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卜家——十二名门之一。
这座以特产魔法师闻名的居神岛,其最高指挥并非居神本身,在那之上有着统称十二名门的十二个名门望族。
他们是建立居神的元老,往前追溯足迹,甚至能得知其中的御天座一族已经有千年的活动记录。不过,和居神校方、理事会不一样,拥有最大权力与力量的他们,不曾出现居神居民眼中。隐密X堪称都市传说的发源者。
为了平均分配每个名门的势力与财富,在执掌自己的专门之外,他们分别能拿到居神的一块土地与一名ars。
土地——居住多达百万人口,如此地狭人稠的居神岛,其实在私下被这些创造主切蛋糕般公平拆分了,包含居神本身,均衡成了十三等份并以监视结界的名义,暗中观察守护居神的和平。这样的东西,他们名门称之划分区域。
Ars——战力象徵,多达上万名的魔法师,只有十二名能达到的最高境界,等级A魔法师。但其实这也是一场骗局,任何能得到这个地位的魔法师,都是名门在背後穿针引线,能不能成为全是名门说了算,而这麽做是为了让每个名门能各得到一名王牌,并给世界交代,确保他们居神与世界的战力是平衡的状态。
在这样满是谎言的世界中,皆卜炼轰——皆卜家的现任当家,名下握有的是迷雾之都菲涅耳之都与排名第7位的ars。
统御着这般权力的名门当家之一。
炼轰在名门会谈之後,一直躲在菲涅耳之都观察京或长斑家的下一步。
因为他们菲涅耳之都,非但是居神仅次居神市的第二大都市,另一方面这个划分区域,也是跨阿勒格尼监狱的建设地点。
监狱破坏事件让他们家族差点蒙羞,幸好当下名门与黑羽家的焦点,都放在了教会会长的牺牲,才刚上任校长的京成了他的替Si鬼,而他也确实在之後和黑羽家一起围剿了京,以皆卜家的票数换取京的校长人头,达到他们对立的事实。
至於炼轰当下心里在想什麽——只想到这场会谈可以尽快结束最好。他不想再因为名门当家的身分,看见「那个」名门当家了。要是自己的这一票能就此作废,会谈也会提前结束吧。
「……到头来,还是得这样啊。」
感慨的炼轰,从住宅的落地窗眺望起窗外的风景,这时听见了房门外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
对方不是他们皆卜家的成员,亦非菲涅耳之都原先的住民。划分区域之大,由此可见,身为一家之主的炼轰,早在对方闯入这座都市之後,就提前警觉了。
「手脚真是迅速。」
对方不请自来後,还擅自打开了炼轰的房门,手无缚J之力的白兔,就这麽踏入毒蛇的巢x,寻求应该存在的光明了。
那麽,究竟有没有属於对方——对方少年的光明呢?炼轰只会这麽说:
「会谈之後,就立即找上门,而且是那麽粗鲁的手段,是不是在和弟弟谈过後,发现人家根本不想听你的呢?」
和我很像呢……
「少罗嗦!会这样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吧?」
盛气凌人的态度,少年明显不想听人说话。然而,终究是对方主动过来,怎麽会弄得好像是我方的威胁造成?
受不了受不了——少年的到访,让炼轰心底舒坦了不少。
「新世纪的魔术师——皆卜炼轰!」
闻言这个别称,炼轰总算是不再以背影示人了。既然你这麽想在今天解决这件事,我就成全你,以新世纪的魔术师之名——成全你。
对方有着近乎nVX的优美脸部曲线,描绘出的轮廓一点都不像现实的产物,明明双肩宽阔地值得依靠,不过在那之中的x膛却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刺激感,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十分的暧昧。
炼轰带着没有半点虚假的亲切感,以呼唤少年之名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御天座最满同学。」
「————」
结果,换来了严重的反效果。
当事人却步,一副误触雷区,不敢动弹地等人来救。
看来即便自己再怎麽露出真诚的一面,放羊的孩子终究是放羊的孩子了。炼轰确实需要检讨检讨一下这样的自己。因为最满直接道出了他过去的封号,炼轰当然这麽想了。
最满真的已经没有能力,再和他对话了啊——就在炼轰以为这个孩子要堕入修罗之道,不知道打哪来的力量赋予了最满振作的勇气:
「皆卜家的当家……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什麽吧?」
「——因为我的邀请对吧?会谈之前,我就已经料到了RA计画的可能X,先准备好了你这枚棋子,以备不时之需。果不其然,最满同学,你与我果然是很类似的东西啊。」
「…………」
大概是在思考他的一言一行,是不是还是和自己的利益一致,最满没有马上反应。怎麽说面对的都是居神最会骗人的当家,小心为上才是对策——由此可知,他的臭名已经随着世代的传递传下去了。
皆卜炼轰——新世纪的魔法师之名就是这麽来。他只需要透过言语,就能轻易拉拢、洗脑或破坏一个人的人格,如同喝水一般的简单,因为这样,囚禁最凶恶魔法犯罪者的监狱,才会设立在他们家族的划分区域。
虽然那也是一场意外就是了……
最满非常的小心,步步为营地想从他手上单方面捞到好处。不过,要是只有对方拿到,反而会变成我方理亏,待在家里等人上门,可不是做慈善事业啊。
「……你说的或许是真的,我们在某些方面很类似。在这之前,我已经透过家族调查过你和十二名门了,所以知道会谈期间,某些名门为何不看好你了。」
「顺带一提,我自认我很有识人的眼光。」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你一眼就看穿我的烦恼与顾虑了,也是这样,我才认同我们很类似这点——皆卜家,难怪你才会在会谈上,如此招摇地让竹弓家得逞,还露出了连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护卫都看得见的弱点,也是吗?」
「……」
「我们都是骗子。」
好像这句话是免洗筷那样的一次X使用,最满重复强调:
「我们都是骗子。」
最满没有得意,反而露出更露骨的厌恶嘴脸,但想必厌恶的是他们这样的恶心X格吧。
「抱持着宁可欺骗他人,也不愿意被最亲近之人欺骗而受伤。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谁这麽做,但你应该在找上我之前,就从我的表现看出这些了,凌驾於他人之上真的很有优越感,特别是亲近之人,这麽一来就能将那些人都锁在自己身边了。」
没有破绽的言论——反而让过来人的炼轰心虚了。虽然是在忏悔、虽然是在告解,听在过来人的炼轰耳里,就是一种折磨。
「因为神棍与魔术师仅仅一线之隔,皆卜家,你得到了新世纪的魔术师这个称呼,但我却在成为你的接班人之前,被你看上了——你希望我怎麽做?」
最满的表情顿时丰富、立T了起来。随着对话,慢慢把心底话说出来的最满,重新找回了自信。
「要是你没有拿到好处,也不会平白无故搭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小鬼吧?」
「所以,最满同学,你已经有意想再次了解自己了吗?」
炼轰的一句话,最满又一次拉高警戒线,如同强风吹拂,就会赶紧穿上外套找回温暖那样,是那麽的自然、约定俗成。
自己只是这个孩子诉说心事的对象,还不到互T1aN伤口那般的互信互助。
「皆卜家,你差不多该说说你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