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如黛的眉头微微蹙动了一下,陶思琪继续说道。
“不过,她的名声可不好,牧总您这么高贵的身份可千万别跟她那种人一般见识。她呀,就喜欢勾引有钱的男人,尤其是你……哎?牧总你要走了……你慢走啊……”
看着男人大步远去的背影,陶思琪满意的抱着肩膀冷笑,转身走进了更衣室。
躲进洗手间的温小暖先用冷水洗了把脸,慢慢的冷静下来。
现在这个局面要怎么跟爸爸解释?
如果爸爸知道真相,会不会跟养母一样,笑自己自不量力呢?
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莹亮清澈,眸如点漆,如墨玉般美丽……温小姐觉得,自己挺漂亮的呀。
难道她这样的素颜担当已经不流行?
一想到陶思琪那画了烟熏妆的脸……
温小暖哼了一声,大眼睛?姐姐分分钟搞定。
于是乎,她拿出睫毛膏,无休止的刷了起来,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从洗手间出来,温小暖已经‘脱胎换骨’,先确定那个奇怪的大叔不在附近,才从迎宾台上拿了个苹果。
咔嚓啃了一口,用力嚼着,刚刚被大叔跟着,她都没吃饱。
楼梯的拐角,温小暖一抬头,倏地瞪大了眼睛。
她惊讶的目光锁定在陶思琪的身上,那件浅紫色碎花裙子,竟然跟自己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她记得,自己身上的这条裙子,是简宇楠送的生日礼物,那么,陶思琪那一条是怎么回事?
陶思琪挑衅的眼神扫过来,落在她那双熊猫眼上,眼底的鄙夷更重,“温小暖,不管你怎么画,也比不过我。”
她冷笑着,围着温小暖转了一圈,“我实话告诉你,我跟宇楠早就在一起了。他追你只是因为你是学校的高冷校花,不肯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他是跟人打了赌才追你的。”
温小暖慢慢攥紧了拳头,周遭的空气在陶思琪的一言一语中渐渐稀薄,她感觉胸口很痛,眼睛很涩很酸,有一种液体正在泛滥。
陶思琪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两道把睫毛膏晕开的黑色泪水,心中冷哼:蠢女人,就连睫毛膏都是廉价的,有什么资本嫁入豪门。
她抱着肩膀继续说:“至于如何追你,送你什么礼物,都是我出的主意,包括你身上的这件裙子。只是他没想到你这么难缠,竟然从山城追来这里,还奢望跟他结婚!真是好笑。”
温小暖已经开始耳鸣了,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只看到那张讨厌的喋喋不休的嘴。
真是好笑。
对啊,她温小暖从头至尾都是个笑话。
不过今天,她要她笑不出来!
温小暖突然扬起手里的苹果,重重的砸在那张打了三斤玻尿酸的脸上。
“啊!你打我?”
陶思琪尖叫一声捂住自己刚刚隆的鼻子,看到手心一抹血迹,她就跟个疯婆子一样,甩起来自己的背包去砸温小暖。
温小暖伸手一抓,正好抓到包包的链子。
那包包受到阻挠,又跟着惯性,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奇怪的弧度,直接砸向了陶思琪的脸,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陶思琪察觉鼻子踏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整张脸变得诡异可怖。
她一边尖叫一边扑过来,可是她比较点背,一脚踩在刚刚滚在地面的苹果上。
“啊!”她一个前扑,推着温小暖跟着一起往后倒腿,两人扭成一团滚到了楼梯口。
显然陶思琪没想到会这样,她吓的脸也变了色,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侧的扶手才控制住身体。
温小暖也跟着停下来,看到顺着台阶滚下去的苹果,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人可比苹果脆弱吧……
一切都安静下来,温小暖才听到有很多脚步声往这边赶来,兴许是听到了陶思琪的咒骂声。
她抬头看向陶思琪,就看到她刚刚还愤怒狰狞的脸,忽然露出一丝狡诈的笑,然后又慢慢的……变得无比委屈,嘴唇抿着,泪眼汪汪。
那些渐变的情绪惊的温小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靠,这家伙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吗?怎么脸上可以有那么多表情!
温小暖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在陶思琪粘了鼻血的手背上。她的手指动了一下,仿佛在下定决心,然后,她就看到。
抓住栏杆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陶思琪的身体像是一片落叶,直直的往下倒去……
“思思!”一声惊呼,一个男人的身影冲进人群,擦着温小暖跑过去,动作太大,把她刚刚稳住的身子又给撞了下去。
天旋地转中,温小暖的眼角溢出一滴泪。
果然,他还是最在乎陶思琪……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到陶思琪殷殷哭泣的声音,还有委屈求全般的施舍,“宇楠……你别怪小暖……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
洁癖神马的最讨厌,尤其是接触性障碍!
牧珩锡担心今天的婚礼上会跟异性碰触,出门前专门吃过药。可是,刚刚碰过陶思琪之后,还是觉得整条手臂都难受,他直接把西服扔进了厕所,又把手洗了好几遍才出来。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那女人真是活该,想把别人推下楼梯,结果自己先滚下去了。”
“看着挺乖巧的一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你看看,她是不是那个伴娘啊!”
伴娘?
牧珩锡脚步一顿,眼前突然出现温小暖那张倔强的小脸,跟泛红的眼圈。
从来不喜欢凑热闹的男人,三两步走进人群。
楼梯下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扭曲着一个女人。
她头发散乱,脸上黑乎乎一片,连衣裙被掀到大腿,一只丢了高跟鞋的白皙脚丫……五根可爱的脚趾,动了一下。
牧珩锡冷眼扫过被简宇楠紧紧搂在怀里,穿着相同衣服却奇丑无比的女人,心中咒骂了一句。
蠢货!
牧珩锡大步上前,走到女人的身边,修长迺劲的双腿交叠,径直从她身上迈过去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