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耀阳大惊：“她的脸……她的脸怎么回事？她……她不是萌萌！君御，她的脸有问题，她不是萌萌……萌萌去了哪里，快找萌萌！”
虽和陈晴之之间有仇怨，也一直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阮萌萌。
但厉耀阳这样做，何尝又不是因为，他怕自己心软，才在一味逃避呢。
归根到底，这个男人虽然曾经深爱的是一个叫越雪心的女人，但他一样在长久的陪伴中，无知无觉的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因为喜欢，对她的一切才会上心。
当年，厉耀阳接阮萌萌回厉园是真心，对阮萌萌好也是真心。
所以现在，当她看到眼前的‘阮萌萌’脸上掉下半张‘皮’，第一反应便是真的阮萌萌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厉君御听到父亲的话，深邃的黑眸透出一抹不已察觉的光亮。
或许，连厉耀阳自己都没发现，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萌萌。
男人递了个眼神给厉君廷，孔雀立刻会意，上前捏起战嘉儿的下巴，抬起来。
当着众人面，将她脸上那剩下的半张人皮面具一起揭开。
当面具扯下，露出战嘉儿的真面目时，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大口气。
“这……这张脸我见过，她……她是战嘉儿！”
这句话，犹如滴水入了高温的油锅，炸起了沸腾的油花。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战嘉儿。战嘉儿明明就在医院，被检察院关着。”
“她没说错，这就是战嘉儿！我前阵子全程吃瓜，战嘉儿的脸长得又柔又纯。她这张我见犹怜的脸，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但这件事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她是战嘉儿，那医院里的那个战嘉儿又是谁？”
随着这个问题，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了留在宴会厅大门处的几位警官。
警方刚刚押走沈兰。
剩下几位没走的，是等在这里准备宴会结束后请姚雨晴去警局。
但现在，几位警官却从人群后走出来，走向跌坐在主家席旁侧的战嘉儿。
此时此刻，哪怕被揭开了人皮面具，战嘉儿的目光依旧涣散。
她太疼了，那种钻心的疼，一下一下扯动着她脆弱的心脏。
战嘉儿被厉君廷捏起下巴，让她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本来应该遮挡，但她却只顾得上大口大口如离水的鱼般勉强踹着气。
不过几秒时间，她已是进气多，出气少，苍白的脸色泛起不健康的青色。
“让开——”
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抢在警察过来之前，推开厉君廷，接住了战嘉儿奄奄一息的身躯。
战漠半蹲下来，抱住他的宝贝妹妹。
战嘉儿已经疼得失去意识，她抬起迷离的双眼，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那张脸。
她强撑着伸手，伸出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战漠紧咬牙关、冰凉冷肃的侧脸。
“君、君御……我……好痛，要你……疼……疼我……”
到了这个时候，战嘉儿在意识模糊之间，心里想着的还是厉君御。
所有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战家小公主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厉君御是她第一次得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