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删。”唐啁说,自顾自地吃冰激凌。
施辞抿了下唇,好长一刻不说话。
唐啁偷瞄她一眼,施辞低着眉,红唇微微抿着,眼睛似有若无地撩过来一眼。
唐啁微微一愣,这一眼竟然有点委屈兮兮的感觉,她有点心软,又有点想笑。
施辞撇开眼睛,唇瓣撅了撅,感觉更委屈了。
唐啁坐到她身边,把脸挨近她肩膀,“……生气啦?”
施辞还是不说话。
她们在客厅,阳光从落地窗招进来,施辞的睫毛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唐啁细声在她耳边说:“可我觉得你小时候好可爱啊,我舍不得删,”她勾住施辞的腰肢,“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不好?”
柔柔的声息痒着施辞的耳朵,施辞微微侧过来。
“我把那张照片从阿姨那里拿过来了,从今以后,除了我,就没有人能看到肥妹仔的小时候照片啦。”
施辞闻言惊讶地转过脸来,“真的?你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丁女士的杀手锏,她怎么会轻易拱手给人?
看来自己可以叫她肥妹仔。
唐啁笑盈盈地点点头,“我估计还有别的照片,我会慢慢都要过来的。”
施辞眨了下眼,笑容漾起来,搂住她,“你可真是太棒了,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唐啁仿佛有点害羞,含糊道:“我有自己的办法啦。”
“嗯?”施辞笑,“什么办法?”
唐啁脸颊漫过一点红晕,“我要叫阿姨妈咪,她才会给我。”
施辞的心跳陡然加快,居然也有点害臊的心理,她咳一声,“嗯。”
两人静了好几秒,抱着彼此,视线却没有jiāo汇,等到jiāo汇的时候,两人都笑起来,拥在一起接吻。
施辞在唐啁研究生的第三年,从施副教授正式变成了施教授,自己的两篇研究被《sice》收录,成为了业界里声名鹊起的青年学者。
唐啁研究生毕业时,她们去了日本北海道,在洁白làng漫的雪地里,施辞给她戴上了戒指。
两人的戒指是白金的,简单的素圈,没有多余的装饰,内里刻着她们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施辞的是——t&s,而唐啁的是——s&t。
对方都在自己的名字缩写前面。
她们牵着手在日本接街道上走着,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呵着白气,树枝碎落雪花,彼此只有对方的笑颜。
唐啁的手塞在施辞的衣兜里,被她握着走着。
施辞侧过来对她柔声说:“等回国你带我去见见你爸妈吧,还有你舅舅。”
唐啁看着她,眼底微湿,点点头。
异国他乡的街道,霓虹与雪夜缠绵起来,蜿蜒成làng漫的灯海。
她们在灯海之下走着,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唐啁毕业后,顺利进了萳城有名的外企工作,正式在萳城定居。丁女士就开始了密谋。
周末,她带着施辞和唐啁去商场逛,路过儿童区,研究起了婴儿车,连声称赞,“现在的婴儿车也太高科技了,有高景观车,能防震,还方便和孩子jiāo流,还有一种伞车,特别轻,容易折叠,能带上飞机,太好了。”
这已经不能算暗示了。
施辞笑眯眯,“我去问问有没有老年版的,给您买一台?”
丁女士:“……”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有天丁女士问唐啁,“小啁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唐啁老实回答,“都可以啊。”
丁女士来了兴趣,“哎,是不是,男女都好,男孩子调皮点,女孩子乖巧点……”
施辞:“丁女士,都21世纪了,你这什么刻板印象啊?
丁女士:“我就是这么一说,孩子都可爱的啊。”
施辞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您年纪太大了,我觉得不太可能生了……”
施海在一旁赞同地点头,“老蚌难生珠,老树不发芽……”
丁女士还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大怒,“当然不是我!我是说你们两个!没大没小,想要挨揍是不是?”
没正行的两姐弟哈哈笑。
丁女士gān脆挑明,“施辞,你说吧,你们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
施辞冷哼一声,“没想过。”
唐啁有点为难,“我工作挺忙的。”
施辞拉着她就走,“别理她。”
丁女士气死了,眼尾瞥到偷偷溜走的施海,怒喝,“施海,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施海跑得比飞得还快,“……我听完了。”
原地只剩悲从中来的丁女士。
布丁前年成功找到了喜欢的小母狗,生了一窝狗崽崽,丁女士与“亲家”分着养,这时她只好去找布丁和他崽崽,只有她的狗儿子和狗孙崽们能安慰她了。
丁女士心灰意冷了好几天,朋友圈的后背年轻人与她聊天,教给她一种新型的记录生活的方式——v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