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哪有猫儿不偷腥,李老爷在外有私生子很是合理。
“非也,非也。”说书人摇摇头,摆动手中折扇说道:“若是私生子,又担了这大公子的名号,夫人定不会允许。李老爷几代单传,若有子嗣,想认祖归宗也并非难事,如今如此这般岂不是多此一举?”
众人的胃口全都被说书人吊了起来,纷纷催促他赶快说明实情。
说书人得意地摇着折扇,开口说道:“要我说这李老爷还真是正人君子坦dàngdàng,这个孩子确实是当初的大公子。”
「这又怎么证明」,胡说八道,众人纷纷质疑。
“俺觉的是真的,俺有个亲戚是李家里的小管事,也算是李府里的老人了,他见过这个大公子,说是长相俊秀,身长七尺,颇像年轻时的夫人,也有几分像李老爷,定是二人的亲子。”一个一身粗衣,面相憨厚的汉子说道。
还不待众人展开想象,高谈阔论,说书人接着汉子的话说道:
据说当时大公子确实鼻息微弱,李老爷便误以为大公子夭折了,便急匆匆让管家处理了,管家就在郊区找个坟地将大公子扔在了那里。
老天有眼,李家大公子命不该绝,正巧被前来拜祭先人的商户发现给救了回去。
这个商户名叫王有全,祖上是平成县人,后迁临县常庭县,常年走商,抚养大公子后便定居常庭县,置办田地,算是个富余的小地主。
王有全与其妻膝下无子嗣,待大公子如亲儿,唤名沐言,后又有一女阿紫,仍待大公子如己出。
几天前王有全带妻儿回乡探亲,顺便拜祭祖先。大公子年少好玩,便与妹妹到县城玩闹,正巧被出去办事的管家看到,惊觉其相貌与夫人相像,便告知李老爷,将大公子接了过来。
据当时李家下人说,大公子还未进门,夫人便泪眼婆娑将大公子于门前迎了进来,母子相见,感人至深,大家都跟着抹起了眼泪,事后仔细查探果真是当年的大公子。
话说完毕,众人感慨万千,为亲人重聚而高兴,为相别久时而叹息。
茶馆靠窗处有着一位身着锦衣的会子,俊秀的五管却纠在了一起,面色尤为复杂,且一言难尽,作为故事的主人公李大公子,此时此刻却十分想骂娘。
李沐言急匆匆地喂了一口茶,将茶钱放于桌前,临走时还给说书人打了不少赏,心中暗道:可以说他口中的故事不能说和真相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
李沐言悠闲地走在街上,似乎刚才的故事对他没什么影响。
几天前他还叫王沐言,而现在都改做李沐言,其实他心里明白,他可能会一辈子是王沐言,也可能立刻成为李沐言,而这选择权不在于他,而在于他的生父李大老爷李朝荣。
李沐言开始在心中模仿起说书人的样式,他打算以另一种方式来重新述说这个故事。
据说这十八年前,平成县富商李朝荣焦急地在一间房门口等待着,从屋内传来妻子的惨叫声以及偶尔被丫鬟端出来一盆盆血水都让他心急如焚,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比谁都期待他的降生,但是他更加担心妻子的安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伴随着屋内女子一声叫喊,紧接着出现婴儿嘹亮的啼哭,如惊雷一般。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里收拾妥当,产婆将李老爷迎了进来,连连道喜夫人产下一位麟儿。
李老爷喜不自胜,从产婆手里结果孩子,让管家带产婆去领红包,她又是连连道喜。
刚出生的婴儿小巧的很,李老爷甚至能把他捧在手心里,他还在啼哭着,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还挂着眼泪,甚是惹人怜爱。
唤来等候多时的奶娘王氏,李老爷将手中的婴儿jiāo给他,并嘱咐他好生照顾,奶娘轻哄着婴儿,将孩子带到了隔壁房间。
稍稍静下心来,李老爷驱散了房中的下人,坐在g旁,等待着还昏睡的妻子醒来。
不多时,王氏急匆匆地将李老爷唤到隔壁,口称孩子有异。
按照王氏的说法,李老爷提起婴儿的双腿向下看去,男官下有着一条小小的红缝。
霎时间李老爷两眼发黑,向后踉跄了几步,王氏连忙扶住他。
这个孩子是个双性子,李老爷不敢相信,口中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李老爷吩咐王氏将管家叫来,坐在桌旁,他下了决定,这个孩子不能留!
管家的到来如同给李老年下了一剂定心剂,如此多般商议,最终由管家先将孩子带回家中,王氏随行,以便照顾孩子。
几天来,管家暗中多方物色合适领养人选,看中了王有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