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豪送的惊喜让周琬伶露出笑容,「谢谢。」
「奴婢先退下了。」
周琬伶掂了掂手上的信,信封里除了纸张似乎还放了一样东西,她拿着信留下护卫阿州直接到内院的梨树园去。
梨树长满粉白sE的花,晚风吹来飘落花瓣,周琬伶在树下映着满月的月光拆开信,里头有一封周豪写的信,信的内容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生日的祝贺,只有简单寒暄,周琬伶明白周豪是为避免信被偷看。
信封里还有一对不对称金耳饰,和周豪送她的金项链明显是一套的,一边镶了小梨花,另一边则是枝叶和花bA0。
周琬伶举起耳饰以梨花作为背景欣赏,她是想直接戴上,但怕被别人看见传进李沧或周雪明耳里就麻烦了。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信封里珍惜地放在x口,这次她怎麽样也不会再弄不见,一定要好好收着。
周琬伶原本还想今年会和这几年一样,孤零零一个人度过,多亏和周豪相认,至少有人记得这天除了周雪明外也是她的生日。
尽管盛大举行的依旧是周雪明的宴会,但她在会上与凡妮莎、麦吉尔聊得欢快,也有周豪送来的惊喜。
而且,还有这片李沧为她准备的梨花,虽然没有周府的大,但每棵都开得茂盛,非常美丽。
「今年过得真好——啊!」
周琬伶原本满足的笑容变得惊恐,身後的人双手环在她x口,她想挣脱,但对方先开口了。
「生日快乐,琬伶。」
李沧说话还有酒气,他把头放在周琬伶肩上,「我很想你,你知道吗?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很辛苦。」
周琬伶一时傻了,话都说不出来也忘了要挣扎。
「你没收到我的信吗?为什麽没等我?」李沧一边说双手圈得更紧,他身子很烫,就像发了高烧一样。
周琬伶听见他喉咙咽了一下,他道:「我有很多事不能告诉你,怕你会担心,但我好累,你什麽时候回来?」
虽然李沧抱得很牢,但周琬伶推了一下他就放开手了,她转过身道:「您喝醉了,宛儿不是娘娘。」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李沧说得可怜兮兮,整个人因为酒JiNg站不太稳,「我不应该没认出你??下次不会了。」
千万斤的罪恶感从天而降,周琬伶都快喘不过气,她咬了牙道:「殿下看清楚点,您面前的是宛儿。」
李沧摇摇头,他凝视着周琬伶面纱外的眼睛,语气很坚定:「你就是琬伶,这双眼睛我记得,没能第一眼认出你是我的错。」
李沧一口咬定让周琬伶慌张起来,他发现了?是刚刚青绵拿信时被见着了吗?但光凭周豪的信怎麽就能说的那麽绝对?
周琬伶赌他只是发酒疯罢了,「宛、宛儿只有眼睛长得和娘娘像。」
李沧却很坚持,大动作地挥着手道:「不不不、哪有人长那麽像?」
「您这麽?琬伶娘娘知道您认错人会生气的!」
「你生气吗?」
「宛儿不是娘娘,怎麽知道?」
李沧往前好像踉跄似地踏了一步,俯视着指向她道:「你就是周琬伶。」
周琬伶都快靠在树上,李沧又道:「我翻遍整个金城,都没找到那麽像的人,你怎麽不是周琬伶?」
周琬伶仰头毫不客气直接看着李沧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拨开他的手道:「您醉了,看不清楚。」
「我就算喝醉了也看得出来。」
周琬伶见李沧怎麽也说不听,便道:「不然宛儿拿下面纱让您看清楚。」
说完,她抬起手到後脑勺要解开面纱的绳结,李沧只眉头一蹙,「不要——」
周琬伶的双手被李沧一手捉住,另一手将她揽进怀里,李沧的T温传过面纱,隔着薄薄一层柔软的丝绸覆在周琬伶唇上,面纱从原本的冰凉一霎就变得温热。
世界彷佛停了下来,同时也安静无b。
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李沧就放开手,往後退了一步。
周琬伶呆楞着,还停留在要拿掉面纱的表情。
相较之下,李沧两只眼睛睁得斗大,眼眸子慌张发颤,他满脑的酒JiNg全蒸发了,JiNg神异常清醒,面纱的质感、嘴唇的触感??他下意识抿了下嘴。
周琬伶看到李沧的动作,也0了自己的嘴。
忽然,她想起了周豪说过的一句话,脑子里也只有那麽一句话。
——如果殿下欺负你,你就打他,打越大力越好。
「??我——」
周琬伶眉头一竖,咬紧牙——
嗙!
周琬伶在g0ng中也做了不短时间的工,因此手是有一定力气,更何况她是用拳头打的。
她甩了甩手,指节有些发疼,她还不曾用拳头打人。
李沧扑倒在地上,嘴角渐渐渗了血,他撑着上半身晃了晃脑袋,身T的酒JiNg让他没感觉到痛,只有头晕目眩,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接着,眼前闪过一幕黑画面。
哐当!
「??咦?」
「殿下?」周琬伶倾着上半身,对着地上的李沧又叫了几声,「殿下??殿下?」
周琬伶发觉不对劲,蹲到李沧身边摇了摇他但却毫无动静,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只有衣服跟着周琬伶的手在晃动。
她倒cH0U一口气,连忙扯着嗓子向外大喊:「青绵、青绵!殿下昏倒了!」
她再摇了摇李沧,喊道:「殿下您别吓人,宛儿不该动手打人,您快醒醒!」
「青绵——!」
外头的青绵和阿州听见周琬伶的呼喊前後跑进内院,周琬伶已经把李沧翻到仰躺,她不知所措,见到两人噙着泪的眼眶差点就要失守。
「殿下被我打昏了,叫了几次他都没有反应,你们快替他看看。」
「打昏?」
阿州和青绵异口同声,虽然对前因後果好奇,不过现在优先的是李沧的状况,於是青绵蹲到李沧身旁迅速地做了简单的检查。
李沧看来只是昏过去并没有伤到脑子,但T温很高,似乎有发烧。
「娘娘和阿州先把殿下搬进房里,奴婢去找太医过来。」
「好!」
青绵走後,周琬伶协助阿州背着李沧一路到寝室去。才刚放下他,青绵就带着张太医到了寝室。
周琬伶悬着一颗心在房门前来回走着,一方面希望张太医赶紧出来,另方面又怕张太医出来时脸sE难看。
半晌时间过去,张太医终於拎着木箱出来,周琬伶马上凑前去问:「殿下的情况还好吗?」
张太医道:「殿下是温病,身子发热得很严重,而且应该持续几天了,今晚上又喝了酒才会受到撞击就昏过去,等酒或热退了就会醒来。」
周琬伶松了口气,幸好李沧没有大碍。
张太医继续道:「殿下太过C劳了。」他瞟向四周,青绵和他们离了五步远,他想对方不可能听见,便压低音量向周琬伶道:「这几天——」
张太医就要说出口的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他改口道:「最近殿下公事繁忙都没休息,得麻烦娘娘劝劝他,至少正常作息要有,身子才不会出问题。」
周琬伶往房间瞥了一眼,张太医yu言又止的模样、李沧最近足不出户的原因,她恍然大悟这阵子为何不见他人影,又是什麽事让李沧忙得身子出了问题。
她向张太医颔首道:「??我知道了。」
「再麻烦您。」
张太医对周琬伶行礼接着和青绵一同出去,一边向她交代药方以及喝药的时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