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不气饭笑了出来,尤其是被拉进水中与她亲吻的那一刻,心中隐约的有种悸动闪过,很想要她,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很多女人为了来到他身边用尽了手段,可这个沈琦竟然在一时迷糊的情况下,说出了这样的话。
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既然你恨,那他就越是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放下那种恨,然后,一点点……
“你在想什么?”回去的路上,顾长风一语不发,像是满怀心事。回到家里,又站在孩子的房间的窗前发呆,这又是怎么了?
顾长风从过去的回忆中唤醒了过来,侧头看了眼歪着头观察他的妻子,又看了眼趴在婴儿床上玩的很嗨的儿子。
笑道:“没什么,只是在回忆,回忆过往。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去盛世清理门户,没有顺便救了你,你会如何逃过那一劫?”
“哪一劫?”沈琦先是困惑的一问,忽然明白他是指被穆大发侮辱的那次,自信的扬起嘴角笑了,“如果没有被你救,我会选则自我了断,死也不要被那样的癞蛤蟆吃掉。”
顾长风听了,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看到婴儿床上的儿子消失了,沈琦也变得透明,也要消失了。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突然抓住了神奇的手搂在了怀里。抱着真实的她,感受着她的体温,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她还在!就在他身边!
不要,他不要那些如果什么的发生了,他只要这一刻……
“长风,你怎么了?”沈琦不解的唤了声,只觉得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顾长风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没事,我是突然好害怕,历史的一幕,如果因为某个因素突然发生了改变,我会不会失去你们!”
沈琦惊讶的睁大眼睛,好笑的拍了他一下,“傻瓜!怎么可能重来?”
“你说得对,怎么可能重来?我们之间只有以后!”顾长风紧紧地把沈琦搂在怀里,望着蔚蓝的天空,心满意足的笑了,“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再有人能够再介入我们之间了。最头疼的人,现在不是已经飞往美国了?”
“你到现在还吃醋啊?是不是太小气了!”沈琦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又会想到以前的那些,自己在那里反酸味呢!
顾长风低头望着怀里的妻子,并没有任何否认的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走向婴儿床边,抱起啃得劲劲的顾子楚。
“子楚,我们玩飞机好不好?”
顾子楚咿咿呀呀的回答了一句,笑逐颜开的抱住了顾长风。小家伙大眼睛黑亮幽深,阿佳说得对,真的很想顾长风,长大了,又是个俘虏女孩子的魔头。也不过才三个多月的小屁孩,竟然像是听懂了一样。只不过对待他亲爸的方式就像是对待玩具一样,不是亲而是啃!
沈琦瞧着玩闹在一起的父子二人笑了,回过头去望着窗外眼中充满了感激,心里默默地说:“童少,谢谢您,若不是您的成全和帮助,沈琦恐怕永远不可能有今天!你,一定要幸福。”
两个月后的美国,童少天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已经两个月了,我就这样以弗罗里达大学为中心,开始了寻找杜欣雨的身影,如今还是一无所获。
当他入住弗罗里达大学,来到音乐系寻找杜欣雨时,发觉这里已经没有了杜欣雨的身影。打听之下才得知,杜欣雨因为被父亲连累,陷入了经济危机,目前处于休学状态,和校方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
那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孩子,面对家族说她是叛徒时,她并没有给自己做出任何的解释。
童少天有些暗暗的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逃出来时,没有顺便带上她?
如果他当初对她伸出援手,现在会不会就不用再这样麻烦了?
仰头望着美国的蓝天白云,这里不是同城也不是港城,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姹风云的童家少爷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人生地不熟,他也是两手空空,要怎么找人呢?
不知为何,他觉得杜欣雨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只要他努力的找寻就可以找到她。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有些蛮横骄纵的黑丫头,竟然已经走进了他的心。
就连扎根在他心里最深处的沈琦,都变得没有以前那样重要了。
那天,经济学下午没有课,在找人之余,他也开始了打工兼职的生活。总要活着不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挥金如土的身份,只是个普通人。
经营酒吧的老板是个黑人,对童少天说了大致的流程,很简单只需要给客人端酒送水的服务生,工资也很可怜也就1500美元。换在中国这是一笔不晓得收入,但美国,只够温饱。
童少天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没有权利拒绝了,他要打拼重新扬眉吐气就必须吃得苦才行。顾长风为什么几经打击都没有倒下?
这一点他现在比谁都清楚,没有倒下是因为他根基扎得深,凌风并不是顾家的一切,是顾长风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而来的私有财产,是他由黑转白的重要财富。
而他却没有,他是靠着父亲走过来的,虽然他也一直都尽力的把公司经营管理的很好,但童氏集团不属于他,那只是个挂着白道名字,背地里竟做些见不光的阴暗地方。
所以当财产被没收时,真正属于他的真的少得可怜。
夜晚的酒吧很热闹,这里也有把妹的,赌色子的娱乐项目。
但风格和中国的娱乐城很不一样,大多数都是来寻求一个放松的。
看台上想起了吉他的弹奏,女孩子清亮的嗓音吸引了童少天的注意,惊讶的看过去,原来她在这里打工?
童少天欣喜,在给客人送去了需要的酒水之后,就躲在人群中遥望杜欣雨,一直等到她下班都在默默地注意她,没敢打扰她。
凌晨,人们渐渐散去,酒吧也变得冷清了。
杜欣雨把吉他背在身后,看着手里赚到的劳动成果,欢喜的笑了。
其实她也可以不靠家里人做到活下去。虽然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却过得比以前安逸,自在了。
打开门走了出去,天空已渐渐发白,日子又这样麻木的过去了一天。
呼吸着新一天的空气,望着东方发呆了一下,他还好吗?
奇怪!都说试着放下了,为什么还总是不经意的想起来呢?爸爸利用了所有人做出那种事情,就算童少天现在一无所有了,应该也不会再想要看到自己吧!毕竟她是杜振伟的女儿,那个人向来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
“哈!”哈欠连天的声音从对面的护栏旁想起,天还没有大亮,还不能够看清对面人的样子,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有些熟悉。
杜欣雨揉了揉眼睛,甩了个甩头,苦笑了一下,一定是这些天天天晚上熬夜,产生幻觉了。耸了耸肩,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吉他带子,回家!
“喂,我这样提示,你都不鸟我,有多恨这是?”童少天本想让她主动的发现自己,磨不开凑过来,谁想偷瞄之下竟然看到杜欣雨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竟然要走。
“童少天?”杜欣雨惊讶不已的瞪大眼睛,歪着头细细的瞧着走过来,影像渐渐清晰的男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弗罗里达?”
“来读书,来学习,来翻身的。不行?”
“没有,世界这样大,我只是觉得很巧。”说着又觉得不对劲,看了眼身后的酒吧,又瞧着童少天身上穿的工作服,指了指,“你该不会也在这里打工吧!”
“为什么不可以?我也需要自食其力,打工很稀罕吗?”童少天很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在国内他会觉得没有面子,可是这美国,谁又认得他是谁?
“噗嗤”的笑声传来,杜欣雨有些忍俊不禁的别过头去,道歉的说:“别误会,我没有鄙视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可一世的童少天竟然跑来酒吧当服务生,对你的身份有些掉价。”
“你呢?堂堂的杜家大小姐,跑来这里卖唱就不觉得如何吗?你可以我也可以。”童少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凝视着惊讶的杜欣雨说:“破了产的人,就只是普通人,我们都还年轻,还有翻身的机会不是吗?”
“你变了!”杜欣雨没有在童少天的身上找到从前那个傲慢男人的影子,只看到了如今童少天身上的隐忍和蓄势待发。
不知为何,她觉得童少天真的会说到做到,他不会是那个满足现世安逸的男人。
她笑了,很欣慰,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童家破产而一蹶不振。如今看来,她也就放心了。大方的拍着童少天的肩膀,像是在慰问老友的口气笑道:“那就祝你成功,他日回到同城与顾长风一决高下!”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杜欣雨淡淡的笑了,笑的很知足,因为她又见到了他,知道他一切都很安好,还很有精神的努力向上,这样也就心满意足了。
手腕一紧,杜欣雨有些不知所措的顿住了脚步,低头望着抓住手腕的那只大手。
“我是来学习的,但遇见你却不是巧合,因为也是来找你的。你愿意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吗?”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这句话他每天都会对镜子里的人联系不知多少回,可见了面就是说不出口。
直到杜欣雨漠然的转身离开,他慌了,立即拽住了杜欣雨的手腕,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