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摄政王8(1 / 1)

群臣互相传看了玉荷的供词,不多时,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个个脸色难看得如同要下雨的天空。

玉荷的供词上清楚的写着,王若兰进宫后不久便与一个名叫薛广的侍卫暗通曲款,珠胎暗结,后生下诸葛玉,王若兰怕事情暴露,便暗中杀了薛广,尸体也被焚烧,撒进了荷花池。

杀人灭口就算了,还毁尸灭迹。

对方还是曾与她恩爱过的男子,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

这般恶毒的心肠,简直令人发指。

就连楚恒这个看尽世事的人也为此震惊,王若兰的做法与一繁殖就把公螳螂吃掉的母螳螂有什么区别?

之前的薛广,后来的诸葛景和余姓少年郎,最后是原主。

这些人都曾经爱惨了王若兰,却都死在王若兰的手中。

察觉到王若兰锐利的视线,楚恒转头看了过去,见她神情有不甘,也有委屈,简直没气笑了。

王若兰做了这么多龌龊事情,欺骗了诸葛景,欺骗了原主,也欺骗了所有人,她竟然还觉得委屈?

以她这样的心性,她觉得不甘心就此栽了他可以理解,但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王若兰为何委屈他也明白,她一定是觉得他这次没有帮她。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她做了这么对不起原主的事情后,他没有当场就杀了她已经是很有风度了,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想让他帮她脱罪,她的脸可真大。

不过像王若兰这种没有底线没有廉耻的女人,等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倒是不介意,就怕诸葛心知道什么受伤害。

闹了这大半日,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他揉了揉头道:“今日本王甚是疲累,本王想各位王爷大人也乏了,不如事情改日再议,先把王氏母子关押起来,改日再审。”

“摄政王所言甚是,本王也乏了。”诸葛晏同意了。

他已经达到目的,诸葛玉是王若兰私通所生,所以他是绝不可能再当这个皇帝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也确实是疲累不堪,脑子都不够用了,也是得回去休息过后,再与众人商议一番再说。

其它人也都被这一个又一个惊天大秘震惊得六神无主,实在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也都一一应是。

王若兰和诸葛玉被带了下去,王若兰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楚恒在这个时候拖延时间,是不是要想办法救他们母子?

她庆幸刚刚没有冲动,没有将她和楚恒的过往说出来,否则,要是楚恒倒了,他们母子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因而,她什么也没说,被侍卫给押走了。

诸葛玉却还不愿接受他不是诸葛皇室血脉这个事实,大叫着玉荷被诸葛晏收买诬陷他,不肯离开。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把他当皇帝,他说什么也没有人理会,被强行拖了下去。

母子二人一走,殿内立即安静了下来,楚恒再次揉了揉头,道:“待本王查实一切,再与各位商议如何处置,散朝。”

“是。”群臣应道。

王若兰和诸葛玉以及玉荷被关押进了大理寺的囚牢,但是分别关押的,没有让他们碰面,三人不但有大理寺的人看守着,还有楚恒的心腹看着,没有楚恒的命令,谁也不能探视提审三人。

楚恒安排好事情后,就去了先祀殿。

钦天监已经做完法事,先祀殿已经恢复平静,见他来了,钦天监回禀:“摄政王,先皇的怒气已经平息,微臣提议,将此处封锁,再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较为稳妥。”

“就按你说的办。”楚恒允了。

钦天监应了声是,带着人先离开了。

楚恒看向诸葛心,见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情绪也十分低落,显然他离开后她哭了许久,担心她身子受不住,他走向前道:“本王送你回府。”

诸葛心没说什么,只是轻点了下头。

回去的马车上,诸葛心一言未发,楚恒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路无话。

回到摄政王府,楚恒先送诸葛心回萃心院休息,打算有什么事等她休息过了再说,可诸葛心却叫住了她。

“王爷,听说,诸葛玉不是父皇的血脉,是真的吗?”

诸葛心在先祀殿都听说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楚恒点头,“是。”

诸葛心眼眶一红,再次悲从中来,“父皇待王氏那般好,王氏竟然……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自她入宫,父皇便对她宠爱有加,她虽为妃,却早就越过了中宫皇后的权利,有时候,更是连她这个最受父皇宠爱的女儿也不及她得宠,父皇过世时,又将她的幼子立为皇帝,她有六七个成年的皇兄皇弟,可是父皇却独立了她年仅八岁的幼子为帝。

父皇做到这份上,连她都觉得震惊,王若兰,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背着父皇做了那么多龌龊之事,秽乱宫闱,混淆皇室血脉,这种人,简直是皇家的耻辱!

“别太难过了,不要伤了身子,为了那种人伤了身子不值得。”楚恒劝道。

王若兰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了。

诸葛心吸了吸鼻子,将悲痛压下去,抬头看着他问:“王爷打算如何处置王氏母子?”

“待查实所有的事情,依律法处置。”楚恒回道。

诸葛心还要再说什么,楚恒阻了她道:“你现在怀着身子,什么也不要管不要想,好好休息,一切有本王。”

她今天受了许多的惊吓,他实在担心她的身体。

诸葛心见他对自己一脸担忧,心中生出一丝暖意,她点点头,“你别担心,我没事,我这就休息,你忙了一日也累坏了,也回去休息吧。”

“好。”楚恒看她一眼,转身欲走,想到什么又转回身,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以后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我也不会了。”

人走了许久,诸葛心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看着被楚恒捏过的手,觉得上面还有他残留的温度,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他不是第一次碰她了,但却是第一次这么温柔。

还有他的话,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如同珍宝。

他不会再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他也不会再伤害她了。

诸葛心想到过往,心中一阵酸涩,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吕嬷嬷和丹佩走进来,见她眼中蓄满了泪,吓了一跳。

“公主可是又与王爷闹矛盾了?”吕嬷嬷急问。

可是她们在外面也没听到两人争吵,楚恒走的时候神情也没有异常。

诸葛心摇头,“没有,王爷他刚刚说,不会让我和孩子受到伤害,他也不会再伤害我,我是高兴。”

吕嬷嬷和丹佩对视一眼,露了欣喜。

“公主,就算王爷不说这话,您心里也应该明白,这些日子来,王爷何曾再伤过您,今日在宫中更是处处护着您,您还不明白王爷的心吗?”吕嬷嬷笑道。

丹佩扶着她坐下来,也道:“是啊,王爷对公主早就不像从前那般了,公主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怎的就为王爷一句话就要哭起来?”

“不,不一样。”诸葛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道:“之前他确实有所改变,但我知道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哪怕是对我好也多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今日,我觉得他似乎真的在意了我几分。”

吕嬷嬷就笑道:“王爷怎么就心不甘情不愿了?奴婢瞧着王爷之前对公主也是极好的。”

“对对,今日在宫中,王爷把公主护得那样紧,已是把公主当成心尖尖上的人。”丹佩欢喜道。

她现在是彻底放了心,摄政王近来对公主的情意,她可是看在眼里的,摄政王是真心对公主好,并没有公主所说的不情不愿。

诸葛心淡了脸上的笑意,摇摇头,“我不奢望做他心尖尖上的人,只希望能维持现在的平静,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平凡夫妻。”

吕嬷嬷和丹佩对视一眼,皆淡去了笑意。

公主表面上看着对摄政王怀着期待,可是却已经封锁了自己的心,之前的两年,公主伤得太重,现在心伤还未痊愈,又或者说,她是怕了,怕自己再次对摄政王打开心门,再次换来失望和伤害。

她们也怪摄政王之前那样对公主,可是她们更希望的是,在以后的岁月,公主都能和摄政王幸福快乐的过下去,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可是现在看来,公主似乎不愿打开自己的内心了。

只希望摄政王能多一点耐心,抚慰好公主的心伤,让公主能够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楚恒当然知道诸葛心不会那么快接受他,两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并不是他改变态度不再伤害她,并不是他保护她几次,说几句话就能抹去的。

那些伤害对诸葛心来说,已经像烙印一般烙在心间上,是永远也抹灭不了的。

他要做的就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用爱来抚慰她的心伤,时间和爱是疗伤最好的良药,他相信,总有一日,那些爱能覆盖住诸葛心的心伤,再次打开心门接纳他。

只有诸葛心打开心门,彻底接纳他,他的任务才能完成。

毕竟他这次的任务难度还挺大,要做一个绝世好男人!

头痛!

楚恒觉得系统一定是在坑他,但他又没证据。

事情传得很快,不多时,整个京城上下都知道了王若兰做的丑事,因为楚恒根本就没有让人封锁消息,诸葛晏等人也一样,他们巴不得王若兰做的事公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诸葛玉不是皇室血脉。

这次,那些老百姓再也无所顾忌了,谩骂声肆起。

王若兰身为皇妃,后又贵为太后,却做出种种伤风败俗的无耻之事,简直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一时间,不管是朝臣官员,还是街头百姓,一提到王若兰都要呸上一声,以表露自己对王若兰的厌恶。

一夕之间,王若兰就从一个高高在上受臣爱敬重的一国之母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诸葛玉也一样,从一国之君跌落泥层,成了一个令人不耻的孽种。

诸葛晏等人听到消息,别提多高兴了,忙碌了一天身体觉得十分疲累了,但个个精神抖擞,都没有回去休息,聚集在诸葛晏的府中议事。

“今天总算没有白忙活,把王氏母子给拉下马了。”诸葛晏喝了半盏茶,这才兴冲冲道。

“是啊,现在诸葛玉不是皇室血脉,没有资格再当皇帝,现在我们要商议一下,到底谁来当这个皇帝。”

“自是劳苦功高的晏亲王。”一人就道。

诸葛晏立即挺直了背脊,“如果本王当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各位。”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暗想,那可不一定,皇位不在自己手中,就不可能放心,但这次的事情确实诸葛晏立功最大,他们不过从旁协助,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那以后就仰仗晏亲王了。”

“应该改口叫皇上了。”

“对对,应该叫皇上!”

“臣等参见皇上。”

诸葛晏心中无比雀喜,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得端住,说了不少安抚人心的话,真真切切的把自己当成了皇帝。

待人走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本王是皇帝了,本王等这日已经等了二十多年,总算是要达成多年夙愿,哈哈哈……”

皇亲们离开晏亲王府后,脸色立即就变了。

“瞧诸葛晏那做派,这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趾高气扬来了,什么玩意儿!”

“就是,要不是我们,今天的事情也未必能办得如此顺利。”

“让他得意去,他以为除掉了王氏母子就能顺利当上皇帝了,别忘了还有一根最难啃的骨头。”

“说得对,楚恒不可能轻易放权,且看着他们去斗吧,到时候咱们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一散开,楚恒便得知了他们所有动向和言语,暗暗摇头,“这群皇亲,看着人模狗样的,说起来也是身份高贵,可是做做的事却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恶臭。”

“王爷,如今诸葛玉的身份暴露,他们定然会争夺皇位,他们可都成年了,到时便不需要王爷辅佐,摄政王一职怕是要撤下来。”江鸣担忧道。

他之前在先祀殿保护长乐公主,并不知道金銮殿的事情,后来听说后,简直没惊掉下巴,王氏不但背叛王爷,还欺瞒了所有人,诸葛玉不是先皇的血脉,是她与一个侍卫私通所生。

王爷对她付出了那么多,她竟然连王爷也欺瞒,简直太过分了。

他为王爷感到不值,那么多年的付出,到头来只换来无尽的背叛和欺瞒,与王氏一比,长乐公主简直强上百倍千倍,王爷以前却为了王氏那般伤害长乐公主。

他真怕,有一日长乐公主得知了这些事情,会接受不了。

不过看王爷如此胸有成竹,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今日在宫中的一切,都在王爷掌控之中。

只是,没料到会挖出这么多不堪的陈年旧事来。

楚恒轻笑,“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本王会放在眼里吗?”他喝了口茶,问:“那些诸葛晏等人暗害长乐公主的证据都收集好了吗?”

“回王爷,已经收集妥当,就等王爷示下了。”江鸣这才想起这桩事来。

是啊,诸葛晏那些个皇亲,合谋要暗害长乐公主腹中孩子,只要王爷把证据摆出来,那些皇亲还有什么脸争夺皇位?

楚恒把玩着杯盖,“不着急,先把王氏母子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让那几只蚂蚱再蹦跶几日。”

等他们拉够了仇恨值,他再下手,更能服众。

“是,王爷。”

楚恒想了想,道:“那个玉荷,别让她死了,本王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

“王爷放心,吊着命的,王爷不发话,就算阎王亲自来了,属下也绝不会让他把人带走。”江鸣自信道。

楚恒笑了笑,“你跟随本王多年,你办事本王向来是放心的。”

江鸣心中雀喜,王爷信任他就好,他以后一定更加卖力替王爷办事。

交待完事情,楚恒沐浴更衣后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江鸣的喊声,他转醒,见天还黑着,门外月光照映出来江鸣的人影,他问:“发生了何事?”

原主的脾气不好,江鸣跟了他多年,要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在半夜时分来吵醒他。

江鸣声音透着急切,“王爷,长乐公主发了高热……”

楚恒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

江鸣的话还没说完,哗的一声门就开了。

“怎么会发了高热?”楚恒顾不得把衣衫穿好,急问。

江鸣回道:“属下也不太清楚,守夜的人见萃心院的下人进进出出,一问才知是公主发了高热,属下怕有什么意外,斗胆来禀报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恕什么罪?你做得极好。”楚恒说着大步迈出门去,往萃心院去了。

江鸣暗松了口气,好在他赌对了,王爷现在是极其在意长乐公主的,否则,半夜惊忧王爷,他免不了受顿罚。

见楚恒眼看就要消失在视线中,他赶紧也跟了上去。

萃心院正忙碌不堪,下人们都在吕嬷嬷的吩咐下烧的烧热水,煎的煎药。

陆云已经被请了过来,正在内殿给诸葛心看诊。

丹佩守在旁边,一脸着急的看着,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吕嬷嬷拿了热水回来了,转头一看,见进来的人是楚恒,吃了一惊,赶紧行礼,“王爷。”

王爷竟然会这个时候过来,太令人惊讶了。

陆云见楚恒来了,也要起身行礼,被楚恒阻了,“免了,给公主看病要紧。”

陆云便坐了回去,继续号脉。

楚恒低声问丹佩:“怎么回事?”

“睡前还好好的,可是睡到半夜,奴婢就听到公主迷迷糊糊的喊父皇,进来一看,公主已经叫不醒了,奴婢探了公主额头,这才发现公主发了高热。”

丹佩自责的跪在地上,“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公主,奴婢该死。”

楚恒岂不知吕嬷嬷和丹佩是诸葛心的心腹,对诸葛心忠心耿耿,诸葛心出事,她们俩个定然十分难过紧张,他自是不会再怪罪她。

且她也不知道诸葛心晚上会发高热,这是无法预知的事情。

楚恒道:“公主还需要你照顾,这次就不怪罪你了,起来吧。”

“谢王爷!”丹佩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有些意外。

陆云诊完脉,回道:“王爷,公主是忧思过度,这才引发高热,没有大碍,等下把退热的药服下,好好休息几日即可。”

楚恒暗想,一定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才悲至心头,郁结难解,生了病。

他仍是有些不放心道:“可否会影响腹中胎儿?”

“王爷放心,我开的药都是适合孕妇用的,只要高热不持续,就不会影响到公主腹中胎儿,但近几日还是要让公主开怀,不要再多思多虑,免得病情持续,影响胎儿成长。”

楚恒记下了,“麻烦陆大夫多加照料。”

“是。”陆云又交待了丹佩几句,便出去开方子,退热的药服下后,还得服些保胎的,以保稳妥。

吕嬷嬷端了药进来时,见楚恒竟然坐在床边,吃了一惊,丹佩走向前,一边接过药一边道:“王爷来了一会儿了,陆大夫说公主没大碍,王爷还是执意要留下来陪着公主。”

吕嬷嬷高兴不已,“是好事,你给公主喂了药就退到外间来听吩咐。”

“奴婢知道。”丹佩笑着点头,然后端着药走到床边,要喂给诸葛心服下。

楚恒道:“药给我吧,你去扶着公主。”

丹佩应下,将药给了他,走过去扶起还在昏迷中的诸葛心。

楚恒舀了一勺子药吹了吹,喂给诸葛心,可是诸葛心昏迷着,不会张嘴,药全顺着她的下巴流了下去。

“公主,张嘴,吃药。”丹佩急了,在诸葛心耳边轻声说道。

诸葛心哪听得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丹佩着急不已,“王爷,怎么办?公主要是不吃药,这高热如何退得下去?”

楚恒想了想,道:“让公主躺来。”

丹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依言把诸葛心放回床上躺好。

楚恒喝了口药,凑过去嘴对嘴喂给诸葛心。

丹佩见状立即羞得转过身去,脸上红了个透。

哎呀,王爷要这样喂公主怎么也不说,她好回避啊,这样看着多难为情。

不过难为情归难为情,楚恒能想到这个办法来喂公主吃药,她还是高兴的。

楚恒含了药一口一口喂给诸葛心,诸葛心都把药给喝了,虽然还是流了一些出去,但好在喝了大半,也是能起效了。

喝完了药,楚恒又拿帕子给诸葛心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见诸葛心身上全是汗,便对丹佩道:“你打水来给公主擦擦身,换身干爽的衣衫,本王在外间等一会儿再进来。”

“是!”丹佩应下,赶紧去找衣衫,又叫来吕嬷嬷,两人帮着诸葛心擦了身,又换了衣衫,然后退了出去。

楚恒在外间打了个盹儿,觉得精神多了,拿起桌上的书,进了里间,一边守着诸葛心一边看书。

诸葛心起初一直昏迷着,约过了一个时辰,兴是药起效了,她额头上直冒汗,开始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大多都是在喊父皇。

楚恒见她脸色憔悴,可怜兮兮的喊着父皇,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一边给她擦汗,一边柔声安抚,“别怕,我在这,我会保护你的,没事了,好好睡吧,乖。”

不知是退了高热,她舒服了,还是楚恒的话起了作用,她真的慢慢平稳下来,安稳睡了过去。

楚恒累得不行,一抬头,发现天都快亮了,他伸手探了探诸葛心的额头,已经不烧了,但她身上的衣衫再次汗湿。

他叫来吕嬷嬷和丹佩,让她们再次给她换衣衫,出了汗要是不把湿衣衫换掉,怕是会着凉,病情又会反复。

吕嬷嬷见他一脸疲累,公主也没有再烧了,便道:“王爷照顾公主半宿,定是累坏了,请王爷回去歇息吧,公主这里有奴婢们照顾着,定然不会出事。”

“也好。”楚恒想着诸葛心的病或许一两日好不得,要是今天晚上再烧起来,他还得来陪着,趁她没烧了回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好。

楚恒出得屋子,见江鸣靠着门睡着了,他走过去唤道:“江鸣。”

“王爷,公主如何了?”江鸣忙惊醒,关切问。

楚恒道:“高热退了,走吧,我们也回去休息。”

江鸣应下,心中戚戚然,王爷不会怪他在外面睡着了吧?他也真是的,怎么会睡着了呢?一定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要是以前跟着王爷打仗时,他熬几天几夜也不会睡着。

毕竟,他要是敢睡着,王爷一定饶不了他。

意外的是,一路上,楚恒都没有说什么,回到院子后,就让他也回去休息了,压根就没提他睡着的事。

江鸣暗叹,王爷的性子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暴戾,王爷一定是因为即将要为人父,所以才发生了转变,他觉得这样的王爷更好。

诸葛心从睡梦中转醒,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十分耀眼,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见吕嬷嬷和丹佩都爬在床边睡着了,她疑惑不已,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睡到这个时候,吕嬷嬷和丹佩也睡到这个时候?还守在她的床边睡?

“嬷嬷,丹佩。”她轻声喊道。

吕嬷嬷和丹佩被惊醒,抬头一看,见她醒了,立即露了笑,“公主,你醒了?”

“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么不到床上去睡?”诸葛心疑惑问。

吕嬷嬷眼圈就红了,“公主,你昨日半夜发了高热,昏迷不醒,奴婢都急死了。”

“我发了高热?”诸葛心也吃了一惊。

丹佩回道:“是啊,公主,奴婢睡到半夜,听到您迷迷糊糊的喊先皇,进来一看,您已经烧糊涂了,叫也叫不醒,可把奴婢吓死了。”

“我竟然烧得这么厉害?我的孩子没事吧?”诸葛心抚上小腹,紧张问。

吕嬷嬷安抚道:“公主放心,小公子好着呢,陆大夫的药不会伤害到小公子,陆大夫还说,只要公主不再持续高热,也不会有事。”

诸葛心松了口气,那就好。

“公主,您饿了吧?奴婢让小厨房温着肉粥和鸡汤,要不要传膳?”丹佩问。

诸葛心没什么胃口,但为了孩子还是要吃,她道:“传吧。”

丹佩要出去,吕嬷嬷拦下她道:“你伺候公主梳洗,我去吧。”

“是,嬷嬷。”丹佩应下,扶起诸葛心,一边给她穿衣衫一边笑道:“公主,您不知道吧,昨天晚上王爷在这陪了您半宿呢。”

诸葛心一惊,“你说什么?王爷在来了,还在这陪我了半宿?”

“是啊,王爷听说公主发了高热,立即就过来了,十分紧张公主,还亲自给公主喂了药呢。”丹佩想到昨天晚上楚恒给公主喂药的情景,脸又红了。

诸葛心看出她的异常,问:“王爷给我喂药,你为什么要脸红?”

这也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何就羞着她了?

“公主有所不知,您当时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吃药,王爷便自己含了药来喂您。”丹佩红着脸道。

诸葛心又是一惊,“他用嘴喂我喝的药?”

丹佩笑着点头。

这下轮到诸葛心红了脸,但心里却有丝丝甜意。

“后来,王爷又在这陪了公主半夜,奴婢和吕嬷嬷都是在外间伺候,王爷亲自照顾的公主。”丹佩给她穿好衣衫,又伺候她洗漱。

诸葛心含着一口薄荷水,险些没喷出来,赶紧就着丹佩递过来的盆盂吐了薄荷水,惊问:“他亲自照顾的我?”

“是呢,直到天快亮时,王爷才在吕嬷嬷的劝说下回了君兰院,走时,还嘱咐奴婢,公主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

诸葛心嘴角不由得噙了一抹笑。

他不但亲自给她喂药,还亲自照顾她,简直不可思异。

他何时对她这般体贴在意过?

想到昨天他说的话,她总算是信了,他是真的在改变了。

当然,她很清楚,他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不过她不介意,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只要能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她就满足了。

“王爷。”

楚恒睡得正香,听到了江鸣的喊声,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急问:“可是公主那有什么事?”

“王爷别担心,公主无碍,是萃心院来人传话,公主醒了。”门外的江鸣听到主子声音里的急切,赶紧道。

楚恒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他揉了揉发痛的头,命人端水来洗漱,然后去了萃心院。

他进屋时,诸葛心正好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他走过去问:“好些了吗?”本能的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发现没有烧了,彻底放了心。

诸葛心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微微一愣,而后笑道:“我没事了,昨天晚上多谢王爷照顾。”

“我们是夫妻,说谢就见外了。”楚恒坐下来道。

诸葛心抿嘴一笑,问:“王爷可用过早膳?”

“并未。”

诸葛心试探着问:“那王爷可要在这里用早膳?”

“好。”楚恒见她的早膳十分美味,且这么久过去了,他也可以在这里用个早饭了。

诸葛心眸中就是一亮,赶紧吩咐丹佩去准备碗筷和吃食。

两人默默吃着,也没说话,但诸葛心却比平日多喝了半碗粥,一碗汤。

楚恒也不知道她平时食欲如何,见今天吃得还是有些少,便吩咐丹佩多做些她爱吃的膳食,然后对诸葛心道:“你要多吃些,身子才会好起来。”

“我会尽量多吃些的。”诸葛心应下。

不为别的,为了孩子,她也要多吃点。

楚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吃胖了,本王也不会嫌弃你。”

诸葛心诧异的看着他。

“你始终是本王孩子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楚恒也知道,之前那句话不像是原主能说出口的了,又描补。

诸葛心听到这话,脸上的诧异果然散去,嘴角含了笑。

他这是在向她承诺吗?

一连两日,诸葛心都没有再发烧,脸色也慢慢的红润起来,楚恒这才放下心,去处理王若兰母子的事。

他带着江鸣去了大理寺的大牢,一进去,就听到诸葛玉的喊声。

“放朕出去,朕是皇帝,你们敢关朕,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朕就是皇室血脉,是那个贱婢诬陷朕,你们赶紧放朕出去,否则,等查明事情,朕灭你们九族!”

“来人啊,你们都死了吗?狗东西!”

“叫摄政王来见朕,朕有话对他说,你们听到没有?”

“楚恒,你敢不管朕,你摄政王的位置还要不要了?”

大理寺卿高岚擦了擦脸上的汗回道:“王爷,他一进来就开始吵闹,至今未休。”

楚恒不觉得奇怪,诸葛玉不闹才不正常,他全然没有理会诸葛玉,对高岚道:“把玉荷提出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取小标题都觉得好难,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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