司多少次,你能看出她有没也能力也是见鬼。」
「那也是正常关系啊,这个亚洲小妹妹我可真不知道是靠了什麽不正当的关系进公司的。」
「夥伴们,下午茶时间到罗!」Abbott突然带着一盒点心来到录音室。
「哎呦,你们在g嘛呢?怎麽都站着?来啊,坐下吧。」
我被强迫坐在Jim的旁边,老板把一块蛋糕递给我,「给你。」我对他回以微笑表示感谢。
Keith走到我旁边将椅子拉开,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没事。」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回家後,我早早进房间,没等到乐元姐回家。
莫名其妙的,忽然又觉得这里没有一开始来的那麽好了。只是这件事情,这种被不信任、被错怪的感觉,又让我想起了那些亲戚的不理X对待。
头好痛,看了看时钟上显示为九点三十四分,去睡觉好了。
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却辗转难眠,听到了开门声,既然睡不着不如就起床吧,又看了下时钟显示为十一点。
不知不觉发现两行泪流了下来,明明没做错事,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懦弱、胆小又无力反抗。
小时候的一切,浮现在不坚强的脑袋。
为什麽…为什麽我会跟爸爸长得像?跟艾菲明明是双胞胎却长得完全不一样,一个从小受宠,一个备受亲戚们不友善的眼光。
自从妈妈开始对爸疑神疑鬼後,没再对我笑过。三天两头认为工作到三更半夜每天拖着疲累身躯回家的爸爸是在外面捻花惹草,然後对着我发脾气,甚至出手打我。
那个时候,吴孟菲我本人,只有九岁。
到了现在还是不了解,为什麽这段婚姻需要在猜忌怀疑中度过,甚至在出现裂缝後,还是虚情假意的维持了将近十年。说是为了孩子们,但是…真的是为了我们吗?还是,是为了自己,怕会寂寞,怕会不习惯。
「孟菲,你睡了吗?」或许是怕我已经睡了会吵醒我,乐元姐并不是很大声的说话。
我擦乾眼泪,小力擤了擤鼻涕不想让她发现,「还没,怎麽了?」
「你在哭吗?」没等到我的回答,她迳自开门。
「你怎麽了?」她看着我还肿着的双眼,将梳妆台的椅子拖到我床边。
「姐,我问你喔,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实力、不够格进这间公司吗?」
「谁这样告诉你的?」
「今天有个跟我不熟,我也不太敢跟他有互动的男同事说的。」我x1了x1鼻涕,「我什麽啊?」
「孟菲,你相信你自己吗?」我对她点头。
「那就好了啊。除了他以外,有人曾经不相信或质疑过你吗?」
我摇头。
「既然如此,他就伤害不到你。只有他一个人不友善,那我们也没必要对他友善,只有自己失败的人才会去放大别人的不完美。我不是在说你不完美,我的意思是没有人是完美的。」
「我知道你的焦虑症还没好,来这里也只是想暂离那个充满太多不快乐的事的地方。我不想试图告诉你该怎麽做,因为那不一定适合你,最重要的是跟着你的心,那才是你真正该走的路。」
「我懂了,谢谢你。」我对她露出勉强的笑,「我以後会减少跟他的交流。」
「乖。」她伸手拍拍我的背,「睡吧,说完话应该会b较好睡。」
咚!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忽然响起「晚安」的简讯。
跟乐元姐说完晚安後,我拿起旁边的手机,并接通响起的电话。
「Arlene你明天有空吗?我是说一整天喔。」
「果汁先生要跟果汁我约会吗?」
「我觉得很好诶,不如我可以开车带你去蒙托克?」
「一整天吗?」
「对啊。」
「既然你都约了,那我就勉强去一下吧。」
「少讲得那麽委屈。」
「诶我们去那里是不是要很久啊?我记得应该离纽约挺远。」
「其实还算近,两个多小时吧。明天早上八点我去载你可以吗?」
「可以。」我扬起音调。
「好,晚安,东西不要忘记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