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彦与普路托和伊丽莎白的战斗,似乎要迎来终端了。
双方针锋相对,在伊丽莎白从飞扬的粉尘间走出,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与冲劲後,他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然而唯有现在……道彦一点都不想争输赢。
战栗——是他唯一能想到能形容眼前怪物的形容词。
如果他们是人类,伊丽莎白就是暴龙。
遥远却接近。
人类不曾对恐龙敬畏或想将其当成猎杀的对象,是因为他们从没有待在同一个世代,但真的是这麽回事吗?
一直以来,历史学家、地质学家或科学家都在追求其真相,随着科技的发展,原先已经定谳的某些推论接连被推翻,导致不少人变得怀疑恐龙是否有与人类共存一个时代。
但是——但是,不管怎麽样,人类对恐龙的存在,都是憧憬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对恐龙有种莫名的冲动与喜Ai,巴不得整天与其腻在一起。
同样的状况套用在伊丽莎白身上。
没错,对那些孩童来说,就是NN。
想与之亲近,不计任何风险,天真无邪地和NN撒娇,得到NN的疼Ai。
随着年纪的成长,再回头看看当年那些孩子,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因此,他们看见的就会是脾气暴躁的老太婆。
很危险,却又不危险;很想接近,却又不能接近;他们都是人类,却不是同一种人种。
对方是足以可以被形容成暴龙、十六世纪扬名国际的巾帼英雄。
T型、实力与本事之差,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弥补了。
「已经好久了啊……老朽已经好久没从你们居神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愤怒了。」
简直是会说话的诅咒人偶,怨念般的模样表露无遗,转动的关节发出不详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这还是这个世界会有的生物吗?
「西班牙内战之後……那场规模不算大的代理战争,老朽第一次与你们魔法师交手,却落得一败涂地……」
「喂喂喂……老太婆,难道你想将责任推过来吗?成为魔法师本来就是这座岛的人们应有的权利,就像你们国家的鹅肝酱很受世人欢迎一样,别牵拖啊。」
普路托嘴上挑侃,但眼神中不时散发着狰狞的味道,代表他一直在警戒对方的下一步。
「以居神岛这个小岛而言,居然能够造就与老朽相抗衡的人才,这点还真令老朽感到佩服。」
「那麽,难道你就不打算趁着这次难得出笼,会一会黑羽家的当家?好说歹说她也是从那时活到现在呢。」
「小子,那是指黑将?但老朽可没有痴呆,老朽在那场战争里,已经确实将黑将杀Si了。」
「我指的当然是他的nV儿——在上任当家英勇殉职後,由他的nV儿继承了当家的位子。现在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喔?那个小娃儿?」
彷佛忘却了痛楚与脾气,伊丽莎白不禁撑大了眼。
「喂,普路托……」
普路托暂时恢复从容,刹那间,在他身边的空气爆炸了。
「在老朽杀了你这臭小子之前……就让老朽问问,你叫什麽名字,几岁?」
伊丽莎白顿时对普路托起了兴趣,就像他做了什麽好事,讨得了伊丽莎白的欢心。但在道彦来看,他们根本没有做什麽,充其量就是娱乐了对方。
伊丽莎白的影子延伸,双方交火,绚烂的火光中,道彦突进,展现拳脚,这时对方打开了黑sE之翼,漂泊在黑天使之间的无限羽根蠢动,却是伊丽莎白设下的陷阱。
下一秒,道彦与普路托眼中的事物已经只有带着速度感飞出去的彼此了。不知何时,甚至感觉不到痛楚,他们被相继打飞。
这时,地表传来了响彻天鸣的震动。地震吗?未免太不凑巧……不对,这里是伊夫列特火山,要说的话,会发生的事件也只有一个。
「……是伊夫列特火山的喷发现象吗!」
「不,道彦,你的直觉错了。」
道彦无法坐视不管地在振作後投入续战的准备,实际上普路托也紧握求生刀,一刻都不得忽视。
道彦绷起神经,发现了战场的痕迹变得截然不同,有一种像是时光倒流般,遭到普路托攻击的切痕与地表的分裂,全部都回溯原位了。
「这也是对方的十一种能力之一?」
「看就对了,看来那个老太婆不是虚张声势,真的要动真格了。」
翻弄的饶土拉起无数条麻绳,齿轮的声音嘎嘎作响,机关般的机械顺着类似鲁米诺的发光化学剂相互连结,带动的地震已经不再震撼道彦,可以稳住重心了。
最後,於地基要塞之间耸立起的机关,是一扇巨大的石造拱门,拱门之间还有金属制刀刃左右摆动。
「看来得让你们几个小夥子用身TT会T会,老朽<自我主张的暴力>这个称号是怎麽得来。」
「T会什麽啊?难道刚刚的战斗都是假的吗?要不要算算我们被你摔出去几次啊。」
「小子,你们又要怎麽应对呢?老朽的最终兵器。」
站在高耸的土丘上,似乎是要表现贵族与老百姓之间的身分差距,伊丽莎白坐拥於上,加冕之冠完美地套用头上,礼服也变得焕然一新。
然後,自然地坐在身後的王座,由上往下俯瞰道彦与普路托的眼神,充斥着各种怜悯与挑衅。
像是渴望着人类的血r0U,刀刃的摆动逐渐加速。
道彦的眼球已经被那些刀刃x1引,刀刃移动,眼球也会移动,左边就会是左边,右边就会是右边,没有止尽的重播一点点拉近他与Si亡的距离。
突然间,他的身T不听使唤了。就像听见了什麽宣读条文,让他这个平民百姓得听从国王的命令。
「身T动不了了!」
不是对伊丽莎白隐藏的实力而吓得腿软,感到胆怯,而是「身T没办法依照自己的意志指挥」。
可以听见普路托挣扎扭曲的声音,可见他也身受其害。
「这就是老朽对於平民百姓的最後慈悲——断头台的惨剧,路易.安托万的遗憾!」
伊丽莎白不留情面地如此宣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