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要!”凯哥拒绝签字,紧咬着牙关揪着医生的衣领,把他从门内扯出来按在墙上,怒火熊熊的说:“我要见我妻子,让我进去!”
妻子!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愿意这样叫阿佳!
看着凯哥这样在意,我不知道我是该替阿佳高兴还是难过。
他这样做,不是打童家人的脸吗?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生日宴是场联姻的盛宴,那阿佳,他到底要置于何地?
医生很是畏惧连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点了点头,这才被连凯松开了。
在凯哥先一步进去,医生扫了眼我和今生,有些慌张的要跟进去关上门时,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我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微微惊讶,他怎么也跟来了?
“顾,顾总!这里是医院,您若是乱来会传出去的!”医生有些心虚,拼命地要关上门。
顾长风完全没有把他的威胁之言放在眼里,把躲在门内的医生再次揪了出来,反手绊住胳膊,把他按在墙上。
动作轻松地就把那个医生制服,我看到了医生面色痛苦的表情,看来很疼。
顾长风面无表情的用命令的口气对医生说:“我不会弄死你,也不会没事找事,你心虚什么?你听好,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里面的一大一小。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医院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我一清二楚。她们母子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我会让你和里面的所有人一起给他们陪葬!”
医生神色一颤,贴着墙目光游离不定,刚刚出来时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和这一刻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顾长风说道做到,果然没有再刁难,慢慢的松开了他。
面对顾长风强大的压力医生被迫的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面前的年轻人,“顾总放心,我们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别人给你的承诺我也能给,我要你们救人,救活了我会让你们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若是死了,你们,也别活着出去了。”顾长风的脸上寒气越来越重,很是不满的就那样淡淡的施压,这样简单的几句就已经让医生冷汗淋漓了。
那医生吓得直咽唾沫,而且颤抖不已的抬眼瞧着墙角的摄像头,很是忌惮。
今生抬头看了眼他头顶上的那个摄像弯起了嘴角,拄着拐杖慢慢的来到门口,笑呵呵的拍了拍那个医生的肩膀安慰的说了句:“别紧张,顾总只是救人心切,没有别的意思。医者父母心,我想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良心不安,为了以后你能够活下去堂堂正正的做人,您会救活他们是不是?还有,你既然认得顾总,那就该知道,你心目中所谓的法律在他那里从来没有用。如果管用,就没有我们这些岛上混的人了。你的一切证据都在我们的手里攥着,就算我们不出手,只要把相关资料抵到有关的部门,你后半辈子想要的安宁生活,恐怕也只能化作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了。”
那医生吓得又一哆嗦,连连摇头,脸色苍白。
今生的笑的很无害,不过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在稍后,把顾总的谢礼送到贵府,您的家人收到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下医生彻底的傻了,恐惧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大声嚷叫被里面的人听到,祈求的说:“不要,我救人,一定不会让病人有半点闪失。请你们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你的家人无辜,里面的产妇和孩子就不无辜?滚进去给我救人,不然,我现在就让人送点你家人的信物过来。”顾长风一脚踢开他,厌恶的拍了拍被他抓过地方。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唱黑脸一个当白脸,把医生吓得没魂了,除了点头说是,再也不敢乱言了。
大门关上了,我的心却没有办法在平静了,医院的黑暗在他们的这番对话之后,算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虚伪,什么是道貌岸然,今天也长了见识。
医生是救命的天使,怎么到了阿佳这里就险些成了救命的终止符了?若不是顾长风亲自来,那阿佳岂不是会丧命产房?
顾长风的话再明显不过,产房里今天有人打了招呼,而刚才的那位医生也是其中之一,有人故意的把这次的生产酿成悲剧。
这样很的手段让我想到了他,我也只能想到他!可是我不懂他为何连阿佳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我有些情绪激动,不能理智下来的质问顾长风:“他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阿佳从未招惹过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顾长风没有生气似是料到了我会这样问,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靠着椅背垂下黑眸淡淡的说:“不是父亲,你误会他了。”
“不是?难道还有谁能和他的狠媲美吗?”我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被气笑了。“人命,到底被他看成了什么?阿佳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父子不亲但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层血缘的关系,我这样说顾伦,顾长风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为他的父亲辩解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只是胸口起伏的微妙变化,看得出,他被我气到了。
我本来还有话要质问,可以想到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纠结的攥紧了拳头,不再看他。
“沈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少爷没有必要骗你。他和先生什么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如果是顾先生,他会针对你们两个而不是只有阿佳一人的。既然少爷不愿说,只是不想你知道的太多被连累了。”今生有些不忍的替顾长风辩解了句,却也有些猜不透其中缘由的看了眼顾长风,脸色疑重的沉思着,又说:“这一次,庆幸,少爷及时发现了什么,虽然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是谁。但刚才那么一番威胁,多少还是有些收获。这件事情还有待细查才行。不如静观其变,既然有人想借此挑拨离间,他应该不会就此罢手的。”
误会吗?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次这冤枉,也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我了?
我望向今生,他没有再继续替顾长风辩解,只是对我摇头,很认真的否认我的疑惑。
真的不是古伦在背后搞鬼吗?那是谁?
他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这样对付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
这个人会是谁?我总觉得我抓住了什么线索了,可那个线索很模糊,只是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逝,就和一大堆的问题纠缠在了一起,找不到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在沉默的气氛中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产房的大门缓缓的打开,最先推出来的是孩子,看起来很娇小护士说是个男孩。但由于没有足月,被放在了保温箱里,被送去了婴儿监护室。
阿佳并没有随后出来,在煎熬中我们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她。
她就那样昏睡着,一动不动。
我们一起陪着她回到了病房,凯哥就那样守在阿佳的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有他在,自然不要我们守在这里了,我被顾长风带了出来,相对沉默。
今生守在外面本来有些话要和我们说,抬头定眼瞧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身影,有些无语的苦笑,“额,我的麻烦来了,我今天需要和她说清楚,少爷就麻烦沈小姐暂陪了。”
说清楚吗?望着远处的那个带着些许期待,单纯无辜的身影,我有些可怜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今生无情的拒绝。