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了!
可奇怪的是,我只能看到旁边的草丛在不停的翻动,却没看到有这么一双绿色眼睛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很快我就明白了,这东西应该是黑色的,正好跟夜色混到了一起,所以我看不到它的模样和形状,只能看到一双绿色的眼睛。
这双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太过于渗人,我随即就把怀里的墨尺抽了出来,然后低声提醒了他们一句,“咱们左边有东西,大家小心!”
我低低提醒了之后,就听到身后新潮男拔剑的声音,吴大憨紧张的结结巴巴说了声,“什,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顾得上回答他。
我放慢了度,一边朝前走,一边紧紧盯着我的左边,全身紧绷,下定决心只要这东西袭击我,我一墨尺就抽过去,当场将它打个稀把碎。可这东西也贼的很,我放慢度之后,它居然也放慢了度,总是跟我以同等的度朝前奔,我根本没有办法出其不意袭击它。
无奈,我只能做好防备,防备它忽然袭击我们!
“锋子,你再把度放慢些!”我正全身警惕防备那东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冰冷男的喝声。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我还是很快就把度放了下来。
我刚把度放了下来,就见身后闪过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一般朝我左侧冲了过去,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身影是什么,就见另外一道身影紧接着跃起,飞快冲上了左侧山坡更高的地方。
这一来一去的度太快,我只看得一脸懵逼,根本就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
就在我呆呆看着的时候,冰冷男落到了我身边,推了我一把,低低说,“快走!”
我很快明白了,刚才跃走的那道身影就是那个有绿色眼睛的东西,应该是冰冷男用什么办法把它给吓跑了。但那东西应该还没有跑远,随时都有可能再追回来,所以冰冷男让我们快点走!
扭头看了看,刚才在田地上闪过的那几道身量颀长的黑影也消失不见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和死寂。
我们几个人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朝村子的方向奔去。
我们才刚刚迈步,就听到身后的山中又响起了那种类似于猫叫春的声音,像孩子哭一样,悠扬、婉转。
在这种环境中,再次听到这样的声音,真的是让人觉得头皮麻,浑身寒毛倒竖,我们不自觉就加快了往前奔的脚步,像是被什么撵着一样。
奇怪的是,从这个声音响起之后,那绿眼睛的东西还有那几道黑影,居然都没有再出现,我们居然平平安安奔回了村子里!
我们没有多想,而是急匆匆奔回了吴大憨家里。
奔回吴大憨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将近四点了,我们一个个累的精疲力尽的,尤其是新潮男,他一路背着吴大憨老婆的尸体奔回来的,回到家后把吴大憨他老婆放在了炕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久都累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不仅仅是累,还有紧张和恐惧,这三样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跑回来的。
只有吴大憨上下查看了他媳妇的尸体一眼,又紧紧攥着他媳妇的手,哀哀哭着,“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会去弃尸岩?好好的,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呢?”
哭了一阵子之后,他忽然站起身来,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阴沉沉说道:“不对,我媳妇肯定不是自杀的,我媳妇这人心眼儿一向不错,跟邻居什么的也挺和善的,家里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怎么会想不开去自杀?再说了,那槐树那么高,她怎么会爬上去自杀?”
他哭着质的时候,我们都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说的这个理由,我们其实早就想到了,可现在的问题是,是谁把吴大憨他媳妇弄到弃尸岩,然后挂到了那么高的槐树上的?
从我们出门到现吴大憨媳妇被挂在槐树上,中间并没有间隔太长时间。也就是说,这个弄死吴大憨媳妇的人作案的时间不多。把一个活生生的成年女人弄到弃尸岩,然后挂到高高的槐树上,这需要极大的体力和不少的时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村子里的人和深山处不知名的东西,村子里的人被吴大憨排除了,那就只剩下深山处不知名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冰冷男,“你在弃尸岩看到的东西,是那绿眼睛的玩意儿吗?”
冰冷男点了点头,“没错,那东西不止有一只,度很快,阴狠歹毒,送葬的那个人应该是被那东西给杀死的。”
我的心抖了抖,送葬的那个人从蹲在地上到站起来,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那东西就扑上去把他给杀死了,可想那东西的度有多快!而现在冰冷男说,那东西居然不止有一只!想想一群那种东西能有多可怕,我就觉得全身只抖
“师兄,你还看到别的什么了没有?吴老伯应该就是被拖到弃尸岩了,你刚才查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现?还有,咱们回来的时候响起的那个声音,好像是叫它们不要追了,要不然咱们也不能这么平安就回来了。”新潮男眉头紧皱,“嫂子被吊死在槐树上,还有那东西的追赶,好像是警告咱们。”
警告我们?
活埋老人然后后半夜去刨坟的又不止吴大憨一家,为什么要警告我们?
这一次,我没等冰冷男回答就问新潮男,“你刚才说,有人叫那东西不要追咱们了。可那声音是在咱们后面的深山里响起来的,难道那深山里还住着什么人?别的不说,那弃尸岩已经够可怕了,谁会住哪里?”
我这么说了之后,一直痴痴呆呆看着我们讨论的吴大憨忽然插了进来,“那个疯道士就住山里……”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新潮男抓住了,新潮男急急问他,“你刚才说什么,疯道士就住山里?”
我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本来是误打误撞卷到吴大憨家里事情的,没想到居然打听到了疯道士的下落。但看到吴大憨被新潮男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的脸色都白了,我赶紧将他们拉开,示意吴大憨接着往下说,“吴哥,你怎么知道疯道士就住山上?”
“我,我,我不知道啊……”吴大憨被我们给吓呆了,愣愣摇了摇头后才说,“没人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只是他每次出来都是从山里出来的,也有的人说在山里见到过他,所以我才说他住在山里。”
这一次,吴大憨的语气不是那么肯定了。
冰冷男沉默了片刻,这才张嘴问,“陀狮岭在什么地方?”
问到陀狮岭,吴大憨才重新“活”了过来,“陀狮岭啊,就在弃尸岩后面一点,过个山坳就到了,你们也知道陀狮岭?”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冰冷男点了点头,“那就是了。”
什么就是了,他却没有往下说,只问吴大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吴大憨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悲哀,拍着腿说,“我能怎么办?如果是人杀死我媳妇的,我还能为我媳妇报仇,可现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媳妇杀死的,我能怎么办?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哪儿去了,媳妇就又被人给杀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嘛……”
他哭的凄凉,我们也觉得心里很难受,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居然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们也觉得难以接受。
吴大憨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哭哑了,后来还是我们劝说了很久,他才肯去炕上躺着了,说等天明了找封建先生来看看日子和风水,找时间把媳妇给下葬了,我们都没有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说会帮他办丧事的。
等吴大憨闭上眼睛之后,冰冷男示意我和新潮男走到他跟前,然后在手上写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