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蓦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问话的表情称不上多么恳切,看的陆修远又是眉头一皱,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悔改的呢!
“你这两天很敬业啊,跟你那个有名无实的哥哥走的挺近”
他意有所指,她却好似没听懂。
“只是为了工作而已,何况他是我兄长,也是昀昀的舅舅”
陆修远眉目微敛:“舅舅?我看快成爸爸了吧!林蓦兰,不要带我的孩子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林蓦兰也生了气,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林佑是我大哥,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她顿了一下,又说,“反倒是你,既然已经在林昀面前承认你是他的父亲,那你现在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挽着另一个女人,你要我怎么跟他解释爸爸手里牵着的阿姨是谁?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她义正言辞,言语里全是对林昀的保护,听的陆修远噎了一下。
“我……”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苏蔓挽上他的胳膊完全是不在意料之内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成了另一幅样子。
林蓦兰还想说话,余光瞥见陆修远往前走了两步,嘴唇动了动,没再接下去。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让林昀看见。”
林蓦兰语气冷冷的,从他身边错身走向停车的地方。
本以为就此打发了,却没想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腕被一把抓住。
一股闪电一样的感觉瞬间从手腕处传向全身,陆修远清冽的气息笼罩过来,林蓦兰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靠近。
“你吃醋了?”
陆修远低沉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上方,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拖到自己胸膛前。
林蓦兰闻言愣了一下,接着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转身欲走,身体却被陆修远控制住。
他嗓音依旧低醇,语气里却多了些笑意,丝丝缕缕的,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明。
“林蓦兰,你就是吃醋了,你在吃我的醋是么?你看见我和苏蔓挽在一起心里不高兴了是么?林蓦兰,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林蓦兰给打断:
“陆修远,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就是自恋”
她用力挣开陆修远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车子。
身后,陆修远气急败坏,差点在地上跺脚。
“林蓦兰,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吃老子醋了!”
“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你给我等着,给我好好说清楚!”
陆修远在车库里发出咆哮,幸而人少,并没有人看见堂堂陆氏集团掌门人这样的作态,但也由于地下车库安静,他这几句喊叫显得格外刺耳,林蓦兰并没有回答,整个车库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着,显得尤其可笑。
陆修远说了晚上要回公寓,但没有想到,他并没有见到林蓦兰的人影,或者说,林蓦兰已经带着林昀离开了。
日用品少了一些,陆修远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猛然跳了一下,他立即走到林蓦兰的卧室把柜子下面的抽屉翻了出来,看见她的护照等证件安静躺着的时候,心里忽然升起的一口浊气才忽然散去。
他给手下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得到林蓦兰带着林昀去了简宁家里的消息。
陆修远一面宽慰一面生气,这个林蓦兰,太不听话了!
林蓦兰和简宁一起做着晚餐,简宁一边靠在流理台上听她说话一边打趣。
“要我说,你们俩凑合凑合在一起得了,好歹也生了个孩子,你要不让昀昀认他也说不过去”
她只是这样一说,林蓦兰却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行,简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没有可能,所以我也不会让林昀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
“可你现在就是不完整的,林昀已经知道陆修远是他爸爸,你难道要找个陌生人过来,然后告诉他这才是他的父亲吗?”简宁一挑眉,扔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过去。
林蓦兰闻言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她看了一眼客厅里坐着的林昀,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楼底下响起一阵尖锐的引擎声,接着是激烈的刹车声。
轮胎急速摩擦在地面上的声音刺耳,林蓦兰才皱起眉头,底下就响起了喇叭声,一阵一阵的,听的人心烦意乱。
简宁放下手里的大葱跑到阳台去看,不过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不能用夸张来形容。
“乖乖,你家陆修远开了辆兰博停在我家楼下呢!”
林蓦兰低头看锅,不可置否。
只听那鸣笛声就知道是他了,林蓦兰不想说话,索性也不予评价。
“我说,他这是来接你回家的吧,收拾收拾?”
简宁靠在流理台边戏谑地看着她,作势要抢下她手里的汤勺,被林蓦兰躲过去。
“回什么,他是来接林昀的,毕竟是他儿子,不可能不惦记,但是我不想让林昀跟他见面,你不要再劝了”
简宁自然不再说话,于是没人搭理楼下开着千万豪车的英俊男人。
陆修远将车停下后就坐在里面,喇叭倒是按了一阵,但发觉没什么作用之后就没再继续,沉默地抽着烟。
简宁住的小区底下没怎么有这样的豪车经过,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不过一会儿陆修远的车子旁边就聚集了不少人。
胆子大一些的成熟女郎甚至直接走过来敲他的车窗,陆修远眼睛眨都没眨,那女郎自讨没趣,于是起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在豪车面前拍了张自拍照。
陆修远又等了许久,直到小区大妈都出来遛弯的时候,他终于打开车窗,将满满一盒子烟头扔出来,接着抬手开着车离开。
林蓦兰就这么带着林昀住在简宁家,幸好简宁平时是大忙人,不怎么回来一趟,林蓦兰母子俩住着也还舒心。
只是从第一天之后,陆修远的车子没再出现过简宁的小区里。
林蓦兰想,他也就是一时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