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做梦竟然梦到了陆星延。
梦里他张口闭口就要捍卫自己处男的尊严,说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就差没在额前绑个“处男必胜”的抹带去街上游|行了。
沈星若被洗了脑,一醒来看到他,“处男”两个字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两人安静对视着。
空气也是静默。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穿过屋外树木,透过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成了一道道光束。
那光束落在他面庞,分割出明暗光影,细小绒毛被照得透明。洒在他头顶,则是一团暖洋洋的金色。
沈星若忽地伸手,揉了揉他头发。
她的吊带本就落下,这一伸手,倒把吊带抬回去了些,只不过又露出了半臂雪白的肌肤。
陆星延被晃得眼花,心跳也在不争气地疯狂加速。
等沈星若摸够了收回手,他才如梦初醒般站直身体,手卷起来掩着唇咳了两声,目光四处乱飘,不甚连贯地说:“都十二点了,叫你半天都没反应,起来吃饭。”
“知道了。”
沈星若作势起身,还没太醒,声音有点困。
陆星延没敢看她,但又不走,没话找话说:“你睡觉怎么都不关门,你有没有点作为女生的基本自觉,还有你睡觉怎么就穿这么点,你这样在外面很危险的。”
沈星若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打了个呵欠。
忽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偏着头问:“陆星延,陆星延?你是不是害羞了?”
“你胡说明你我他,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粗俗。”
“……”
沈星若瞥他一眼,起身收书,顺便扔下“神经”两个字。
声音很淡。
陆星延没反驳,唇角往上挑,半靠着墙,手里转笔,目光一路追随着她,就那么目送她和室友离开教室。
李乘帆自从上次晚自习的时候听了赵朗铭那大胆的猜测,就对陆星延和沈星若更留心了些。
前几天陆星延把一杯草莓牛奶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和琼脂玉露没什么区别,这会又看着沈星若的背影笑得一脸荡漾。
李乘帆觉得很实锤了。
他搭着书包肩带,又拍拍陆星延肩膀,“延哥,别笑了,你女神走了。”
陆星延抬眼睇他,还真是一秒收笑。
李乘帆又忍不住问:“哎延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抖M倾向什么的……你怎么会喜欢沈星若?”
“你放什么狗屁,谁说我喜欢她,你给我滚远点。”
“还说不是,沈星若骂你你还笑,我就说一句你又是问候我妈又是狗屁的……”
陆星延冷眼睇他,“你再叨逼叨逼,我还能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回到寝室,沈星若洗漱完,就给陆星延看试卷。
她找了找,发现自己试卷忘了带回来。
好在刚做过一遍,印象还比较深刻,她看出错误,就直接用铅笔在旁边写了解题步骤。
曾桂玉讲课和个油炸小辣椒似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没有梁栋一半细致,阮雯这两天都和她说了好几次,说曾桂玉的讲课方式太难适应了。
班上很多同学都跟不上,那以陆星延的理解能力,估计曾桂玉讲到第十题他还在想第一题。
给陆星延改完试卷,刚好熄灯。
沈星若收拾好书包,活动活动脖颈,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许是入夏,这一周天都晴朗,周四更是个大晴天。
沈星若睡到踩点到校,阳光暖洋洋的,于是她早自习又竖着书,悄咪咪地眯了半个小时。
上到数学课,沈星若才精神些。
曾桂玉让大家把试卷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她要下位检查。
沈星若把自己的试卷塞给陆星延,又从书包里翻找他的试卷。
她昨晚只带了英语书回寝。
她记得很清楚,陆星延的试卷写完,她原路夹回英语书,然后放进了书包。
因为刚好熄灯,她特地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所以记得很清楚。
可这会儿,陆星延的试卷不见了。
他们这一周刚好换到第一大组的第三排。
曾桂玉很快就检查到了他们桌。
曾桂玉扫了眼陆星延的试卷,又审视着沈星若,问:“沈星若,你的试卷呢?”
——不见了。
沈星若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目光扫到李听那的时候,李听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对上她冷漠的视线,李听一时没收得住,瞬间慌神。
就在这时,陆星延将试卷往沈星若桌上一推,“老师,这是沈星若的,我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