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美醒来时,已经日出三竿了。
这几天一觉醒来,很自然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小胖的踪影。今天看不到他,心里有点不踏实。这如梦似幻的国度,小胖似乎是唯一给她安定力量的明灯。
他会去哪里了呢?昨天才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是梁夫人了?!她望着桌上那块刻着「梁」字的玉佩发呆。
她掀开被窝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外衣虽然被人脱去,内兜和腿丝却仍还穿在身上。
昨晚她喝个大醉,彻彻底底地不省人事。她的目的很简单,如果自己没有意识,万一小胖对她做了什麽,以後东杰也不能完全怪在她头上……然而从身上的衣着看来,昨夜洞房,小胖似乎并没有碰她……
「你放心,我一定完好如初地把你送回江东杰的身边。」小胖的誓词,言犹在耳。
「小胖……」梁晨美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然而她却四处找不到昨天的外衣。
就在此时,巩馨无预警没敲门地就闯了进来,手上抱了一大堆衣物:「小美早啊!」
「小馨姐早。」梁晨美赶紧又躲回被窝里。她有时候觉得,巩馨这样突击式的闯进来是故意的。每每她盯着自己赤身的眼光……很难不让梁晨美往同X恋的角度想去。
「这是你们家那口子交代的。你昨晚吐得一身都是,所以外衣拿去洗了。况且,你也不可能每天都穿新娘装,对吧?」她把衣物摊在桌上,有两件外衣,一长一短,还有两双袜子,一条类似紧身K的下着,和一双短布靴。
「谢谢馨姐。」
「唉!感觉我好像同时在服侍两个主人一样……不过没差啦,这边没有下人可供使唤,你我又姊妹相称,我自然不会计较这许多。」巩馨笑道:「一般外出服可以稍露脚踝,b正式服装好活动些,对你来说会b较自在吧?」
「可是,这样不就会露出腿丝了吗?」梁晨美疑惑道。
「小胖规定你每天都得穿腿丝吗?哇……果然新婚,真令人羡慕。」巩馨拎起袜子和短靴:「有这两样东西就不怕了。」
原来如此……梁晨美指了指那条紧身K和较短的衣裙:「那麽这套是……」
「一般妇nV是不会穿的。不过特殊情形下,需要骑马时,或是在江湖上走动的武林中人,就会穿这样及膝的短裙。像你这样好动的个X,感觉上需要准备一套。」
及膝的……叫短裙?梁晨美很少穿裙子,不过仅有的几条都没到膝盖,连保守的她都说那是中裙了。她很难想像真正的短裙,甚至是迷你裙在这边应该叫什麽?……
「不过要搭上这条K子对吧?」梁晨美拿起紧身K,质料舒软,弹X伸缩。她非常惊YAn这里的衣着,一点也不输给现代化的纺织工程。
「没错。」巩馨点头道。
「这样紧身束缚,腿形是会一览无遗的。不就跟腿丝的效果一样吗?」
「差很多好吗?质料厚实多了,又不透明,只有黑白两sE。真Ga0不懂你怎麽会把这麽丑的K装跟漂亮的腿丝混为一谈。」
嗯,这里的审美观……梁晨美反正觉得入境随俗,就别管这许多了。
「小胖……呃?主人去哪里了。」
「他一大早就去丝采山了。」
「为什麽?」
「这几天布罗坊的人又来催那批因为救你而没有按时批货的药材。既然你已经痊癒,又都成婚了。我家主人就叫你家主人快快重新采集,得罪布罗坊可不是闹着玩的。」
「丝采山在哪里?」
「你要去找他呀?那是他们男人的工作,我们妇人家在家等着就行了……」
不等她说完,梁晨美已经开始穿着那条及膝外衣裙和紧身K了:「怎麽走?那批药材是因我而丢弃的,没道理我坐在这儿什麽都不做呀!」
着装完毕後,她把梁氏玉佩系上了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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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巩馨的指引,通往丝采山的道路很单纯。就是通往下丝府城的道路,反方向走,到一个分岔路口,走往上山的那条就行了。
巩馨觉得梁晨美没有必要过去。依照路途来看,等到梁晨美找到小胖,可能已过中午,没多久他们就要下山了,根本帮不上什麽忙。
她当然不知道梁晨美会轻功这件事。
千江国里的森林树木,其实非常好使轻功。在树木末端的枝梢,依旧非常坚韧有弹X。梁晨美轻点飞跃於树梢上,b在地上爬坡对抗地心引力,不知快又省力了多少倍。
三两下的工夫,她就看到了小胖的身影。
「主人!」
「小美!」小胖见梁晨美从天而降,矗立在自己面前,着实吓了一跳:「你会……武功?昨晚你醉酒的时候,听见你在喊师父……」
「可以吗?」梁晨美不知道小胖是否喜欢她会武功这件事。即便在现代的社会中,nV子会使十八般武艺,都是非常罕见的事。更别说这古老的千江国了。
小胖见到她腰带上的玉佩,便马上改口:「夫人……自从遇见你以来,很多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遇见……」梁晨美环顾四周:「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吗?」
「这里连半山腰都不到。」小胖答道:「我们相遇的地方还要再上去……那时我急着要背你下山,你竟然还在跟我闹脾气……唉!」
「小美以後都听主人的。」梁晨美娇羞地回答。
「别这样……小美只要做自己就好,怎样都美。」梁晨美的娇声嗲气反而让小胖很不习惯:「你肯叫我一声主人,我已经够高兴了。我们私底下,谁是谁的主人,我说过了,真的无所谓。」
「哼,随你便吧。」小胖的反应梁晨美似乎不怎麽高兴:「说吧,该采的草药在哪里?给我一个袋子,我去帮你摘。」
「跟在我身边就好。这是我的工作。」
「你们千江国的男人就这样看不起nV孩子家吗?我好手好脚的,为什麽不能帮忙?况且,这批药材是我害你Ga0丢的,负责帮你只是弥补我的罪过而已。」梁晨美义正严词道。
「可是小美……你知道该采的草药长什麽样吗?需要多少?怎样寻找?又如何摘采呢?」
梁晨美低头不语,只得默默地跟在小胖後头:「教我一下呗。」
「唉!我会试着一边采集一边说明的,毕竟这是多年的经验。」
於是夫妻俩便一同漫步在这丝采山的森林中,边赏玩,边采药。这让梁晨美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这边最逍遥自在的生验。
就在他们途经一片矮林与草丛的交接处,梁晨美全然沉浸在这大自然带来的悠然喜悦之中时,忽然她听到了在这里不该会有的声音。
「有人!」梁晨美小声对小胖说。
「在哪里?我怎麽没听到?」被晨美影响,小胖也压低了声量。
不只一个人!梁晨美立刻使出她「听风问路」的绝活。所有习武之人总会有一两项属於自己的独门绝技。梁晨美天生的好音感,使她可以很快就把寻常听到的声音变成背景杂讯噪音过滤掉,进而专注聆听自己想要监听的特殊音频。
大约听出是两个人的脚步,非常轻盈,几乎都是用脚尖使劲的,不知是什麽来历,不过轻功了得。
「为何要躲?你怎麽知道是敌非友?」小胖还在耍天真。
梁晨美耐着X子解释着:「对方一直躲躲藏藏的蛇行接近我们,我并不觉得他们是带着善意来的。」
「蛇行?他们?!」小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道:「我怎麽什麽也看不到,你怎麽会知道这麽多?」
梁晨美懒得再跟他解释了。小胖没有武功,要跑是跑不了的。这里草太长,对方又在矮林中躲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战的话必须得取得一个有利的位置。於是她拉起小胖的手,向後方有几颗巨石围住的一块空地退去。
当他们跑到空地上时,忽然树静风停,一片Si寂。
「没有人呀!……第一天遇到你时你曾说什麽世界呀时空的,是不是你的心病又发了?T伤易癒,心病难医呀!你是不是有幻觉呀?」小胖完全无法理解梁晨美的行为。
梁晨美没理他,只是把他押在身後,抵在一颗巨石前。只要面对空地,不怕背後偷袭。形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
「朋友,现身吧!」梁晨美朗声道。
前方的两颗巨石,各自出现一条身影。一人手中一根长棍,另一人则挟着双刀。原来是两名nV子!难怪步伐那麽地轻盈,并非她们武艺高强,而是T重的关系。梁晨美估算错了。
nV子跟自己身上的装扮有些雷同。土sE的交襟及膝衣裙和黑sE的紧身束K。不过她们衣服的质料似乎更高级些,也有镶边的花饰。在上衣左x前都有一个徽章图案,好像是个圈圈,中间有个「罗」字。
「布罗坊的小雅小莉?」小胖从我後头钻了出来,拱手作揖:「孙老板已去府上致歉过,也承诺会尽快将药材补齐。不知两位姐姐还有何事?」
姐姐?梁晨美打量着二人,年纪根本大不过自己,哪来的姐姐呀?
「我家主人这几日不在。昨晚回来後非常生气。孙老板的道歉他是接受,可是必须让你有点皮r0U上的处罚,以立威信。」两名nV子一高一矮,高的那名率先开口。她的声音宏亮,音sE也很优美,梁晨美觉得她很适合去当歌星。
「现在就要处罚吗?我还在采药呀!」小胖语气颤抖地说。
「我家主人看在孙老板的面子上,就不去砸「毓馨酒馆」的场了,不过你的皮r0U之罚是逃不过的。梁一山,跪下受罚吧。」矮个子的接着说。不过梁晨美听得出她说得有些不情不愿的。
这是什麽跟什麽嘛!简直是黑道帮派的做法……
梁晨美实在看不下去,正要为小胖出头,哪知小胖竟然挺身而出,把她给压了下去:「是的,小的甘愿受罚。」然後回头对晨美低声道:「别惹是非,他们是有武功的。」接着就真的就下跪了。
「在说什麽呢?我也会武功啊!」梁晨美一手撑到小胖腋下,y生生地把他扛举了起来,不让他跪。
「你是……?」二人见到梁晨美的举动,有些意外。
「在下小美。」梁晨美把腰带上的玉佩捧起给她们看:「侍奉主人梁一山。」
「梁小胖,你有nV人了?……真不可思议。」其中一人失声道。
「你这什麽意思?我家主人仁心仁术,侠义敦厚,跟着他是我毕生的荣幸,你们还没这个福分呢!」梁晨美立马反呛回去,护着小胖。
「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夫人。罚我一人就好。」小胖不但不领情,还拉着梁晨美的裙摆要她一起下跪。
「哼,小美,那你仔细听好。」高个子的那名朗声道:「我叫小雅,主人就是布罗坊的徐常春徐大人,我是左护使。小莉是右护使。」
「那又如何?」梁晨美cHa着腰三七步地站着。说她们会武功?谁教的呀?声音是大没错,可是用气不对,根本无法远传。站在那边摇摇yu坠的,能有什麽底子?她这都不用出手,胜负已在掌握之中。
「两位姐姐大人大量,我家娘子初来此地,不知规矩,不识抬举。都怪小的管教无方,要罚都罚我一人就好,不要为难小美!」小胖拼命磕头为晨美求情。
「小美,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跪下道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雅趾高气昂地道。
「呃?这个……小nV子膝下有h金,恕我不屈!」梁晨美马步一跨,站稳下盘,准备迎敌:「两个一起上也可。」
小胖快疯了,正在不知所措时,被梁晨美一把拉到身後:「主人呀,你真的该减肥了……」她从刚刚扛着腿软的小胖,手都快废了。
梁晨美一恍神,对方就攻过来了。她四平八稳、面面俱到的态势让两名nV子有些迟疑。前进了几步後又停住。小雅见距离近了,掷出手中的棍bAng,企图试探梁晨美的虚实。只是哪有人先放弃自己的武器去攻击的?梁晨美对她缺乏实战经验的程度感到不可思议。
她丢的实在太弱了。
棍bAng软趴趴地飞来,梁晨美不但侧身就躲过,还回身抓住棍bAng掷了回去。她的力道可就不是闹着玩的,小雅根本闪躲不及。「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地击中她的x口。她连哼都没哼当场便晕Si过去。
这只用了梁晨美五成功力,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武艺差到这样的地步,还能出来耀武扬威?她只祈祷没闹出人命才好。
小莉惊呆了。望着小雅倒下的身躯一下後,才扬起双刀向梁晨美攻来。她的速度够快,可是双刀太轻,攻击起来没啥能量。花拳绣腿的,梁晨美很轻松就躲过了。加上双刀是长兵器,她居然没有概念地想要贴身快打……
梁晨美假意败退。小莉得势之後,高举双刀向梁晨美劈来,门户大开。梁晨美趁机一掌击中她的肩膀。小莉虎口被此一震,一支单刀就应声落地。等她回过神来,梁晨美早已拾起单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梁nV侠,饶命啊!」小莉当场吓到花容失sE,不住颤抖起来。
梁晨美摇头叹息:「你去检视一下小雅的伤势吧。」
小莉走过去看了看小雅,回报道:「她只是晕过去而已,无碍的。」
梁晨美於是回头指挥小胖:「主人,能不能拿些绳子过来,把她们两人綑绑起来。」
「喔……好。」小胖跪趴在地上,一时半刻还站不起来。
「你怎麽啦?」
「刚才刀光剑影的……我还在腿软。」
梁晨美无奈,把刀交给小胖,自己去背囊取绳索。三两下就把两名nV子五花大绑起来。
「小美,你好像捆得太紧了,她们会痛的。」
这个小胖……真的有点太超过了!刚才她们才要毒打你,你居然还替她们求情……
「好的,主人。」梁晨美耐着X子微微松开綑绑她们的绳结,和蔼亲切地询问着:「这样刚好吗?会不会太紧?」
小莉只是望着梁晨美发抖,不住地摇头。梁晨美这才发现,刚才出掌的力道真的吓到她了。战场上克敌制胜为优先考量。五成功力算客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们目前的功力,只能来欺负像小胖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若真要遇到高手,那简直只有送Si的份。
不多时,小雅也悠悠转醒。小胖为她把脉,所幸她被木棍击中的x口,可能筋骨间有微微的挫伤,并没有伤及内脏腑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好啦,主人。该如何处置呢?」
小胖呆呆地望着两名nV子,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梁nV侠,请收我为徒。」小雅忽然跑到梁晨美面前跪拜起来。
「梁大夫,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并非真的有意要伤害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小莉愿当服侍大夫的nV仆。」小莉则跪到小胖的面前。
这下连梁晨美也惊呆了。她和小胖面面相觎:「主人,你做主吧。我实在还不太能习惯这边的风俗习惯,你怎麽说,我就怎麽做。」这边有警察局还是派出所之类的单位吗?
「我们……不能得罪布罗坊。」小胖看着两名nV子良久,才一字字道:「放了她们吧。」
「什麽?……是的,主人。」好不容易才绑起来,现在又马上要放人……梁晨美除了叹气无奈,仍是照做了。
「走吧,两位姐姐。我们自身难保,更别谈要收留二位了。」小胖柔声道。
两名nV子拾起兵器,又磕了几个头,才畏畏缩缩地离去。
就这样,结束了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
——《Aurora''sAazgLoveJourney–Chapte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