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乐知时眼神茫然,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疯狂摆手,“啊,不是不是……”
他一着急就想抱宋煜,被宋煜摁住肩膀推开,“不许抱。”
“为什么?”乐知时不满地瘪起嘴。
宋煜一本正经道:“我对你过敏。”
“你骗人。”乐知时要抓他手臂,但被宋煜反手握住,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下缘,用手机拍了拍他的脸颊。
“乐知时,别给我转移话题。”
“你现在很有钱了是吗?还是我太便宜?”
“你不便宜!”乐知时慌张地去抓宋煜,一不小心扯下了宋煜的浴袍,露出大半个肩膀,上面还有抓痕。
宋煜低头瞟了瞟,又抬起眼,盯着他,沉声道:“怎么,没嫖够?”
乐知时被这句话呛得一下子咳嗽出来,从胸口红到脸颊,他好不容易顺过气,结果被宋煜摁住肩膀压下去,倒在柔软蓬松的枕头上,但又不吻他。
须后水散发着一股很淡的、混合了檀香和柑橘的香气,本来是很常见的气味,但依附在宋煜的皮肤上就很好闻。他的眼神缓慢地扫视在乐知时的脸孔上,释放出一种危险信号。
“你的钱够来几回?”宋煜的手指沿着乐知时的鼻梁往下,很轻地拨弄了两下乐知时微肿的嘴唇,上面覆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四次?”
“嘴唇有点疼。”乐知时很小声地哼了一声,躲宋煜的手指。
“怪谁?”宋煜的手指戳在他柔软的嘴角,有时候乐知时一笑,这里会陷下去一个浅浅的小涡。
乐知时哑口无言,的确是他自己一直缠着要亲,做了多久就亲了多久。他可能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很需要被抱住或是接吻,越是在那种时候越是需要亲密行为的验证,最好一刻都不停。
“乐知时,下午不去找面料了吧。”宋煜的手没有停下,继续往下,握住了乐知时的脖子,指腹蹭着皮肤上深红色的印记,“今天把剩下的一次性挥霍完,以后就不用做了。”
乐知时立刻摇头,脑袋努力地往上凑,想亲他又被躲开,只能委屈地强调,“不行,不可以。”
宋煜挑了挑眉,故意说:“还是要找面料重要?”
乐知时垂下眼,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滚了滚,挤出另一个答案,“不是,我的意思是……还要有以后的吧。”他的手从被子的一侧伸出来,刚放到宋煜的浴衣系带,就被攥住了手腕。
“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宋煜扫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老实点。”
“你昨天还说我乖来着,今天就觉得我不老实了。”乐知时咳嗽了两声,缩回被子里,“宋煜,你真的很凶。”
宋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整理好浴袍,俯视他道:“再说就把你绑起来。”
乐知时闭嘴了,但两秒后又伸出手臂,像小朋友对老师举手那样,“最后一句,我给的钱是房费,第一天让我出。”
宋煜转身,气定神闲道:“我拿绳子了。”
“哎哎哎,不要,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下床洗漱的时候乐知时才发现自己腿都打颤,走了两步就蹲下来,甚至干脆坐在地毯上,也不说话,不吭声。宋煜本来在电脑前确认邮件,瞟了一眼发现乐知时坐在地上的背影,这才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有点疼……”乐知时耳朵涨红了,抱着自己的小肚子,脸微微皱起。
“哪里疼?”宋煜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手臂穿过膝盖窝,朝洗手间走去。
“……我感觉哪儿都有点疼。”乐知时摸了摸胸口,“嗓子、小肚子还有腿,还有……”他清了清嗓子,糊弄过去。
“我给你上过药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宋煜把他放到洗手台前,让他站定。
乐知时这时候才看到放好的水杯,上面还搁着挤好牙膏的牙刷,他侧头看了宋煜一眼,“你怎么这么好。”
宋煜不自然地别过脸,“顺手而已。”
听见乐知时的声音还有点哑,宋煜伸过手去,很轻地摸了摸乐知时的小腹。
当事人没有觉得这动作有什么,反而忽然发现自己的拖鞋在被抱起来的时候掉了一只,所以干脆伸出脚踩在宋煜的棉拖上,这样宋煜也没办法走掉。
“我弄得太过了。”宋煜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比刚刚软和了很多。
但乐知时并没有介意,他把手放在宋煜的手上,一边刷牙一边含混地说:“没关系,我的生命力很顽强的。”
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劲。宋煜没说话,任他踩着,眼睛望向镜中的乐知时,耳后的皮肤上都有一小块吻痕,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酒店的送餐服务还算不错,宋煜点了一些清淡的粥品和乐知时能吃的点心,还有一大份水果拼盘。
乐知时体力匮乏,非常饿,一大碗热粥喝下去,浑身都舒服不少。
但真的很清淡,太清淡了。
他指着窗外的雨,音色和平时不同,略带一点沙哑,仿佛从一个小孩成熟了很多,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孩子气,“这种天气就应该吃火锅才对。”
宋煜叉了一块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堵住了他的嘴。
下午一点半,雨稍稍小了点,但风很大,宋煜以防止乐知时喉咙受凉引发哮喘的名义,把自己的高领羊毛衫套在他身上,整理衣领,把看得到的痕迹都遮好。
从酒店出来,提前叫好的车停在金融大厦旋转门前,宋煜把乐知时半搂在怀里,撑伞带他上车。
面料商的地址离得不远,司机是个年轻男人,说那个地址是他们这里最大最国际化的面料批发市场。
他说国际化的时候,还特意从后视镜瞟了几眼乐知时的脸。乐知时和宋煜分着戴了一副蓝牙耳机,挨着他低头看手机。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扫来扫去,宋煜有些烦躁。
“小帅哥,你是混血儿还是老外啊。”他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乐知时抬起头,没太听清对方的话,正要摘下一只耳机,但被宋煜摁住了手,见他一脸冷漠道:“中英混血。”
对方连连点头,趁乐知时抬头又多看了一眼,“哦,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睫毛比女生的还……”
“绿灯了。”宋煜截断他的话,冷淡得像个语音播报的机器人,“下雨天交通事故频发,麻烦专心开车。”
乐知时一无所知地低头,继续看漫画连载,过了几秒,感觉宋煜摁住他的手松开来,乐知时又主动抓住,不让他走,一边看漫画一边捏他的指关节。
“你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尽管带着责备的意思,但宋煜对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了太多。
乐知时头都不抬,点到下一页,“不会的,这是月更连载,一个月才能看一次。”
完全不是一个脑回路。宋煜看向窗外,少了司机的搭讪,车厢里安静很多。没过太久他们就抵达批发市场,乐知时关车门前很礼貌地说了谢谢,然后躲到宋煜的伞下。
这里由许多栋建筑组成,面积很大,里面有许多面料商铺。宋煜拿着乐知时给出的地址信息,很快带着他找到了那间面料商铺。
这家面料商的面积是同楼层是最大的,空间宽敞,里面设置了许多排架子,满满当当放着各式各样的面料,总体而言是按照颜色分类的,每一个格子下贴有写了面料名称、生产地和价格的标签,琳琅满目又不失规律。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堂?”乐知时企图采访宋煜这种强迫症患者,但宋煜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直接朝看起来最像管理人员的店员走去。
“你好,我想买一款面料。”宋煜开门见山,脸上没太多表情。
对方是个年纪不小的中年女人,稍稍打量了一下宋煜,见他穿了件复古麻灰色切斯特菲尔德大衣,衣长很长,里面是黑色高领羊绒衫,都是质感很好的料子,一整套下来价格不菲,这些混迹在面料制作和加工的人最会看碟下菜,扫一扫你的着装,心里就有了底。
她笑脸相迎道:“您好您好,我是这边的主管,我姓陈,请问你是想要哪种?我家可是这儿最大的供应商,很多大老板专门坐飞机过来跟我们谈面料定制。”她转着脸指了指这些看不完的架子,“这都是一小部分,仓库还有好多呢。”
宋煜回头看了一眼乐知时,乐知时立刻开心地报上了面料的名称,“陈主管好,之前我们打电话联系过,说这款停产了,您这儿有存货吗?”
陈主管用ipad查询了一下,发现这款面料显示的是有少量库存,但又无法调取,“稍等,我联系一下仓库,门面店里没有这一款。”
宋煜略点了点头,两手放在大衣口袋,淡然站在原地,乐知时看着附近的布料,用手摸了摸,又拿手机记录下来,然后跑回来拉一拉宋煜的袖子,“那个青灰色的绸缎也很好,可以做小琪他们设计的裙子。”
宋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不缺钱,不需要跟我报备。”
乐知时一下子鼓起嘴,皱了皱鼻子,“我没有钱。”
宋煜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把微信界面的转账记录给他看,反问道:“是吗?”
他又不收,又不退回,就这么吊在中间,乐知时在心里埋怨,这个人果然干什么都是这样,比猫还会钓鱼。
“我很穷。”乐知时小声说,“两千一次太贵了,我可玩不起。”
宋煜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措辞,挑了挑眉,“谁玩谁?”
没等乐知时开口解释,另一个店员走上前来,是个年轻女孩,刚刚她就在不远处站着,也知道乐知时他们要找的面料,她拿了一些差不多的材料过来,礼貌地对他们打招呼,请他们看看这些可不可以替代。
乐知时把面料放在灯光下认真观察,又拍了照片发到群里,也接过年轻店员递来的放大镜观察织线纹理。
和群里的大家得到的结果一样,乐知时也觉得这几款不能作为替代品,它们缺乏波光粼粼的质感,没有掺太多有质感的银丝。
“谢谢你。”乐知时把东西递回去,然后站回到宋煜身边。
店员说不用谢,抱着面料打量了一下,眼神落在宋煜身上,犹豫片刻,不禁问道:“您是特意来看材料的吗?”
乐知时忽然觉得不对,感觉好像他们把宋煜误认为什么制造商的代表了,他看了一眼,是觉得宋煜穿得很商务,除了脸过于年轻,看起来是很容易被误解。
宋煜没有回答,店员也没有太尴尬,又转向乐知时,笑着问他:“你是助理?还是秘书?我感觉你看起来好小,可能比我还小。”
“啊……我,我其实……”被误会后,乐知时想解释,但宋煜忽然笑了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仿佛对年轻总经理和小秘书的设定表现出不小的兴趣。
“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乐知时试图解释,但宋煜从容地截了他的话头:“他是挺小的。”
店员一副了然的表情。乐知时正好抓住她咨询其他的面料,又挑选了一些,决定直接从他们这里采购。
“一般来说我们是不接受五百米之内的订单的。”店员看了看宋煜,“如果您觉得样品拿回去效果不错,还希望能多照顾照顾我们的生意。”
他怕是照顾不了了,乐知时心想,他长了个资本家的脸,实际上是个捡石头的。
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乐知时感觉自己带来的公款已经不够挥霍了,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向店员要优惠,但被宋煜制止了。
“多的我补。”
薅的是自家男朋友的羊毛,乐知时并没有非常开心,但他的注意力被店员手里的另一个板子吸引,上面穿了一些丝绒的布料,都裁成三指宽一米长的缎带,颜色各异。
“这个是?”
“哦,这个是我们的新产品,一种手感非常好的丝绒缎,很多名牌女装的高端线都来找我们定这款。”店员抽出黑色的一条,递给乐知时,“你摸摸看,手感是非常好的,而且不会泛白。”
“真的,软软的很舒服。”
宋煜见乐知时将那条黑色的缎带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强烈的色彩对比令他产生某种遐想。
“这条送你吧。”店员脸上浮现出小女生的笑,“我感觉你的头发再长一些,长到肩膀,用这个扎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乐知时也笑了,唇边又一次出现那个小小的凹陷阴影,很可爱地抓了下还不够长的头发,“是吗?那谢谢你。”
店员帮他把其他选购的面料都打包好,陈主管才回来,她脸上的表情就让乐知时猜到结果不妙。
“不好意思。”陈主管说,“本来我们是有一批五百米的样品,是最后一批了。因为这款造价高,需求又比较少,后来就不做了,这最后一点是留给一个制作商的,据说他自己很喜欢搜集一些停产的面料,昨天刚拿走了。”
“是这样吗?”乐知时有些遗憾,难怪在电话里这家面料商的老板也一直说不能卖,原来是早就被人定下了。
见乐知时表情有些失落,一直不太说话的宋煜开口道:“方便说一下制作商的联系方式吗?”
原本陈主管是很犹豫的,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可靠的压迫感,这种形容很奇怪,但的确如此,她最后还是说明了,“你们应该联系不到,这位是有点麻烦的,斤斤计较得很,是明裳的周总。”
“明裳……”乐知时有些记忆模糊,倒是宋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很巧,我们有他的联系方式。”
乐知时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很小声地问,“我们有吗……”
“有,名片在你包里。”宋煜向陈主管告别,带着乐知时离开这里。乘坐电梯时乐知时拿着那张一下子就被宋煜找出的名片,盯着上面的字问:“你怎么记得”
我记得每个找你搭讪的男男女女。宋煜没说出口,找了个更为合适的说辞,“你应该问自己怎么昨天发生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
乐知时果然被他唬住了,默默掏出手机打电话,雨还在下,他站在一楼的玻璃门前,拨了两次之后对方才终于接通。
“周成伟先生吗?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飞机和高铁都碰到过您的那个……对,对混血,啊太好了您还记得我。”
宋煜站在一旁,看见乐知时很开心地打电话,一面还用手在凝了雾气的玻璃门上写写画画,和小时候几乎没差别。
五六岁的乐知时也很喜欢在玻璃上写字,尤其爱写“煜”字,但这个字对小时候的他来说有些难,所以每次把他们俩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那个煜字总是格外的大。乐知时很会为自己辩解,他说最重要的字才会写最大,所以小煜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
记忆里,那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小家伙和眼前这个大男孩的身影渐渐重合,宋煜轻笑了一声,垂了垂眼。
不知道用这种连哄带骗的话术蒙蔽了多少人。
比想象中更快的,乐知时打完了电话,他跑回到宋煜身边,握着手机很是兴奋,“他同意了!”
“你怎么哄的?”宋煜挑了挑眉。
乐知时没察觉出宋煜的语气,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答应给我们寄一半的面料,不过提了一个小要求,希望我可以送他一套用这个面料制作的成衣。”
宋煜散漫地点了点头,“问题现在都解决了。”
“对,我腰好酸,而且好饿。”乐知时没太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勾住了宋煜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他身上,声音放软了很多。“哥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我想吃烧鹅和椰汁糕。”
想到他刚刚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别人撒娇讲价,宋煜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像平常那样把手搭在他腰上,故意说:“可以啊,就用你给我的嫖资买单吧。”
路过一个人,乐知时飞快捂住宋煜的嘴,很小声地说:“那不是……”他强调了一遍,“那是房费。”
“都一样。”
见宋煜还在说这些,乐知时在心里偷偷给他贴上了一个写着[可爱]两个字的标签。
“不一样。”乐知时软乎又轻声地说,“酒店又不是天天住……”他发现这话一开口,后面有点接不下去,于是又改口,“你能不能免费啊,我出不起这些钱。”
“不可以。”宋煜一脸冷酷地推开他,“拒绝白嫖。”
乐知时哦了一声,“那我要赚很多钱,我要当大律师。”
这个当大律师的理由你真的能说得出口吗?
宋煜好气又好笑,垂下眼,忽然瞟见那条赠送的缎带,半条搭在口袋外面,被开门后涌入的冷风吹动。他伸手抽了带子,仔细观察一番,又想到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令他不快的小事。
“这个是很适合你。”
不等乐知时说话,宋煜直接牵起乐知时的手腕,解了他的腕表,将两个手腕并起来单手握住,然后用那条质感不错的黑色缎带绑了起来,多出来的一截攥在手里。
绒质的布料稍稍勒住乐知时白而薄的皮肤,仿佛能阻挡那些蓝紫色血脉里流淌的血液。宋煜扯了扯,把搞清状况的乐知时拽得愣愣往前踉跄了一步,差一点就落到宋煜怀里。
来往的行人朝他们投去目光,乐知时有些不自在,小声喊他哥哥,“干嘛把我绑起来啊。”
宋煜没有回答,直接这么拽着乐知时出了大门。外头的雨暂时停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散着湿润的水汽,缎带是他和宋煜之间唯一的维系,就这样抬着双手,被宋煜牵引到大雾之中,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进到车里,乐知时有种被司机盯住的错觉,密闭的狭小空间令这种羞赧被压缩得更重,沉甸甸得落在他的身体上,动弹不了。宋煜关上车门,仍旧扯着那条黑色缎带。
乐知时侧过头,用膝盖碰了碰宋煜的膝盖,凑到他跟前小声问:“要这样去吃饭吗?”
宋煜推了推眼镜,靠在座椅上,“嗯。”
“绑手真的很不方便,除非你喂我。”乐知时很小声抱怨了一句。
“可以。”宋煜淡淡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
宋煜扯了一下他的手腕,将乐知时拉近一些,然后看似温柔地抚摩着他的头发,从发顶到微卷的发稍,像那个店员说的,这还不够长,只是在激烈运动的时候会遮蔽视线,汗湿到蒙在眼前的程度。
被绑住头发的画面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看到。
宋煜开口,声音很有蛊惑性。
“宝宝,你该剪头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欲真的超s,昨晚都是相对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