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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飞机开始降落,广播提醒着H市将要到达,时隔五年,再次踏上故土,虞菲心中的滋味儿,难以名状。
H市大学,是她和薄景凉的母校。他们相识在学校,他跟她求婚,也是在学校。记得那天,她惊喜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后,他开车载着她,绕了H市一大圈,挑了最高档的珠宝店给她买钻戒……
有关薄景凉的记忆,在刻意遗忘了五年后,在此时,顷刻间部涌上心头……
“记得吃药。”
“严虞菲,你记住,离婚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退路,不要再见,我希望……永远不见!”
虞菲低下头,缓缓趴在了双腿间,按着双眼的指缝间,有湿濡的东西,不经意的流了出来……
机场出口,接机的人翘首以盼,各地飞来H市的航班都到了,从络绎走出的人群中,一道高大的英挺身影,异常的亮眼,身边还同行着一名下属模样的男子,由H市省法院的司机接走,坐上了一辆黑色专用轿车。
“薄院长,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前排的司机,恭敬的询问道。
“稍等。小刘,我烟没了,先帮我买盒烟。”薄景琛温雅一笑,朝身边的助理说道。
小刘推开车门下去,往最近的烟酒店超市去了。
薄景琛靠在车后座上,透过车窗随意的看着一拨拨走出的人,黑眸却突然被其中的一抹倩影给定住,不敢相信的闭了眼,两秒后再睁开,那短发休闲装的女人……
从兜里掏出手机,快速拨下了一串号码,响了两声后那边接起,不等对方说话,薄景琛已略带激动的开口,“大哥,我刚到H市机场,你猜我看到谁了?”
“我还在开会,闲事一会儿说。”电话那端,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清淡的传来。
“大哥!”察觉到对方有挂电话的意思,薄景琛忙低呼一声,重吐出三个字,“严虞菲!”
那端,瞬间像是陷入了死寂,久久的没有半个音,薄景琛等不到回应,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便又唤道:“大哥,你还在听吗?我看到严虞菲了,就是我前大嫂,你前妻……”
“知道了。”
简短的三个字,似乎语气冷了些,薄景琛还没待反应过来,那边已切断了通话,剩下他有些茫然的瞪眼,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
港城的夜,璀璨而夺目,一幢幢大楼在霓虹灯的装饰下,显得五光十色,华美得如不夜城。
帝景高级俱乐部。
一间包厢里,烟雾缭绕,人声嘈杂,盖过了流淌的音乐,打桌球的、打牌的、喝酒的,男人身边伴着各色艳丽女子,娇媚声、争论声不绝于耳。
尖锐的噪声中,最里面的桌球案边,一个身穿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男人,犹为显眼,俊朗冷硬的线条,浓黑如墨的眉毛,深邃如墨的眼睛泛着锐利的光芒,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颀长有型的身材,无不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英俊尊贵,气质冷冽。
男人手持着球杆,俯身瞄准了球,果断出击,桌球清脆的撞击声入耳,球精准入洞,然后面无表情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同男人一起打球的,还有两个男人,三人年纪不相上下,相比较男人的冷气场,帅气休闲装的上官墨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男人又进了一个球,往桌球案一靠,懒懒的调侃道:“我说薄总,你今儿个是想赢的我和厉少破产是不是?好歹手下留情一点嘛!”
“哎,我看咱薄总这不是在打球,分明是把球当作某个人的脑袋在打,恨不得一杆子下去。嘣——”厉成泽夸张的作了个枪毙的手势,眼里笑意点点。
薄景凉无视二人,又一杆子将球击进洞,然后扔了球杆,靠在一旁沙发扶手上,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点燃。
“呵呵,薄总这是寂寞了吗?要不要今晚介绍个名媛给薄总,排解一下闺中寂寞?”上官墨很不畏那股冷气场地凑过来,挤眉弄眼的提议道。
“怎么,大律师还抢拉皮条的生意?”薄景凉俊眉冷然一挑,不客气的白了好友一眼。
厉成泽“哈哈”大笑,“上官,你献殷勤也不挑个好时候,没看出来薄总这一晚上都不对劲吗?我猜,八成是宋雨乔有消息了,才会让我们薄总连秦大小姐的约都不赴,硬是拉着我们两个光棍汉来打球!”
“咦?难道是宋雨乔回国了?”上官墨最为激动和八卦,目光从厉成泽脸上迅速转向身边的薄景凉,只是才张嘴,后者就突如其来的喷了他一大口烟,呛得他立刻跳开,气急败坏道:“干嘛啊?想跟我接吻还是怎么着?”
“你想gay,找姓厉的!”薄景凉淡漠的瞟他一眼,继续吸着指间的烟,那烟草味儿入肺,烦乱的心,才似稍稍安定一些。
厉成泽黑线,作一脸嫌恶状,“怎么扯上我?我是宁可上一个丑八怪女人,也绝不跟某人搞基的!”
“切,这话正是本少爷要跟你说的,以后你那个女人再缠上你,本少爷可不再帮你那破忙了!”上官墨气歪了鼻子,脸色乌青难看。
薄景凉一支烟抽完,从衣架上拿下西装外套,搁在臂弯里往外走去,朝还在互相掐架的那两人淡淡的道:“走了。”
“我们也走。”
三人一起走出了俱乐部,薄景凉的侧脸掩映在夜色下,有些晦暗不明,一双墨眸淡然无波,情绪难辨。
厉成泽收起了玩笑,关切的询问道:“景凉,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真是有关宋雨乔吗?多少年过去了,你还……”
“她回来了。”
四个字,从喉咙里重重的吐出,薄景凉又摸出一支烟点燃,他的俊容,在指间忽明忽暗的光亮中,愈发的冷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