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简单来说,凌婵还算是个比较单纯的姑娘。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黎堂峰以及黎堂峰以外的所有人。
她是个爱了黎堂峰这么多年的女人,从青春年少到现在的成熟端庄,这份心意从未改变。
如果我是凌婵的老妈,我肯定也能猜出自己女儿的心思。
凌薇女士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她能成为黎堂峰的半个妈,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不能变成黎堂峰的另一半呢?这不是好事成双,亲上加亲的绝妙主意吗?
再说了,这样一来,凌薇女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黎家了,简直一箭三雕。
我从来不认为凌薇女士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能守在外婆身边这么久,还能让外婆对她如此信任依仗,就是这份功夫也远胜多人。
舒晓云想要进入黎家,让黎堂峰娶她,最大的筹码无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当黎堂峰知道舒晓云之前的种种行为后,他或许能留下孩子,但绝不可能再让舒晓云待在自己的身边。
但这是对于黎堂峰而言,留下孩子可以;但是对于凌婵而言,留下一个孩子岂不是让自己当后妈?
凌薇女士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的宝贝独女呢!
所以,舒晓云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我猜跟凌薇女士有脱不开的关系。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当舒晓云的孩子没有了,凌薇女士还肯不肯跟她继续保持亲密友好的关系。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猜测,说不定到今天为止,舒晓云都不知道是凌薇女士从中搞的鬼吧!
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呢!
面对凌婵的质问,我很坦然的耸耸肩:“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说你喜欢黎堂峰很久了,你妈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撮合你们俩。”
凌婵有些不相信我的话,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权衡我刚才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笑容放大了:“难道不是吗?不过你妈手段高罢了,一点撮合的痕迹都没留下,还让你这样进了奇峰实业,日日守在黎堂峰的身边。”
凌婵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既然你已经和堂峰哥分开了,那就分的彻底一点!”
我有些无奈:“我也想分的彻底一点啊,你可以回去告诉黎堂峰,叫他下次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也是苦不堪言很苦恼的。”
凌婵双唇紧紧抿起,有些气急的站起身:“少得意!他才不会真的爱上你!”
她说完,就健步如飞的走出大门。
桌子上她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我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又端起杯子品尝了一口。
就在这时,我眼前又坐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满脸阴沉的领导吗?
我连忙哈哈笑了两声:“你怎么在这?你酒醒了啊?”
黎堂峰眉宇间像是有一层浓密的黑云散不去,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气势。
我摆摆手:“你干嘛这个表情?看上去跟印堂发黑似的,这样不好,有损你的运道。”
我半开玩笑的说着,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说的是真的?”黎堂峰压低了声音,口吻里都充满了怒气。
“什么真的?”我有点懵。
“我烦你?”黎堂峰紧紧的皱起眉,“我让你苦不堪言?我还让你很苦恼?”
我一愣。坏了,刚刚跟凌婵讲的话怎么被他给听了去了!我说他怎么来的这么凑巧,凌婵刚走他就冒了出来。敢情他是一直在旁边偷听啊!
我再也没想到我还能在自己的店里被人偷听,传出去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板起脸:“你居然偷听我说话?”
黎堂峰脸上飞快的滑过一抹不自然,他梗着脖子说:“你别管我偷不偷听,你就说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心话!”
我看着领导,突然玩心大起,说:“是啊,当然是真心话,你可烦了!一会拉我吃饭一会又让我给你弄甜品台的。我说,黎堂峰你这么围着我打转,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
黎堂峰有些错愕,下一秒脸上的怒意更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还问?”
我理所当然的说:“你以前跟我说的话我都当真了,但其实最后我发现自己都被耍了。人家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总不能不学乖吧?”
说完,我靠近了一点,带着神秘的笑:“所以……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想的不得了啊?”
好吧,我得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恶趣味,而且这恶趣味还不轻。
看着黎堂峰脸上的窘意和红晕,我心里一阵阵的暗爽。
叫你以前高冷的样来折磨我,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个中滋味!
黎堂峰只哑口无言了一会,很快人家就反应了过来。领导冷笑两声:“我还告诉你了,就算你嫌我烦也没用,我会烦你烦到底!”
他说完,直接端起我面前喝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扭头走人。那离开的速度跟凌婵差不多,就像一阵风似的。
我茫然的盯着门口,冷不丁看见了不远处正冲我暧昧冷笑的柳西辞。
我走过去:“他什么时候来的?”
柳西辞瞥眼看着我:“你们刚谈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进来了。”
她突然贴在我耳边轻声说:“看样子,你和黎堂峰的关系匪浅啊,我在这里待着还是来对了,我最喜欢看戏了。”
看着柳西辞一脸雀跃的样子,我不住的冷眼。这什么人啊,拿着我的工资,却要看老板的戏,还丝毫不遮掩。
我回到柜台后面想了想,罢了,管他黎堂峰还是凌婵了,来一个灭一个,见招拆招好了!反正我已猜到凌薇女士的手段,跟她或是黎堂峰保持距离就好了。
我正这样打定了主意,到了晚上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傅博的电话。
傅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我联系了,猛然接到他的电话,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声音都有点不由自主的放缓下来。
傅博在电话里有些迟疑,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我们见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